“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只是我刚刚在外面碰到了韩维,他被那东西选中了,想要追捕我!”
“一时情急之下才跑到了休息室……我、我可以暂时呆在这里么?”
希桃说的这番话又急又快,神情略显恐惧与害怕,好似她真的被韩维追到了这里,慌于解释一般。
而她面前的技能牌已然在空中微微发光,正处于使用状态,距离使用成功还需要三到五秒的时间。
江寒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希桃看,目光沉沉。
希桃心脏狂跳不止,第一次觉得这张牌的使用时间太长了一点。
那人的眼神好似能穿过她的层层伪装,直接读取到她的真实内心一般,这种被打回原形的难堪感让她备受煎熬。
但即使这样,技能牌的释放状态依旧没有被打断,秒数在倒计时。
希桃只能强忍着心里的那股不适感,与男人对视。
【使徒牌释放中,无法取消状态,倒计时五、四、三、二——】
【二阶使徒牌释放失败!请持有者选择符合条件的目标释放!】
当她的面前猝不及防的弹出红色警告提示时,希桃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不可能不符合使徒牌的使用条件啊!
这人已经强到可以屠杀NPC的地步,怎么可能等级没有达到七级?
“你——”
希桃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道黑色利刃般的东西朝着她的门面刺射而来。
希桃来不及躲闪,只能堪堪的偏过头,身体控制不住的朝后倒去。
而红色的洞口早已在她身后张开幽幽巨口,顷刻间将其吞没。
不过几秒的时间,寂静的教室里又只剩下男人一个。
江寒屿缓缓的站起了身,高挑优雅的身姿像是清晨悠然自得的公子哥。
而原本希桃所在的位置只空余几根黑漆漆的羽毛,停滞片刻后,便在原地泯灭的无影无踪。
“什么猫猫狗狗,都敢打我的主意了。”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话,寂寥的语气中却多了几分不爽的郁闷。
安静的室内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回应,他看向窗外,那漫漫无止境的雪还在飘落。
黑色的雪地之上,红色的血迹多的就连大雪也来不及覆盖。
男人站在这里,脸上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仿佛他根本不是这屠杀游戏中的一角,而只是身处事外的冷漠旁观者。
无趣极了。
江寒屿的眼里闪过一丝厌色,他低头看看自己刚刚趴着睡觉的桌子,不是很想再睡了。
他与坐在王座之上的大卫王冷淡的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厌烦。
而眼前的游戏控制面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条多余的消息。
对话器没坏,配偶栏上还实实在在写着宜图的名字,他却孤零零的站在这里,像是被抛弃了般。
怎么回事,那么弱、又受了伤的人能活到现在?
下一刻,江寒屿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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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宜图也没想到自己的点会这么的背。
巨蜥选中的导盲犬已经换了三四波,然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每一次被选中的学生都在宜图的周围。
这都使宜图怀疑,自己的预感是不是出了问题。
伤口早就在逃跑中裂开了,红色的血渗透了纱布,染红了白色的校服。
宜图不得不找个隐蔽的角落停下来,因为疼痛,他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
这样的大逃杀游戏,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宜图坐在实验楼的楼道里,开始考虑不换地方的可能性。
鬼知道下一次被选中的导盲犬,会不会又是他周围区域里的一个。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唯一一个好处。
那就是如果宜图被选为导盲犬的话,倒是非常好找到NPC学生的位置。
他把这一路上遇到的NPC学生离开的方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被选为导盲犬。
宜图一边思考着,一边双手死死的按在出血的伤口上。
还是停一段时间吧,他实在走不动了。
然而他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无论动与不动,都能遇到人。
他在楼道休息还没有两分钟,便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在靠近。
即使那特意放轻了动作,但在这寂静的楼道里还是能听到一些响动。
宜图想也没想立即站了起来,他不知道来的是导盲犬还是学生,要是前者,那就完了。
他下楼的速度很快,但身后那人还是看到了他。
“时凌?”一道冷淡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宜图下意识回头一看,来人一头简练的短发,正是班长计涵。
“别看了,我不是导盲犬。”
计涵察觉到了他放在自己腿上的目光,开口解释道。
宜图收回目光:“这次被选中的人,你知道是谁么。”
计涵摇摇头,“应该是NPC,如果是玩家的话,动静不会这么小。”
宜图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两人没什么好叙旧的,更何况地点时间都不对。
他刚想和计涵告别,计涵却看着他渗出血的腹部,不知在打量着什么。
宜图的警惕心瞬间提起,现在他还受了伤,即使计涵并不壮实,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更何况计涵一定还有技能牌在身,她要是想对自己动手,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就在宜图浑身都绷紧的时刻,计涵犹豫着开口道:
“时凌,你是系统分配给游易的配偶吧?”
宜图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愣了愣。
“你问这个做什么?”
计涵笑了一下,“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你的伤口裂成这样,明明行动很不便了,但游易却不在你的身边。”
“游戏规则使然,我们不能呆在一处。”宜图皱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话虽如此,但你们两人一直都未被选中,他也没管过你的安危不是么。”计涵说。
宜图看着她的眼眸平静如水,丝毫没有被激起情绪。
“计涵,即使我没有他也能活下来。”
“我不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我以为的配偶关系一直是势均力敌,而不是一方只能攀附于另一方弱小的活着。”
“他不来,是我不需要他来,你懂么。”
听到这番话后的计涵,明显愣了愣。
宜图问她:“你还有事么?那东西快要换人了。”
计涵立刻回过神来,犹豫片刻还是下了决定。
“时凌,我想请你帮个忙,作为答谢,我会治好你的伤口,如何?”
宜图心里一动,“什么忙?”
“和我共生。”
江寒屿独自一人站在天台上,挺拔的身影看上去平添几分冷漠与孤僻。
站在这里,几乎可以将整座校园尽收眼底,时不时楼下便跑过一两名慌张不已的学生,或是注意到他却不敢靠近的玩家。
可他却没找到他想找的人。
宜图腹部有伤,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应该是跑不动躲在哪里休息了。
想到这,江寒屿打算去教学楼道里找找。
他从天台跳下,却在半空中瞥见那站在花坛下的两道人影。
男人的身形在空中变了方向,巨大的羽翼被主人刻意的隐藏,以至于他出现在那两人面前时,皆是吓了一跳。
“卧槽卧槽卧槽!”王晓磊猛的窜了一下,“什么东西!”
江寒屿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神情有几分不耐。
王晓磊赶紧闭上嘴,缩在曲白的身后不说话了。
曲白也是有些懵,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正想开口询问,男人却抢先一步。
“看见时凌了么?”
曲白一愣,“时凌?你们没在一处?”
江寒屿觉得他尽在说些废话,要是在一起,他还要问什么。
倒是一旁的王晓磊看出了点什么,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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