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听到有人敲铃,元英说是下课了,他把商昀秀到办公室,没等廖先生发现,他怕被骂,先溜了。
廖尽凯下午没课,将桌上的作业让学生抱回去发了,刚一抬头,就望见商昀秀走进来。他的眼神一秒没多停,兀自扭头看了看天,抬手将窗关上,折回来取下架子上的挎包,慢条斯理整理了桌面,再往挎包里放了三本书。
商昀秀站在办公桌前不动,默默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最后还是廖先生先没忍住,拉开面前的抽屉,拿出里边放的戒尺走到他面前,“手伸出来。”
商昀秀一刻没迟疑,摊开手掌,上面还留着跳车窗留下的擦痕,红红的,结了一点点痂。廖尽凯迟疑几秒,避开伤处,打了他一戒尺。
其实不疼,但商昀秀惯会装可怜,缩了缩手,伸出另一只出来。
廖尽凯看他一眼,抬手照打不误,一手一戒尺,打完放下提上包,“走,回家吃饭。”
“哥…”商昀秀拉着他的胳膊,等人停住,才主动拥上去:“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商昀秀:“回来不说,还瞒着你们……”
“打也打了,就都过去了。”廖尽凯单手抱抱他,扶了扶背,“知道回来,比什么都好。”
“我是怕你骂我,可你不骂…我心里难受…”
商昀秀被接去大院时,院里破旧,没什么人。除了最早住进去的廖尽凯以外,就是不太爱说话的江婶。
当时商昀秀人小,又才失去双亲,整日浑噩,砸过无数次廖尽凯送来的饭碗,没大没小说了不少难听话,每次跑出大院,是廖尽凯出去找到背回来的。
廖尽凯骂他,拿棍子揍他,边揍自己也哭。渐渐地,院里只有廖尽凯管得住商昀秀,他逼商昀秀上学念书,要他比别人多学一些,再多学一些。
后来廖尽凯参加了工作,直接将商昀秀带在身边管着,不听话少不了挨打,不过棍子换成戒尺,只打手心。
廖尽凯如亲兄长一般存在,带着商昀秀一步一个脚印,严苛也宽容。
回的家是大院,商昀秀原本不哭的,到了才知道他忍不住。傅二爷晚些时候来院里接人,听他说话的声儿都哑了,在园里还不敢问,坐上车抱着人,“被谁揍了?”
“没…”商昀秀摇头,咽下哽咽,“我是看到,江婶的头发都白了...她的眼睛耳朵,看不清,听不清了……”
这事儿不能提,一提商昀秀就觉得胸口和鼻子那块儿闷得发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往下滚。肯定有他‘死’的缘故,他一个人不好,就带着所有人跟着遭罪…
钱老爷子嘱咐过,秀秀可比从前要金贵许多,大喜大悲不得,平日在床上放纵些还能哄一哄。现在他这么闷闷地哭不停,第二天怕是要去医院住下了。
傅荣卿觉得揪着这个话题,怕是越安慰越哄不好,不如先将话题岔开。他望着路上的灯红酒绿,突然想到个事儿,问道:“秀秀知道宋灵聿和那个秦老板的事儿吗?”
商昀秀情绪正是低落,听到这话先是一愣,不确定望着傅荣卿的脸,“什么?”
“秦岩珺,秦老板。你或许不知道,他才来平阳城不久,原本也只为了生意短暂停留,现在长居平阳了。”傅荣卿从怀里摸了一块香香丝绸帕子,把商昀秀眼睛一圈的湿润沾下来,下巴尖也挂着几滴,擦完捧着一处亲了一口。
秀秀的头发长,这会儿都乱了,一缕缕粘在脸上,漂亮得很。傅荣卿知道这时候抱着亲吻不太好,他心里稀罕,偏头一手裹着腰,一手捏着下巴,尽情亲了够。
“荣卿…”商昀秀唇瓣被他咬了一口,咬疼了。
傅荣卿啄了一口,“好了好了,再说回秦老板。”
“因为宋先生才留下的?”商昀秀敛去伤意,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兀自琢磨了一下,“他是不是那天和你一起来梨园的男人?”
“是了。”
“他喜欢宋先生?”商昀秀面露惊色,“那天赵元绪找来梨园,我以为他二人还在一起,好些话都不敢说出口...”
