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卿真是个混蛋,浑不讲理的浪荡人。商昀秀恨他,受制于他,沉沦于他。
他的手指没入傅荣卿的发间,不敢使劲儿。这件事荒唐又别扭,他终究是俗人,他想要,即便哭得胸口闷痛还是想要。
二爷故意把人欺负哭了,望着流不完的泪眼别提多满足,他用拇指抹干净嘴角上的湿热,笑道:“嘴再怎么硬,哭的时候也还不是可怜兮兮的?”
商昀秀还缓过来,贴着额头的发尽数汗湿了,心脏的跳动仿佛是贴在耳边的,与呼吸同出同进。
现在这样复杂的情绪里还混杂着大部分的羞愤。与其恨傅荣卿,商昀秀更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他喜欢这个人,又一次确定是喜欢……
傅荣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探头过来,商昀秀感受到了扑面的呼吸,扭头几乎贴着了傅荣卿的鼻尖。他知道对方可能会亲下来时缩回了下巴,半张脸都藏在被子底下。
“我在你身上要的不仅仅是这些,等你伤好就知道了。”
不用伤好,他现在就知道。
“傅荣卿,”商昀秀思绪神游,厌世半晌,平静道:“我想去个地方。”
“哪里?”
商昀秀不说。
傅荣卿:“我陪你,否则不许你去。”
“……”
“楼下都是警察,现在只有我能护着你。“傅荣卿看见他眼里的斟酌犹豫,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商昀秀反常的答案就要浮出水面了,于是催促一声:“考虑得怎么样?”
商昀秀望着没窗的房间,叹气妥协。
第28章 我啊,离不开你了
没有窗又紧关着病房门,商昀秀觉得透不过气,缩在病床上任傅荣卿抱着自己。
二爷说吩咐人去取衣裳,送来换上就带他下楼去。
“起码一个星期你都得在这医院养着。”傅荣卿像抱着什么香饽饽,爱不释手,一只手揉他的耳垂,另一只手摸脸摸腰闲不住。
一方面是脸皮厚,另一方面他难把持住,尤物就在眼前,裤子也没穿,能忍住的要么就是那儿不行,要么就是会心疼人。二爷想让自己是后者,所以动作已经算是老实了。
就这几分钟,哄了三回,让商昀秀帮自己摸一摸,商昀秀憋红脸就是不肯,二爷有的是法子,捏着他的手,手把手地带着动。
被子上一张正经的脸,问他:“从祥乐汇搬出来有住的地方吗?”
“有。”
“四隆巷?”傅荣卿料到是那个地方,嫌弃得很明显,没等他回答是还是不是直接回绝了,“不准再去四隆巷,没住的地方就跟我住,我照顾你。”
商昀秀抬起下巴,神情淡淡,手上不轻不重捏了那玩意儿一把,缩回手。
二爷疼得弓腰,还是道:“就是不准去,去一次揍一次,我说到做到。”
“那是我家。”
“现在开始,不是了。”
商昀秀不说话了。以前兴许能去,现在...至少近段时间都不能再去四隆巷。傅荣卿这个人嘴上只字不提,可能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商昀秀不好受,就是因为知道他这份莫名火热的心意才不好受,心里别扭,不想面对。
傅荣卿凭什么?而自己又何德何能。他的心这两天乱糟糟的,感情在他这里比任何事都复杂难测,从前没想过,所以觉得不需要,现在遇到了,棘手又无措,
商昀秀想了又想,想不通傅荣卿喜欢他什么。
还是说,只想玩一玩。
是了,或许是想玩一玩。二爷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已经说过了,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做得一切都不奇怪。
“好闷。”一个姿势躺久了,商昀秀胳膊发酸,就算是主动窝到傅荣卿怀里的姿势他也要动一动挪一挪,挪完身子说:“我不想在这个病房,没有窗很压抑。”
“是谁说要跳窗的?”二爷就要说给他听,不仅要说,还要说明白,“这里小二楼,你真跳下去,残废的概率更大,断胳膊断腿我也能接受,就是怕摔傻了,将来娶你过门人家说我欺负傻子。”
“你…”
“我什么?”
