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了。
步早开心地围着方应看转了转,至今为止,方应看与咸鱼派的弟子还没有直接矛盾,藏得也很深,如果小侯爷自己想要添戏份,步早也不介意。
方应看笑了一声。
天下有狗成百上千,旺财事其中之一,但它既不会乱吠也不会咬人,乖巧神气的模样怎么看都十分可爱,方应看也不例外。
离小侯爷怀疑旺财的咸鱼派身份后过了大约三日,能印证旺财身份的咸鱼派前大师兄找上门来。
开门的人看到门外站着的年轻人,当即根据极为特殊的半边银面具认出了重溟的身份。
重溟冷淡开口:“我来接旺财。”
门房惊讶慌张得忘了该如何反应,呆立片刻,眼见重溟眉头轻蹙,慌忙道:“还请稍等,容我通禀。”
方应看正在看旺财在地上刨坑,刨着刨着,旺财忽然停爪,竖起耳朵看着院门。
脚步声匆匆忙忙地靠近,方应看听到手下禀报:“侯爷,门外万物楼楼主登门拜访,说要接旺财——”
他话正说着,旺财兴奋地摇着尾巴撞开院门,朝大门处奔去。
方应看起身,走到大门口便看到旺财在万物楼楼主腿边打转的场景,摇头晃脑,像朵大型蒲公英,好不殷切。
万物楼楼主身着黑衣,一头长发用红绳绑着搭在肩侧,银面具挡住半边脸,露出的眉眼间透出一股冷漠而不近人情的气质。
方应看笑了一声。
“某对重溟楼主闻名已久,不曾想今日得见。”他缓缓说道,“手下不识相,将楼主晾在屋外,还请进屋一叙。”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方应看住在此处的事情没有外传,重溟却直接找上门来。
——就为了来接小狗旺财。
重溟看向他,银面具折射的光线有些耀眼,方应看微微眯眼,随后便看见重溟朝他走来。
方应看没想到他还真打算进屋,微觉讶异,面上不显,与重溟一道并肩进了院子。
旺财在前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尾巴晃来晃去,对重溟的到来很是欢欣。
进屋坐下没多久,茶水点心一一奉上,方应看端起茶盏想借茶叶好坏的事引入话题,但重溟不风雅不文艺,开门见山地道:“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旺财的照顾。”
方应看从善如流地道:“哪里哪里,旺财可爱又讨人喜欢,我与它之间也有过一段缘分。”
重溟:“我知道。”
知道什么?
方应看心中一顿,面不改色地含笑点头。
旺财蹲坐在一边,竖着耳朵,眼睛亮晶晶的地看看重溟,又看看方应看。
“重溟楼主怎么要忽然带走旺财了?”
方应看笑着询问,他的笑容天真又亲切,是很讨人喜欢的笑脸。
重溟瞥他一眼,嘴角微扬,笑意莫名:“我带旺财去见一个人。”
方应看联想到咸鱼派三名弟子汇合的事,总觉得旺财要见的人也是咸鱼派之人。
除去弟子与吉祥物,咸鱼派只剩下一个人。
“莫非是旺财的主人,贵派掌门?”方应看笑着问道。
重溟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是他。”
方应看左右逢源,自信有无数的话题可以继续和重溟对话,正当他思考该如何插入时,重溟不按套路出牌,站起身,向他告辞。
并叫旺财同他道别。
此时此刻,桌上一口茶没喝,点心一块未动。
方应看放下茶盏,心想重溟时为什么要应邀跟进屋?
随后他瞥见一旁的旺财,……总不至于是为了让自己和旺财道别的。
“不知重溟楼主之后有何打算?若是打算择日出发,不妨在我这儿歇下,我即刻命人为你收拾房间。”
“今天就出发。”
重溟简要地说。
步早觉得看方应看演清纯小侯爷很有意思,但旺财这段时间已经看够了小侯爷的两种不同面孔,再要让重溟看着他演就不是乐趣,就像是一种刑罚了。
方应看的演技过硬,没有破绽,但看多之后就像吃多了大鱼大肉,有点腻。
方应看有些疑惑,没再多说,起身相送。
“重溟楼主,看好旺财,不要再让它乱走了。”
方应看亲切地给予建议,道:“以防万一。”
重溟看他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随后和旺财一道离开。
一人一狗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口。
方应看没能套出来更多有效信息,遗憾地看着空荡荡的街口好一会儿,不大明白重溟为何走得这样急。
咸鱼派掌门难道还能躲着自己的弟子不见么?