傅荣卿连连摇头,“什么叫在一起?他们就没在一起过。宋灵聿的性子软,一再忍让,在赵元绪那浑小子那儿也是吃了好些苦头的。”
“你还说别人浑……”
这话一出,秀秀又被他咬了一口。
现在回去还太早,傅荣卿在芙蓉楼开了房,叫宋灵聿和秦岩珺一块儿来。
宋灵聿这两天在躲着赵元绪,临时住在秦老板家中,到也是一并到的。
这房间选得好,是当初傅荣卿当着宋先生面冷落无视商昀秀的那一间。
商昀秀忘不掉的,那天可真是把他心酸坏了。于是进来坐下后就没怎么说话,水也没喝一口。
傅二开始还没琢磨过味儿来,喝口茶的工夫,干过的混账事儿一股脑涌上来。他暗暗替自己捏把汗,提议道:“要不...换一间房?我发现这间的窗户有些小,不怎么通风,闷呼呼的。”
第80章 傅荣卿低头亲了一口
傅少爷一把攥紧桌下的那只手,握在手心里捏啊捏,再稍稍一用力,商昀秀被他拉得往旁边一倾。面上望着像是主动投怀送抱。
秀秀半长的发蹭着鼻尖,二爷顺势贴上去嗅一口,一点也不知道害臊。
商昀秀偏头避开,傅二不许,得寸进尺用身子挡着人,在他唇边上轻轻贴了一口,笑着用口型告诉他:“不准躲。”
秀秀才伤心哭过,眼尾一点点淡色的粉,整个人看着水灵灵的,傅荣卿有点后悔了。平白无故当什么媒人,不如回家抱老婆来得快活。
面前的方桌跟着晃了两下,傅二那处被商昀秀抓了一把,惊得他险些没叫出声来。
商昀秀面色如常坐正身子,接着二爷刚才的话说:“这房里闷吗?我怎么觉得温热正好,就这一间,二爷以前不是常来,待着舒服才对。”
宋灵聿才在和秦岩珺说芙蓉楼里哪一款茶比别处好喝,让他尝一尝是什么原因。秦岩珺尝完和他说里边加了点糖,所以微微甘甜,专门哄骗他这种喝不来茶,却喜欢喝糖水的笨蛋。
宋灵聿重点却不在他揶揄自己,兀自再尝一口,还是觉得比别处好喝许多。
喝完就听到商昀秀的话,放下杯子点头附和说:“以前是常来,我和他在这一处不知喝了多少次酒,他喝不过我。”
秦岩珺没想到,他之前没少和傅荣卿在一个局上拼酒,酒量到底好不好他还是清楚的,惊讶问:“灵聿酒量这么好?”
傅荣卿哪能让宋灵聿把自己比下去,睨了他一眼,“他哪是酒量?是会熬人,别人喝一壶,他顶多抿半杯,根本喝不起。”
拆完台,二爷还记着身旁有个等着哄的,桌下的手悄悄搂上腰,贴着腰一侧的软肉揉了揉,“我们秀秀的量都比他大些。”
“这有什么好比的?”商昀秀抿唇勾起一抹笑,那只空闲的手从桌挪下来,自然而然搭在二爷腿上,“对了,宋先生,荣卿说你们在一起了?”他一边问,那只手开始解开傅二爷的皮带。
傅荣卿不明所以低头看了一眼,腰上没了束缚,傅荣卿不知道秀秀要做什么,拦了几下,都被他用手背挡开了,不仅解开了皮带,拉链也一点点被滑了下来。
“荣卿胡说。”宋灵聿微微一顿,把后边更多反驳的话咽回肚子里。
他和秦岩珺中间还有一层没捅破的窗户纸,谁也不提,他们只是比刚认识那会儿稍亲密些而已。
宋灵聿没真喜欢过什么人,自然摸不清楚喜欢会是什么感觉。他事事笨拙,只要察觉一丁点不对,前面好不容易迈出的九十九步全部都要归零。
他皮还薄,次次在推开秦岩珺,两人的关系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亲近..
宋灵聿憋红脸也没给出个答案。秦岩珺大方点头,“随时都能在一起,只等灵聿准许。”
商昀秀了然:“这么说,是宋先生顾虑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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