商昀秀说不过他,抬眼瞪,两人正好四目对上,靠得近不用刻意挪位置,只要抬一抬下巴就能吻上。
不过一天,商昀秀被眼前的人强势攻城略地,嘴硬和拒绝的话都没用,应该是对傅荣卿没用,他冥顽不灵!
商昀秀没躲,只是闭着眼睛,缓缓地呼吸。傅荣卿也没有趁机占他便宜,拇指贴着他的脸颊帮他按太阳穴。这样一来神经放松些,困了睡得也舒服。
“秀秀,你和我好吧。”傅荣卿哄道:“我啊,离不开你了。”
衣裳碰巧送来,商昀秀不吭声,拿着衣裳去浴室换,刻意锁了门。二爷于是靠在门,埋怨他锁门是见外,又问他想吃些什么,现在差不多饭点了。不见回答就接着问想去什么地方,非去不可吗?
商昀秀出来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兰山墓园。
去时天黑了,商昀秀不许傅荣卿跟进去,二爷答应了,点根烟靠着车门等。大概半小时,墓园里有人出来,二爷往前迎了几步,路灯不很亮,却还是让他看见商昀秀红红的眼眶。
他心里咯噔,商昀秀哭过了?
傅荣卿张张嘴没问,坐回车里吩咐司机开车。商昀秀可能累了,闭眼靠着窗,兰山墓园这条路弯多还陡,二爷把人歪到怀里抱着,“睡吧,我不吵你。”
商昀秀应了一声,睡着也有察觉的,傅荣卿亲了他好几下。
医院这边警署的人早就收队了,台阶下等着一个唐轶。傅荣卿抱着人上楼,一路不准唐轶出声,换了个房间安顿好人才折下来问:“肖庭川怎么说?”
“肖警官说这是警署机密,不方便外说,您实在想知道,明天下午六点左右去廖先生的宅子里找他。”
“他还给我兜圈子?”傅荣卿啧了一声,想骂没骂出口。
“我想您吩咐的事儿做不成一件总要做成一件,所以把那个卖葱油饼的老头给您请来了。”
“在哪?”
四季饭店。
老头就差点出一桌满汉全席,埋头大快朵颐。
昨天下午没见着这个老头,今天看到了,年纪比傅荣卿想象中的更老些,也可能是他满面白花的胡子在作祟。
不管对方抽不抽烟,傅荣卿抽出一根烟递过去,老头满手的油,接过去直接别在耳朵上,着急比划:“汤汤汤,给我汤。”满嘴精肉,是噎着了。
唐轶就近舀两勺鸡汤递给他,“你慢点吃,又没人抢。”
“好吃!”老头竖起大拇指,喝下半碗鸡汤勉强咽下嘴里的菜,紧接着又往嘴里塞,活像个饿死鬼...
傅荣卿一句话不说,翻来覆去把这老头琢磨了个遍,特意等他停嘴休息了才开口问:“你认得商昀秀?”
“商什么,他是谁?”老头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边疑问一边忙着用舌头剔牙上的碎肉,剔不下来直接捡桌上的鸡骨头掏。
“你不认识?”傅荣卿不信,点头换别地问:“杨垒呢,你又怎么认识杨垒的?”
“他啊,他吃我葱油饼从来不付钱!”老头愤愤地丢了手上的鸡骨头,手上的油渍全抹在自己身上。他随身挎着一个帆布包,掀开掏出一个满布油污的本子。
老头摊开指给傅荣卿看,歪歪扭扭好几页的账,记名都是杨垒。
“你真不认识商昀秀?”傅荣卿略略扫一眼那个账本,“肖庭川,肖警官呢,认识吗?是他让我找你问的。”
“肖警官?”老头恍然大悟,“认得认得,肖警官我认得,我闺女的救命恩人。”
唐轶问:“您闺女在哪?”
“不见了。”老头咧开嘴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傅荣卿有点不耐烦,于是不想坐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想起商昀秀晚上没怎么吃饭,喊来服务员去重做几道菜打包。
那老头也打包,把桌上没吃完的鸡鸭肉一股脑往帆布包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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