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见吗?我本来想着晚上吃完饭去转转,喝个咖啡什么的。”章凯想想说,“那不去了。”
陈潮不管他,他不用取行李,下了飞机跟他们说了声就先走了。
姜寻在出站口外面等他,陈潮背着包出来,姜寻抬起胳膊喊了声:“潮!这儿!”
陈潮看见他,笑着走过来,姜寻跟他撞了下肩膀,说:“我潮咋这么帅。”
陈潮不等说话,他又说:“就是黑了点儿,你天天在外面跑啊?”
“总得出门,”陈潮跟着他走,“我们就这样。”
“那跟我差不多。”姜寻说完笑了下,“但我有时候喷点防晒,哈哈哈。”
他俩上次见面还是前年冬天,一年半没见了。他们小时候是邻居,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一起玩儿,一直到陈潮他们家搬走,是实打实的发小儿。
姜寻想吃肉想吃好几天了,苗嘉颜跟他吃不到一块儿去,陈潮回来姜寻可找着人陪他吃了。
“我自己出来吃饭还没意思,苗儿也不吃。”姜寻吃了块牛腩,觉得相当幸福,“我们学校那点饭我都吃腻腻歪歪的了。”
陈潮一个在南方上学的还没说腻,他这个守着家的说腻了。
陈潮都笑了,说他:“别矫情了。”
“真不是我矫情,”姜寻边吃东西边说,“什么饭天天吃都腻,不过我有时候能回家,反正离得也不远。”
在本地上学就这点好,想回家就能回。
饭吃到一半,手机振动声响起来,听见声音俩人都看了眼桌上各自手机。姜寻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说:“苗儿。”
陈潮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姜寻接了起来。
“喂?
“接到了啊,我俩吃饭呢。
“你过来吗?
“也不远,你打个车,半小时差不多了。”
姜寻说完看了眼时间,说:“反正这个点儿可能堵车,你不然看看地图。”
不知道对面说什么了,姜寻说:“那行吧。”
姜寻挂了电话,陈潮看了他一眼,他说:“不过来了,学校那边堵。”
陈潮“嗯”了声,问:“你们最近忙吗?”
“还行,考试月留时间了,没什么安排。但是之后要忙,每年暑假都闲不下来。”姜寻把手机放一边,说,“去年暑假最热的时候一直在外边跑,把我俩全折腾中暑了。”
陈潮跟他们离得远,平时联系也不多,关于他们工作上的事儿陈潮不了解,也说不上什么。
他这次回来算是帮小凯个忙,小凯学传媒的,毕业设计打算拍个纪录片。
他拟了好几个题材,来这儿拍的是其中一个,拍三个省份的乡土人情。陈潮不会在这儿陪他拍到完,把他们带过来让他们自己拍,陈潮待个一周左右估计就走了。
“你毕业什么打算啊?回来吗?”姜寻问他。
“还两年呢。”陈潮说。
“两年还不一晃就过啊?”姜寻看着陈潮说,“我感觉你不会回来。”
陈潮没说话,给他倒了杯水。
一顿饭边吃边聊,吃了挺久,饭后姜寻回学校,陈潮回家。
他没提前跟陈广达说自己要回来,这会儿陈广达晚上在外面吃完饭,回家冲了个澡,正准备给儿子发个视频。
开门声一响,陈广达吓了一跳,原本歪着斜靠在沙发上,一下坐直了。
陈潮开门进来,陈广达眼睛瞪溜圆看着他。
“干什么这么看我,”陈潮换鞋进来,把背包随手放一边,“蒙了啊?”
陈广达才回过神,走过来搂了陈潮一把,难以置信:“你咋回来了儿子?”
“放假了啊。”陈潮笑笑,“你也没问我回不回来。”
“我哪想到你能回来啊,你一放假就出去,”陈广达这才真正笑起来,眼睛笑成一条缝了,“爸正想你呢,要给你发视频,你竟然开门进来了!”
