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型男天师(76)
“那、那啥!”
他紧张到了极点,又不敢跟对方一样正大光明地去看白意鸣的身体,唯恐自己哪怕多瞅一眼,就会瞅出什么难以圆场的尴尬来,只能两只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飘,嘴唇跟离水的金鱼似地开合两下,拼命挤出一句话,却前言不搭后语。
“刚才、你……电话,是姐姐的?”
白意鸣笑了笑,扭过头去洗自己的,边冲掉泡沫边回答,“对,是我姐姐。”
他抹掉沾在眼皮上的水珠,“她和老爷子的两位高徒已经顺利汇合了,原本应该今天就能到了,不过进山时遇到落石阻路,大概需要多花两天才能过来。所以,明天大概还是只有我们四人一起行动了。”
周涵听到这话,居然有点儿莫名的开心。
不管明天要干什么,反正白影帝跟他一样是后勤人员,而萧潇和阮暮灯两师徒肯定要身体力行负责实战的,也就是说,搞不好他们明天还可以继续二人世界的时光。
“那,嗯……”
周涵分心悄摸摸美滋滋了一会儿,注意力一分散,就问出了个离题万丈的问题:“白先生,你和你姐长得像吗?”
“我和我姐是双胞胎,其实年纪不过只差了一刻钟。”
白意鸣倒是不介意这小青年的神来一笔,“论脸的话,有六七分相似吧,等你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
说话间,两人都冲洗好了,换上干净的衣物,又收拾收拾,就准备回房去了。
周涵低着头,用湿毛巾擦脸,心中一边描补着想象中的女版白影帝的模样,一边担心等真正见了面的时候,那位未来“大姨姐”会对自己印象如何。
他琢磨着,像白意鸣他们家这般在当地算得上高门大户,还和神仙鬼怪牵扯不清的大家族,大约观念也很保守吧?若是让白家姐姐知道了自己的心思,绝对不会对他这种竟敢企图勾搭白家子弟的野小子有半点好脸色的吧?
周涵越想越低迷,刚才那一点儿飘飘然的亢奋感都褪得一干二净了,整个人都蔫哒哒的,宽阔健壮的肩膀都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他们端上盆子出了洗漱间,吹着微凉的山风,跟来时一样,肩并肩往住处走。
“其实在我们白家,代代都是女人做主的,像我爸那样,他是入赘的,只可惜妈妈身体不好,去得也早,所以现在还是奶奶在当家,继承白家的任务也落在了我姐身上。”
白意鸣居然跟聊天似的,若无其事地说起了自己的家事。
周涵现在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白家那对他这个海归来说有点儿复杂的亲戚关系,他要转上一圈才能捋清。
不过他早习惯了“奶奶”和“外婆”无论是在葡语里的“avó”还是英语里的“grandma”都是一样的,所以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白意鸣口中的“奶奶”其实是平常所说的“外婆”。
“最迟明年吧,我姐就应该回祖宅完婚,然后继承家业了。”
白意鸣依然浅笑着,用跟很熟稔的朋友说话的语气,说着自家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情况。
“毕竟奶奶年纪也大了,也该卸下担子,悠悠闲闲地享享清福了。”
“那……你呢?”
周涵一颗心又不受控制地乱蹦了起来,希冀着如果白家是由女子继承的话,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白先生可以不受家族责任束缚,活得随心所欲了?
“我吗?还跟现在一样啊。”
白意鸣转头看向周涵,“我其实,不太方便回去祖宅。”
“咦,为什么?”周涵吃惊道。
“唔,这事儿告诉你也无妨……”
白意鸣朝旁边满脸吃惊的小年轻笑了笑,“其实自从白祖凭依之后,近百年来,白家一直都只生女儿,再由家族中挑出天赋上乘的姑娘,选个丈夫入赘后再继承家业,而我这个男孩儿,是唯一的意外。”
周涵疑惑地插嘴,“可是,就算因为这样,也不能不让你回去啊!”
“自然不是因为我是男孩。”
白意鸣笑了笑。
“而是因为我当年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奶奶就算出我原本是不能出生的,果然妈妈在生产时就难产了,等好不容易把我生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因为宫内窒息而没有呼吸了。”
“什、什么!?”
周涵跳起来,连手里的盆也差点惊得随手给扔了。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都停下脚步,就那么突兀地站在了村长儿子家小院的门口,却谁都没想起进去。
“当时萧潇刚好在我家作客,大约是看着我可怜,就出手帮了一把……”
白意鸣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人的事情,笑得很是无所谓的模样,“只是我毕竟出生时八字具阴,又曾经濒死回魂,便是俗话中所说的‘中阴身’了。”
他笑着解释道:“这样的体质实在太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祖宅里又收留了许多‘客人’,所以我小时候就让奶奶做主送到萧潇身边养着。”
说到这里,白意鸣脸上带出了怀念的浅笑,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柔了起来,“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萧潇一手带大的了……”
第 83 章、九、前尘07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回乡,在路上耽搁一天,上山祭扫又耽搁一天,断更三天真的对不起!(>人<;)
从今天开始三天假期会争取每天都更,补回进度,呜呜呜真的很抱歉!
