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你母亲出于一些原因,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她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她一直在自责……总之,我不方便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你得找机会和她谈谈。”
只见容还拿出一枚耳机。
“担心我妈乱来,我去厨房前偷偷在附近装了窃听器。刚洗碗的时候,我把你们的对话都听了一遍。所以……其实我全都知道了。”
林宴迟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摆摆头,淡淡道:“嗯。不愧是干刑警的。”
说完这话之后,林宴迟有那么一点心虚。
因为他想到了容锦芳说的那句“我绝不希望容还被抛弃第二次。”
然而现在的林宴迟给不出这样的承诺。
当林宴迟需要一个炮|友的时候,容还出现了。
那个时候容还表现得“很会”,像是只对林宴迟的身体感兴趣。
既然彼此都不需要对对方负责,林宴迟也就顺理成章地跟他滚到了床上去。
跟容还在一起的感觉挺不错,林宴迟发现他也很理解自己,不知不觉,他们将这种炮|友关系发展了下去,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暧昧,到了现在,已经是比炮友、比所谓的性|伴侣还要进一步的程度。
两个人的感情确实升了温,不单纯局限于身体上的纠葛。
这期间容还表露了真心,其实他早就喜欢了林宴迟。所谓的“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只是最初想要接近他的借口。
至于林宴迟,他发现自己其实也挺喜欢跟容还待在一起的。看到容还的时候,他总是会感到很愉快。
那么或许他是有些喜欢容还的,但这种喜欢还不足以称得上是爱意,或者说还不足以让他许下相守一生、永不抛弃的诺言。
按林宴迟最初的计划,他要离开贺家,离开N1区,远离这里的一切。
但如果真要与容还在一起,他既不愿轻易更改自己早就定下的计划,也不能自私地要求容还抛弃母亲和爷爷与自己离开N1区,这是其一。
其二,林宴迟早已过了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年纪,甚至会觉得誓言本身就会是一个注定的flag。
他不想哄骗容还,对着他说不出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誓言。
其三,林宴迟曾用全身的力气、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现在再怎么不爱了,也毕竟与那个人一起生活了19年,可以说彼此的筋脉骨都长到了一起。
所以这场决绝的分离,其实也像是活生生剥离了林宴迟的一部分血肉和筋脉,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并不容易。他不是不觉得疼,是咬着牙挺过来的。
现在他就像是处在大病初愈的恢复期,疲惫无比,哪里还有力气、精力、乃至勇气,去立刻投入下一场爱情。
“现阶段只想找一个人睡一睡,却不想找个人来爱一爱。”
此刻林宴迟没法对容还说出这样的话。
在知道容还把自己和容锦芳的话全都听在耳里后,林宴迟意识到也许他需要立刻给容还一个回应。
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林宴迟不再躺在容还的腿上,而是坐直了,然后朝他看去,似乎是在思考措辞。
却见容还朝他一笑,然后倾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知道老师在烦恼什么。”
“是……是么?”
林宴迟下意识抿了一下唇。
“嗯。我猜……你想试试对我催眠,对我用上脑指纹解读电信号的技术,来看看我3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么?我配合你。我们可以一起试试把真相找出来。”
对上容还那双清亮的眼睛,林宴迟意识到他其实什么都清楚。
他这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这是容还给予他的温柔。
他从来都是那么的理解自己,对自己温柔、克制、而又有分寸。
这一刻,林宴迟的心不由变得极为柔软。
林宴迟不由抬起手,揉了一下容还的头。“好。谢谢你……谢谢你,容还。”
他这是在一语双关。
容还只道:“不谢。老师想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
“不着急。”林宴迟的手缓缓下滑,轻轻碰上容还的脸颊。“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容还顺势拥住他,在他耳边沉声问:“老师是想要我了吗?”
林宴迟笑了笑,没有答话,但做出了动作——
他微微侧过头,吻上容还的侧脸。“这次你别动,交给我试试。”
容还的双眸微微张大,似乎对此感到有些惊讶。
林宴迟脸颊有些泛红,但还是言出必行地让容还坐直了,然后试图坐到容还腿上。
只不过他试了好几个姿势,却始终觉得别扭,他发现这件事比想象中要来得难一些,当即皱了眉,有些犯愁。
偏偏这期间容还的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像是在好奇他会怎么做。
林宴迟被他看得脸更红,几乎有些窘迫。
大概想维持一下身为老师的尊严和气场,林宴迟不想容还再盯着自己看,竟找来一根领带,把他的眼睛给蒙上了。
这下林宴迟变得满意了,觉得自在了很多。
林宴迟走到容还跟前,躬下身,目光往他腰部以下盯了一下,继而将手指伸出去碰到拉链。过了一会儿,他的耳朵变得有些红,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手指也微微有些僵硬起来。
因为那突发的蓬勃状态,拉链猝不及防卡住了。
林宴迟不得不动用到另一只手将之拨开,这才勉强把拉链拉完。
他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然而也才仅仅做了个最初始的一步而已。
林宴迟太慢条斯理,容还等得有些急了,偏偏他还看不见,于是感官体验也就更加深刻而明显。
他的额头也出了汗,喉结不断上下滑动着。
然而林宴迟难得主动一回,容还对他接下来的动作很是期待,也就不愿轻易破坏这一切。
实在按捺不住了,他也只能压抑着所有情动,难耐地、语带催促地低声重复着两个字:“老师。老师……”
林宴迟用手。
然后是嘴。
他极为生涩,可以说是不得要领,但容还已登上云霄,几乎是快要疯了。
最情动的时候,容还将手放在了眼睛前的领带上,似乎想将它一把扯下。
他迫不及待想看清楚林宴迟的脸,迫不及待想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他是否红着眼睛,是否觉得张嘴张得难受,是否眼角有生理性泪水……
然而他很快听见暂时退后的林宴迟给他下了命令。“不许摘。”
容还的喉结又上下动了几下,只得放下手。
“老师……”
“真听话。”
林宴迟摸了一下他的脸,再重新埋下头,就像是在给他奖励。
窗帘随着风摇晃,屋外的繁星撒遍四野。
星光与月光一同照进屋内。
还没有真正进入正题,林宴迟好像已经累到了,坐到沙发上好半天不发一言。
他不断揉着下巴和手,过了一会儿,刚想说出一句“我想睡了”,听见容还问:“老师,能取下领带了吗?”
林宴迟逗他。“不许。”
容还点头。“好,那就这么来。”
这么来?
还想怎么来?
“你舒服了就行。我想睡了。”林宴迟道。
“我想照顾老师。”
容还没取领带,但似乎已经很适应黑暗,很准确地找到了林宴迟的位置,继而拉住他的手,带着他躺在沙发上,在他耳边说出这句极具暗示性的话。
林宴迟问他:“你想照顾我,还是想自己爽?”
回答林宴迟的是容还印下来的吻。
容还吻得太准了,林宴迟几乎怀疑他偷偷做了什么手脚。然而当他偏头望去,领带分明还好好地盖在容还的眼睛上。
林宴迟继续逗他。“眼睛都看不见,怎么照顾我?”
容还反问他:“老师说这话的意思,是还想自己来?今天的老师果然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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