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不明白二爷想在我身上图什么?我已经被洪锦文赶出来,什么都没有,没钱财没地位,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我也想问你,我他妈到底在图什么?”傅荣卿被他伤着了,他偏心的这么明显,小没良心的问他图什么,能图什么?“我傅荣卿闲着没事做,滥施好心,怕你冷怕你疼,怕你遭欺负,我就是脑子有病!”
商昀秀不吭声,没回这句话。这里不是家,他连下人都不如。他开始恍惚,分不清现在是个疼还是委屈,又好像都不是,胸口的憋闷装不下溢到了嗓子眼。
他愣愣地望着傅荣卿,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把他从四隆巷带回来……
“二爷是想和我睡觉?”
对,解释得通了。
商昀秀淡淡笑了一声,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现在才明白,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傅荣卿没错,他说过不止一次。是商昀秀自己每次都不仔细听,忽略了这么明显的劳动报酬。
刚才能忍,现在想明白,豁然开朗了反倒控制不住,商昀秀哽咽出声,抬手抓着自己的领口,笨拙地扯开扣子,“可以,都可以,我愿意的。”
傅荣卿把人拽过来扔床上,压在身下没好气问:“真的愿意?真的愿意你哭什么,你这是愿意的态度吗?你拿我当什么了,嫖客还是招之即来的大傻子?”
商昀秀不说话,领口被对方一把撕开,傅荣卿亲他抱他没有温柔可言,衣裳全被扯开时商昀秀仍旧不吭声,但人在发抖,他在害怕,唇被他自己咬得乌青。
“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啊?商昀秀,老子他妈真是有病!”二爷翻身起来,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丢在他身上,“穿上!”
他没再看商昀秀一眼,打了个电话从房间里出去了。十分钟左右,唐轶敲门进来,说送他出去。
杨林那栋带花园的别墅五六年前就买下来了,傅荣卿亲自挑的,他看上了一棵几百年的银杏树,故意就着这棵树修了一间中式书房,树与书房同为一体,春天见绿,秋天落叶,冬天覆雪,光光看景就足够有滋味。
不过他忙,好久没来闲置了。
别墅常年有佣人打扫,昨晚好好收拾了卧室,商昀秀来的时候已经备好了晚餐。
唐轶嘱咐管家几句也走了,余下完全陌生的环境。管家佣人保镖加起来十几个人,这些人对商昀秀毕恭毕敬,但鲜少和他说话,于是商昀秀也不主动说。
商昀秀是个极其认生的人,换了环境总睡不安稳,闭上眼睛就一定会看到皮肉黏在一起的夫妻二人躺在病床上,已经停止了呼吸,两具紧闭双眼的尸体一动不动,但他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他们在失望地控诉。
质问他为什么认贼作父,为什么不杀了洪锦文报仇。质问完开始懊悔生下他,含辛茹苦养出来个白眼狼。
他们哭着说:我们死得这么惨,这么冤,凭什么你和仇人可以活得痛快,怎么不一起死了。
凭什么!
“没有……爹娘,我没有……”商昀秀掐破了手心,哽咽呢喃,被扼住的喉咙解释不出更多,憋得他面目惨白终于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漫天的空落与孤寂填满了这间卧室,他望不见一丝光亮,所以更加喘不过气,任凭眼泪肆意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冤枉,爹娘骂得是。
第32章 服软
廖宅。佣人穿过廊亭送晚餐到客厅来,傅荣卿来了几次,终于赶上了能吃饭的时候,奈何他没心情,心不在焉地坐着听肖庭川说话。
“被盗的是东兴街月满酒楼走水案。”
“姓商,商昀秀的爹娘?”傅荣卿在心里其实已经猜了个大概。
商昀秀杀了曾在月满酒楼任职的杨垒,之后说什么也要去一趟兰山墓园,死的人必定和他有瓜葛,能那么大的反应,除了双亲他想不出别人了。傅荣卿后来去看过,墓主是夫妻,姓商。
“你知道还来问我。”肖庭川等菜上齐,吩咐人去书房叫廖尽凯,又接着说:“你和商老板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我还不知道,不开心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傅荣卿不想提这事儿,接着问葱油饼老头,不过他这时候也没什么兴趣听,一天没有商昀秀消息了,心里无端记挂。
“肆林公馆,钱世元,钱老。”
傅荣卿微微偏头,有点惊讶:“钱世元,就那老头?”钱世元——肆林公馆当家人钱均鸿的父亲。
在四隆巷子卖葱油饼……
肖庭川肯定地点头,“你可能没见过钱老,他年轻时候就是随心所欲的性子,老了一点没变。”
说话间廖尽凯从书房出来,捏着一壶新煮的茶,给他二人一人倒了一杯。
傅荣卿看了一眼没动,问:“他为什么要去四隆巷卖葱油饼?”