方应看想了片刻,没想出头绪,慢悠悠地转身回屋。
这次与万物楼楼主的碰面比方应看预想中的要和谐,传闻里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人竟然相当好说话——莫名地给方应看一种重溟只是想尽快应付完自己好离开的感觉。
或许那就是事实。
来日方长,方应看如此忖度,日后总有时间了解咸鱼派的所有人的。
*
重溟这位引发矛盾的人物离开之后,晓轻舟变得安静了许多,原本他也不是带刺的人设,他的刺仅限于咸鱼派内,重溟不在,他又像往常一样眼波流转、含笑看人,语气温柔地说话。看他这样的美人微笑是种享受,听他说话更是如听天籁,玉天宝又忘了自己对晓轻舟如何畏惧的,对晓轻舟看了又看,距离也逐渐拉近。
王怜花只觉得惨不忍睹。
玉天宝似乎不知道什么是长记性。
“你们咸鱼派究竟有什么毛病?”王怜花单刀直入,懒得再瞎想瞎猜,径直提问,“同门像仇人,却又恨得不彻底,掌门也是行踪成谜,还得你们弟子自己百般猜测。”
乌渡不语,晓轻舟拍掌微笑,眼神中流露出赞赏的情绪。
“你说的对,咸鱼派上下都有问题,这我不否认。”
咸鱼派三弟子若无其事地说着自己门派的坏话,“弟子不和,都怪师父无德,这也是事实。”
“小舟……不要这么说。”
乌渡很无力地说。
“掌门师父他教导我们武艺,知识,技能,我很感激他。他只是不擅表达而已。”乌渡道。
“……”晓轻舟似乎有点被触怒了,表情微冷,扭头不语。
意见不合时,面对重溟他重拳出击;面对乌渡,他会避开矛盾。
王怜花看得嘴角直撇。
重溟同样如此,与晓轻舟相比,和乌渡这个师弟关系好得尤为明显,甚至连无名岛的方位都只告诉了他。
咸鱼派的关系果然扭曲,只有乌渡勉强算个正常人。
众人一路前行,不知道重溟是会提前出海还是会在岸边等候,紧赶慢赶,终于到达可以出海的小镇。
那几日沿海天气不好,风吹雨打,不宜出海,地面湿润,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雨气,他们才进客栈不久,屋外便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下起雨来。
客栈掌柜叹着气说最近一直在下雨,时断时续,地面没干过。
很容易和人聊起天的陆小凤上前和掌门唠嗑,其余人也各做各的事。
乌渡则在门口默默擦靴子上的污泥,擦了之后又去净手,玉天宝没跟着去,扯了条凳子在门边看雨。
雨幕中有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传来,玉天宝眯了眯眼,雨幕深处的影子愈来愈近,他忽然瞪大了眼睛。
湿漉漉的旺财冲向玉天宝,后者惊得差点掉凳。一声响亮的犬吠在屋中响起,众人纷纷望向声源处。
毛发湿透的旺财像只长耳朵的海豹,摇着尾巴又叫了一声。
玉天宝:“啊!”
他被旺财的尾巴甩了一脸水,慌张地向后退。
淋湿后的旺财金色毛发不太显眼,陆小凤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它来,而这时乌渡与晓轻舟已经迎了上去。
旺财一头撞进晓轻舟怀里,欢快地叫道:“汪汪汪汪呜——”
乌渡的声音很开心:“旺财!”
旺财离开晓轻舟怀里,到空地处摇头甩毛,随后神气威武地经过几位熟人,仿佛在同他们打招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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