陈潮去洗手,问他:“你吃饭了没?”
“吃过了,我晚上有个饭局,你吃了没呢?”陈广达捏捏儿子胳膊和肩膀,说,“结实了。”
陈潮说:“跟姜寻吃的。”
“小寻啊?”陈广达问,“我前两天还跟他爸遇上了,说了几句话。”
陈潮回来他爸显然兴奋坏了,都半夜了自己还不去睡觉,也不让陈潮睡觉。
陈潮困得眼睛都快闭上了:“你不困吗,爸?”
“我不困,你也别困,跟爸说话。”陈广达拍拍儿子的腿说。
“明天再说不行吗?”陈潮说话都不想张嘴了,“你儿子早上六点多就起来了。”
陈广达不上当:“明天你不得走吗?”
陈潮说:“我去我奶家,你也一起不就得了。”
“明天我看看的。”陈广达打了个哈欠,也有点困了,“我要能安排开我就跟你一起回。”
陈广达没能安排开工作,公司还有事儿,他不能说走就走。
陈潮提前很久就跟爷爷奶奶说过了,奶奶老早就在等着他们。
奶奶家住不开这么多人,小凯他们装备带得很全,还带了帐篷,说要直接在院子里支帐篷睡。两车年轻小伙人大包小裹地下来,带着他们的帐篷以及拍摄器材,把陈奶奶的小院子都堆满了。
陈奶奶高兴坏了,见着孙子稀罕得不行,搂着胳膊一直看也看不够。
陈潮单手环着她,说:“你不用太照顾他们,让他们自己活着,咱们给他们提供场地拍就不错了。”
小凯在旁边赶紧点头说:“是的奶奶!我们自己能活!”
陈奶奶让他俩的话逗得笑了半天,说:“哪能呢!奶奶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们爱吃什么都跟奶奶说。”
“您做什么我们都吃!”小凯长的一张笑面,看着挺讨人喜欢。
“这么多东西啊?能放下不?”苗奶奶过来看看,说,“放不下就放我们院儿去。”
陈潮打招呼叫了声:“苗奶奶。”
苗奶奶答应着,看着陈潮说:“每次见都觉得你又长高了。”
“这两年都不长了。”陈潮笑着说。
“你奶奶天天就等着呢,终于把你给等回来了。”苗奶奶跟陈潮说,“让你的这些小同学小朋友的,想吃什么就去苗奶奶后院摘。苗儿不在家都吃不过来了,柿子都熟透了,等会儿你去摘了给你同学尝尝。”
小凯听见赶紧喊:“谢谢奶奶!”
“谢什么,”苗奶奶“嗨”了声,摆手道,“算不上什么,随便摘着吃。”
小凯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拿着手持摄影机在录了,小凯说:“没收音,拍了效果也不行。”
陈潮问苗奶奶最近血压稳不稳定,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苗奶奶毫不在意地说,“苗儿给我买的降压药,我吃了几天降下去了再就没高过,我这只要不上火不着急就没事儿。”
说完想起来又问:“你回来苗儿知道不?”
陈潮说“知道”。
“那怎么没回来呢,”苗奶奶感叹说,“小时候他跟你最好了。”
“他忙,”陈潮说,“别折腾他了。”
小凯见了这边连片的棉花田,兴奋坏了。
苗家现在不只种棉花,也有了二百多亩的种植基地,扣的大棚,里面种的都是鲜花。
“你们这边还种花啊?”小凯挺纳闷地问,“这种鲜花不都是在南方吗?”
“也能种。”陈潮说。
“这都是玫瑰?”章凯拍了几张照片,脖子上挂着相机来回拍。
陈潮说:“月季。”
章凯伸手摸摸茎上的小刺:“这不是有刺吗?有什么不一样?我感觉玫瑰就长这样啊。”
陈潮想起高三那几片不同颜色的月季花海,说:“两种东西,花型和刺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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