第二天早上, 计划着要去探一探“黑”字将的萧潇, 却没急着赶大早就进去。
他们让医疗组的林博士一行人带着,果然在距离村庄几公里的山林里, 发现了一处明显有些年头的老坟。
大约是因着几百年来风吹日晒又无人管护的缘故, 地上的封土堆早就几乎都平了, 又因为上头长满了杂草灌木甚至一些小树的缘故,已经完全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若不是有探龙点穴功夫的某些“专业人士”, 一般人根本没法注意到这乱糟糟的林子里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处古墓。
然而就是这么一处古墓,却恰恰在“穴眼”上被谁挖开了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盗洞, 洞壁笔直光滑, 看样子应是直通主墓室, 其精准利落的程度,果然如同林博士先前所说,一看便是惯于发丘摸金的老手所为。
因着降术原理多是用邪法致使阴阳紊乱、阴逆掩正、邪气侵体,令人致病致死, 所以要破这降术, 通常会选个阳气旺盛的时段, 让天地之间的凛然正气形成天然的助力。
然而这些天S省尤其是秦岭这段,雨水一直很多,雨云堆积起来,可能一整天都见不到阳光,加之盛夏山中林木葱郁,即使萧潇他们等到时近正午, 也没有盼到能直晒在坟前的艳阳。
“这座墓边上,以前被人布过阵。”
萧潇带着阮暮灯,还有白意鸣和周涵,四人趁着离计划要下墓的时辰还早,在“黑”字降墓附近仔仔细细绕了好几圈,几乎将这一片的荒草都用脚全给踩平了。
“什么意思?”
阮暮灯落后自家师傅两步,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想起了当年在郗家村遇到过的,曾经将萧潇困了一天一夜的“重山阵”,立刻沉声问道:“难道这儿除了‘黑’字降,还有其他阵法?”
“还真有。”
萧潇回头朝几人笑了笑,往前又走了十多步,在一株小枣树后头停下,他手里拿着把精精致致的小钢铲,单脚点地,鞋尖在一丛杂草里踩了两下,似乎是在确认着脚下的触感。
“应该就是这里了。”
说着,他提起铲子,三两下推平脚下乱草,露出一小段不起眼的石桩子来。
其余三人立刻围过去,好奇地查看萧潇挖出来的东西。
凑近了阮暮灯才看得仔细,那石桩约莫只比筷子粗那么一点儿,上头略粗下头略细,呈四角倒椎形,尽管沾着泥污,但能看得出它通体雪白,没有半点儿杂色,看样子应该是羊脂一类的玉石雕制成的。
那石椎一半埋在地里,露出的一段却又斜斜断成两截,断面似乎是被温度极高的烙铁燎过似的,留下闪电状焦黑的痕迹。
“这是布阵用的符桩,除了这处之外,围绕着黑字降墓的三尸七窍之位,应该还有三长六短,另外九根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石桩子。”
萧潇用小铲子轻轻拨弄着断掉的四角石锥,“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我师傅惯用的手笔。”
听了他这话,白意鸣没有说话,而不知萧潇师门与这“白山黑水”四座降墓渊源的周涵则是一脸茫然,完全没有听懂,阮暮灯却是大约猜到了一点儿,“你的意思是,这是师公多年前布下的阵法?我猜……这大概是为了保护这几座墓不让别人发现?”
萧潇满意地笑弯了双眼,差点儿又想习惯性地去摸自家爱徒的刘海了。
“没错,我想他当年在这一带徘徊了足有两年,应该不止核心处的主墓,肯定是连四座伴墓也都找到了,只是为免让其他人发现或者破坏,才在每一座墓边上都下这些符桩的。”
阮暮灯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可是,这些符桩,到底是因为年代久远失效了,还是被人破了?”
他蹙起眉,脸色凝重,“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些挖了盗洞的人,不止准确地点到了墓眼,在这之前,还破了师公他老人家当年布下的阵法?这么看来……”
阮暮灯的话没有说完,后头的白意鸣倒也听懂了,替他把后半句接了下去,“这么看来,先前那些盗墓的人确实很不简单,而且,并不像是普通的盗墓贼。”
时间越近中午,半空中堆积的雨云也渐渐变得薄了起来,偶尔几丝阳光穿过云层落在树梢上,投落的树影越来越短,阮暮灯低头看了看腕上手表,显示的时间已是早上十点五十八分。
萧潇和阮暮灯师徒两人已经做好了下墓一探的准备,而白意鸣则带着周涵,照萧潇指点的三尸七窍之位去查看那十根白玉石桩,一一记录损坏方式和程度。
“快到午时了。”
阮暮灯换了一身土灰色的野战服,也不在意地上那些乱草枯叶的,径直贴着萧潇坐下,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不急,我们等到午时一刻再进去。”
萧潇偏头朝徒弟笑了笑,似是胸有成竹。
阮暮灯抿抿唇,声音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你这回是打算将四个伴墓全部都破掉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