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是清楚,但你也得想清楚,那小子,知道和不知道都不好办。”
商昀秀又怎么会不知道……
福祥从店里拿了商昀秀要的东西折回医院,问候过廖先生肖警官,说:“商老板,傅少爷又来店里吃饭了。”
“现在,吃饭?”
福祥点头:“就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昨天他也在这个点来的。”
“……”
即便之前,也没见傅荣卿专门跑去祥乐汇吃饭,大概胃口不合,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芙蓉楼里的菜。
福祥说:“和昨天一模一样,带了唐轶,点了一桌子菜,不怎么见动筷子……”
“他这是做什么?”商昀秀叹气,声音微弱:“你看着他心情怎么样?”
“不好说……”福祥略略回忆后,说:“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我没见说话,和唐轶也不说。另外,我忘了和您说,昨天他问我您什么时候回来,说一天不见很想您,想直接去汴城接您。”
“再就是…前天晚上来的那趟,您昏迷没醒,我就按照您吩咐的和他说了……”福祥忽然有些不自信:“难道我说话不太自然?让他察觉出了端倪?”话音刚落,他又摇头“不可能,起码当时傅少爷是信了的,不然也不可能不上楼找您,直接就走。”
闻言,商昀秀沉默了片刻,“……我前天晚上累糊涂了,像做坐船这种事,想验证太容易了。他估计去了码头……”
“我说得没错吧?一张纸条根本就骗不住他。”肖庭川抛着一个红苹果玩,想了想分析道:“他恐怕是知道了,这是在等你自己去找他,要不然好端端地守在祥乐汇做什么?”他扭头和廖先生说:“你千万别学荣卿,你要这样,我也会看不明白,当局者迷嘛。”
廖先生听劝得很,点头答应了。
“要我说你就直接和他坦白吧。”肖庭川刚说完,稍微一琢磨,有点犹豫了,“…要不再考虑考虑,荣卿见到你这伤,肯定马上要找洪锦文算账。”
福祥眼露忧虑:“现在怎么办?这样继续瞒下去,傅少爷恐怕会多心。”
商昀秀吩咐,“拿衣服来,我回趟店里看看。”
“昀秀…”廖先生想制止,被肖庭川手动捂了唇,“嘘~”
“才第二天…”福祥也想劝,可想到之前把商昀秀惹急了,心里后怕,不敢多嘴。
商昀秀换了一件墨色长衫,以免伤口渗血明显。他不用福祥搀扶,自己也能稳稳地走,脸上的丝丝疲惫被他自己抬手揉淡了,苍白的脸依然维持着一贯的从容温柔。
他住的私人医院不远,坐车麻烦,索性走路过去,也能散散身上的药味。
要进门时,商昀秀咬红了唇,寻常语气喊道:“二爷?”
傅荣卿抬头,一时没实话,那表情里带着一点如释重负,好像一直在和自己赌气,终于把人赌来了。
商昀秀在他对面坐下,“怎么这个点来店里吃饭?”他看着风尘仆仆,脸上挂着笑,也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傅少爷的低气压。
“饿了。”傅荣卿傲得很,没怎么看他,酸溜溜地说:“商老板不是和洪锦文出城谈生意吗?要三天,这才第二天,就回来了?”
“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商昀秀语气清淡,实则是没有力气多说些别的。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傅荣卿抬眼在他脸上落了一眼,微微蹙眉,看出了他身子不舒服,心想一定是身上的烧热没有完全好透。
他说:“商昀秀,你那纸条上说你要出城谈生意,我当时就信了,但我好奇什么生意需要半夜三更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商昀秀不说话。
傅荣卿兀自笑道:“我发现你根本就没出城,天塌下来也才多大点事儿,至于瞒着我?”
“我……”
饭桌下的手紧紧掐着腿上的肉,商昀秀觉得头晕目眩,只有把自己掐疼了才能继续保持这股精神劲儿。
“所以,这两天你忙什么去了?”傅荣卿问完马上接了一句:“当然,你不愿意说,也可以不说。”
商昀秀张张嘴,缘由就在嘴边,他笑自己胆怯。如果换作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告诉眼前的人自己受了委屈,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在乎傅荣卿会怎么样。
毫无顾忌才豁得出去。
现在不同,他爱傅荣卿。
如何让他知道这一身伤是洪锦文亲手打的,说不定会一枪崩了洪锦文。但是洪锦文哪里是一个人,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背后定然有人护着。因为这一点小事导致傅荣卿祸事加身,从而连累到整个傅家,太不值当了。
“不说就不说吧。”傅荣卿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你有事瞒我,这对我们现在的关系来说有点危险,商昀秀,我打心底是想多听你说一点,哪怕是你撒谎,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可是,你连谎都懒得撒,”傅荣卿站起身,抬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满不在意地说:“你现在闭口不说。可以。人与人之间无非就是交流,没了交流容易产生误会,就像现在,我他妈觉得心里烦透了。”
商昀秀微微一叹,抬起眸子与傅荣卿对视。这双眼里不经意间流露无奈与心酸,声音依然温和:“那论起来,你开始就不信我了,我明明给你写的纸条,尽管麻烦,你还是去佐证纸条的真假,你觉得我的心里又会有多好受?”
“我还错了?”
商昀秀不说话,福祥差一点笑了……
“我是担心你,我怕你一个人跟着洪锦文出去有事,换做其他人,我管他什么时间去哪里了,都他妈和我没关系!”傅荣卿呼出一口气,将更大的火轻飘飘地释放出去,冷静道:“商昀秀,我特意等你自己出来,不是想和你发生半点争执,但可能是我说话方式不对,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好,现在到此为止,我们都冷静一下,等可以心平气和说话的时候再来谈,好吗?”
“傅少爷,你怎么能…”
“福祥!”商昀秀出声制止他要说的话,顺着傅荣卿的意思说:“今天这一顿我请,福祥,你送傅少爷回去。”
“去他妈的傅少爷!”傅荣卿气着了,冷声回绝,“不用送!”
第52章 我其实是这样的
傅荣卿喘着气,走得头也不回。商昀秀本打定主意,他气也好,恼也好,彼此先分开一段时间,等自己悄无声息养好伤再去将人哄回来。
可只光看着那人的背影,他胸口一片心里酸涩难平,起身跟出了店门。二爷走得决绝,刚还停在门口的车已经没了踪影。
商昀秀站一会儿上楼去办公室,将楼里的账本拿出去,一笔一笔地对。晚些时候福祥来提醒他吃饭,医院那边也等着回去换药。
“洪少爷回来了。”福祥说:“他在外忙别的,差人来说一会儿到店里看您。”
商昀秀写字的笔顿住,“他回来,他爹呢?”
福祥:“没见着洪老板,估计要等商业集会结束再一起回来。”
“我不见洪齐柏。”
商昀秀冷淡回绝,继续写账,也没回应福祥吃饭换药的事。又过十几分钟,福祥再来提醒,发现他把账对完,又找了别的事做。
愣是把自己的时间挤得满满当当,面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一点异样,是做事时该有的专注认真。
福祥给他倒水,旁敲侧击跟他说话,比如天气如何凉,这段时间下了几次雨,又说元英没去几天学堂,被廖先生罚背书,背不出来不让睡觉。
“你有别的要问?”商昀秀落笔喝水的工夫,抬眼看他。
福祥大概就等这句话,“我看您有心事。”
商昀秀摇头不语,翻开去年的账。他记得里边有几处改动过,洪锦文已经开始对他起疑心了,以前在账目上动过的手脚需要更用心地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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