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贺寒生坐在茶室里看书,出于想多了解一点林宴迟的目的,他看的是林宴迟写的教材。
两个人学的根本不是一个专业,直接看论文,贺寒生够呛能看懂,所以他想着从教材入手。
然而他一边看,一边大摇其头——
林宴迟连写教材都写得很晦涩。看来平时没少挨学生的吐槽。幸好他只是挂职,很少上课,也不负责教研工作。
冷不防余光瞥见什么,贺寒生立刻放下书。“干什么?别去打扰宴宴。”
他这话是冲着刚上楼的蒋源说的。
蒋源俨然很会演戏,也很社交牛逼症,之前一直在楼下和赫艳聊天,把老人家哄得很高兴。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忽然上来是要做什么,看样子居然是要找林宴迟。
蒋源瞥一眼书房的房门,走进茶室,大咧咧地坐到了贺寒生面前,一会儿看看他的脸,一会儿又看看他的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寒生皱着眉看了一会儿书,又把书放下了。
他对蒋源道:“礼物送到了,你可以走了。以后别来找我。大家好聚好散。你缺钱、缺别的什么,可以对我说,但我们之间——”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挽回你的吧?”
蒋源跷了个二郎腿,再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我之前跟你在一起……其实是把你当替身。”
贺寒生:“…………”
蒋源又道:“你的手像我的初恋。但性格差远了,这叫徒有其型,没有其神。我初恋特别温柔,性格也好,就像水一样……”
这话让贺寒生感到很刺耳,他连自己被当做替身都顾不上在意了,下意识将眉头皱得更紧。
果然,他听到蒋源用一种带了些许痴缠的口吻说:“林老师就不一样了。跟他接触后我才发现,他跟我初恋反而更像,都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对人好。”
闻言,贺寒生端起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摔。
“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还真是病得不轻。马上走。你不走,我让蒋家的人来带你走!”
“哎呀,我夸夸林老师,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蒋源故作狐疑地看向贺寒生,“真想不明白诶。以前我跟你搞在一起的时候,我茶林老师,说他坏话,你要生气。怎么现在我夸他,你也要生气呢?你这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格……就不怕把林老师吓跑啊?”
贺寒生霍然起身。以他的身量,能轻易拎起蒋源。他几乎是想就这么把蒋源扔出去。
却听蒋源及时开口道:“林老师跟我化干戈为玉帛啦。他现在是真的要带着我做项目。我是带着电脑来的。是他叫我去书房帮他做模型的。你把我赶走,可不好对他交代哦。
“你要是敢现在对我怎么样,我就马上大声喊,说你要对我来强的!你看林老师是信你还是信我!
“对了,上次我们在马场那会儿……我拍了视频。你猜林老师想不想看见?”
贺寒生简直头疼了。
蒋源现在在他眼里简直跟小魔王没两样。
蒋源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又给他看了林宴迟给他发来的信息。
贺寒生看了信息,发现还真是林宴迟让蒋源上楼帮忙处理数据的。
既然是这样,他现在如果跟蒋源真闹出什么动静,惹得林宴迟来走廊看见,搞不好真会误会。
于是贺寒生只有暂时把蒋源放开。
书房的门开了又关。
贺寒生继续看起了书。书的内容晦涩,再加上他有些烦闷,简直越看越烦躁。
蒋源到底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对林宴迟有意思?
做他的春秋大梦吧,宴宴心里只有我。
再说了,他俩在一起,谁当1?
两个都是0,怎么可能处在一起?
……
想到最后,贺寒生“啪”得一下合上了书。
林宴迟当1,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说白了,其实他都没有经验,搞不好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当1还是当0。要是蒋源主动引导一下……
贺寒生不看书了,当即离开茶室,轻手轻脚走到书房外。隔着门听了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动静,于是他轻轻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林宴迟估计是累了,躺在了躺椅上。
阳光透过窗照上他的脸,让他看上去非常安详,让贺寒生一颗烦躁的心立刻沉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感到岁月静好,尘世祥和。
这种安宁感,永远只有林宴迟能带给他。
然而紧随其后打破这一切的是蒋源。
他在旁边痴痴看了林宴迟很久,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透过他想到了自己那个初恋,于是居然朝林宴迟低了头,似乎竟是想亲他的脸。
贺寒生几乎立刻气血上涌,他走上前,狠狠拽住他的手腕,再把人往外用力一摔。“你干什么?”
蒋源后背撞上墙,立刻疼得红了眼眶,看起来委屈极了。
林宴迟被这声动静惊醒。
他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有些不明白眼前的状况。“这是怎么……”
贺寒生走到他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蒋源恶人先告状,用哭腔对林宴迟说了句:
“林老师,他欺负我!他把我往墙上摔!我背好痛!他还想赶我走!”
于是林宴迟睡眼惺忪地看向贺寒生,语气带了些责备。“你无缘无故欺负他干什么呀?”
贺寒生:“………………”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
贺寒生来不及多说什么,佣人上了楼来,开口道:“贺少,有两位警察到了,说是来……保护林老师的。”
第34章
书房门口, 佣人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贺寒生却顾不上追问她欲言又止的原因,只说先把人带去会客厅。
之后他不由分说提起蒋源的衣领就把他强行扔出了书房, 再把房门看向林宴迟。
林宴迟站起来喝了一口水,人看起来清醒一点了, 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
对上他那双此刻既显得有些温吞、又显得非常温柔的眼睛,贺寒生说不出什么重话,扯了一下胸前的领带, 最后干巴巴说出一句:“少和他来往。”
贺寒生简直觉得奇了怪了。
以前都是小情人在他面前争风吃醋, 玩弄心计, 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有人会把这种招数用在他自己身上。
听到他的话,林宴迟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茫然,也有些不满。
见状,贺寒生皱起眉来。“他是那什么……绿茶,你看不出来?”
林宴迟又打了个呵欠。“哦。那我是不如你有心得。”
贺寒生:“……”
“可他茶谁啊?他如果想挽回你, 应该要茶我?我怎么没感觉?”
“……”
“警察来了,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那小疯子心术不正。你不要和他单独相处。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林宴迟像是这才琢磨过来什么。“你担心他对我怎么样?可怎么会呢?他应该是0吧,通常情况下, 一个纯0应该不能做什么?还是说……”
林宴迟很诧异地看向贺寒生。“该不会你其实才是——”
贺寒生脸都青了。“胡说八道什么!你想哪儿去了?”
林宴迟一愣, 冲着他眨了两下眼睛, 好像在控诉最开始明明是他把蒋源招来的。
贺寒生叹了一口气。“我这不是凶你,只是你……算了,先下楼!”
贺寒生有些气闷。他回老宅, 是想和林宴迟追忆往昔、修复感情的。
哪知道林宴迟把工作带回来了不说, 还招来了一群人, 偏偏他还有理有据。
毕竟如果乔北桥真跟毒|贩勾结,且盯上了林宴迟, 这件事非同小可。
回老宅之前,林宴迟到底还是开了口,跟贺寒生谈到了乔北桥可能涉毒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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