肖庭川:“这就不得不说回警署丢的案子,当年我还没考进警署,钱老是里边的元老,他接手了这个案子,凶手逍遥法外这件事在他心里耿耿于怀。”
“是听说当年平阳警署老大是钱世元。”傅荣卿若有所思点头,这么说来,那被丢在祥乐汇大厅的尸体是钱世元让人丢河里的?
肖庭川说:“他有个孙女和商老板年纪相仿。”
“什么意思?”
“他用心良苦,现在做的一切全是弥补,商老板没了爹娘和他其实没关系,但不能把凶手绳之以法他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有心结。要是孙女能和商老板好,他可能会好受点。”
“所以守着秀秀卖葱油饼?”傅荣卿冷哼一声,“有心结也是他自己的问题,凭什么拿女儿来弥补?”
“不不不,是钱小姐先看上商老板,钱老一查才知道是月满酒楼活下来的小孩,这才有意撮合。”
“不行!”
肖庭川觉得今天的茶有点苦,自己抿了一口递给身旁的廖尽凯尝,对方也赞同,“我重新泡一壶?”
“没事,我们尝着苦,荣卿就不一定。”肖庭川催傅荣卿快喝茶,“快尝尝,是苦还是酸?”
傅荣卿仰头一口喝干净,懒得跟他二人贫嘴。出了宅子脸色不太好,坐上车开始就不说话,唐轶插钥匙拧着火,“爷,去杨林吗?”
“不去。”傅荣卿回答得干脆,脸更臭了,抽完一支烟,忍不住问:“他怎么样?”
“谁?”
“你觉得还能是谁?”
“哦,商老板啊。”唐轶嬉皮笑脸地说:“发低烧,吃不下东西,就是吃下去也会吐出来。另外送去杨林当天半夜晕了一次。管家说他听到动静上去看,商老板估计做了噩梦,他一出现吓着了商老板,人直接晕了……”
“你他妈现在才说?”傅荣卿摁灭了烟开门下车,把驾驶座的唐轶拎了出来。
唐轶以为要挨揍了,忙不迭解释:“您自己说关于商昀秀的一切都不准在您面前提,敢提就扣我工资……”
哪知二爷并不是要揍他,而是一脚油门自己开车去杨林,一路板着脸,又担心又还生着闷气。最后决定看一眼没大问题就走,不给好颜色,最好爱答不理,让他肠子悔青!
福祥也在杨林别墅,他是昨天中午来的,随行的还有一名医生。商昀秀低烧,今天直到傍晚才稍好一些。晚饭后医生帮他拆了头上的纱布,说伤口愈合得很好不用再包着了。
等福祥送人回来,商昀秀下了床。之前就打定主意回到洪锦文身边。祥乐汇因为上次抛尸体的事儿歇业到现在都没开,这就是回去的好时机。
福祥站窗边看,有几个保镖一直站在院子里,他们有交接班,多晚都有人守。想从这里悄悄出去,实在是难……
福祥心里也有事儿,折回身旁敲侧击道:“医生说您一直不好还有心理上的原因,人只要心情不好,身子也会跟着难过。”
“我没有。”商昀秀把床头柜上的药一一放进柜子里,顺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语气清淡道:“这是傅二爷的地方,没道理久住,明天一早你把这封信差人送去……”他说着考虑到了别的可能性,“给唐轶吧,二爷兴许不会接我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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