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在一起,江云渊就发现,陆昭的确是一个很细腻的人。
他甚至没有在易感期的时候提这件事,只是在自己发情期的时候主动让江云渊留下来陪他。有惊无险地度过之后,反过来就显得顺理成章。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明明是易感期的末尾,江云渊还是差点没控制住。
没控制住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上班陆昭都冷着一张脸,高领毛衣把脖颈捂得严严实实。开会的时候不少高层都忍不住侧目。
晚上下班,江云渊来接他。
经过楼道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哎,你们今天看到陆总了吗?捂得好严实啊。”
“听说前两天请假就是为了自家alpha的易感期呢,啧,就没听说过谁家alpha易感期还要omega陪着的,这也太上赶着了。”
“没办法啊,没有人江总他哪回得来陆氏,我说这血缘真有这么重要么?傅总跟在老陆总身边那么多年,业务都熟了,又是养子,让他继承家业又怎么了。”
“我也觉得,小陆总到底是omega……”
江云渊冷眼听着,刚要开口,一只手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
陆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旁,对着他摇了摇头。
两人悄然离开了走廊,一直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陆昭才开了口。
他说:“不用跟他们计较。”
江云渊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昭看着他的表情,没忍住笑了笑。
他说:“怎么这个表情。”
“这些话已经传了很久了,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话。”他道,“傅文慎做人不行,但是在能力这方面还是没什么挑的,毕竟当时为了让陆仁康能够多看他一眼,他也是拼了命的。”
这点,他确实比不上。
他的神态自然,确实是一点没受到闲话影响。
江云渊神色缓了些。
他顿了顿:“你已经很有天赋了。”
他没有为了安慰陆昭,说一些诸如“他不如你”的虚假的甜言蜜语,这句话是他最客观的陈述。
陆昭专业对口,加上聪明努力。
虽然实践经验不足,但是在江氏的那几个月,江云渊已经能够看出他的天赋。
陆昭笑了。
他说:“谢谢江总的肯定哦。”
陆昭最喜欢在称呼上做文章,一段时间一个叫法。
有段时间他特别爱叫江云渊哥哥,一开始每叫一次,江云渊都感觉自己要去洗冷水澡。等后来免疫了,他又开始叫江总。
正常叫法也就算了,两个字,还要拉长调子。
明明不是撒娇的语气,陆昭也从不撒娇,但江云渊愣是能从这种阴阳怪气的叫法里听出亲近。
他这回没有忍耐。
陆昭被他抵在办公桌上,亲得差点撑不住桌面。
江云渊扶了他一把,手指贴住他的腰,暧昧而不至于下流的分寸。
呼吸交缠间,陆昭问他:“刚刚我不拉住你,你想干什么?”
不拉住不是怕了,是觉得没必要。
那两人他认识,托关系塞进来混日子的。说白了,公司兴衰跟他们关系都不大。陆昭不想江云渊被这样的人影响。
而且他觉得,江云渊也没想好自己要怎么做。
果不其然,江云渊沉默了片刻,道:“只是不喜欢他们这么说你。”
他鲜少冲动,每一次都是因为陆昭。
陆昭嘴角勾了勾。
他说:“总要有个过程。”
还有个原因他没说,公司流言四起,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他始终都没忘记,公司里还有个白玥。
白玥虽然已经向他示好,但陆昭毕竟年轻,如果的确能力不足不能服众,白玥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她是陆仁康最重视的情妇,顾云苒死后,差一点就成了陆家的女主人。
他没说,江云渊却也不至于反应不过来。
他没有说话。
他心里很清楚,这事和傅文慎的事不同。
傅文慎那会儿,陆昭最重要的是找一个足够和陆氏抗衡的靠山。但是现在,这事只能陆昭自己去过这一关,因为他需要的是属于他自己的。
江云渊越帮忙,难听的流言会越多。陆昭就越没有办法在陆氏真正地独当一面。
理性上他知道,但是情感上,他有点儿接受不了。
他也没有放开陆昭,就这样搂着他的omega。
陆昭看出了他眼底的犹豫。
他顿了顿。
片刻后,他道:“打个赌吗?”
江云渊看他:“嗯?”
“三个月。”陆昭道,“我真正在陆氏站稳脚跟。如果我成功了,我可以跟你提一个要求。如果我失败了,就反过来。”
他抬起头,眼睛里是灵动的狡黠和自信。
“怎么样。”他说,“江老师,跟我打这个赌吗?”
第48章 不是在索吻吗?
陆昭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在他开口向江云渊打这个赌之前,其实他就已经在这么做了。
他虽然经验浅,但是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能放得下架子,而且谦虚。
这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个天方夜谭,但是从小看着陆昭长大的长辈都不会觉得意外。早在几年之前,陆昭就是最受长辈喜欢的孩子。
归根结底,他的任性和高冷也是分人的。
面对不停窥探隐私的狗仔以及那些把他当笑料的乌合之众,他当然不需要给好脸色。
接手陆氏伊始,他就去请教了各种各样的人。
有曾经逢年过节都会来家里做客、抱他逗他的那些叔叔阿姨辈的董事,有曾经在集团呆过许多年的老职工,还有宴会上认识的一些资深的业内。
当然,请教得最多的还是他自己请的职业经理人,还有荣铖。
请教的过程本身也是一个碰壁的过程。毕竟人心复杂,当初对他和颜悦色的现在也有敷衍以待的,一般人会受不了,但陆昭觉得无所谓。
有的时候,连荣铖都会感慨陆氏的人情薄凉,陆昭还反过来安慰他。
他说:“哥,你不能指望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老板那样喜欢做慈善,帮我是情分,不帮我也不是什么错误。更何况,各种各样的人见识多了,之后正式接手才会更有心理准备。”
心态好得荣铖都佩服。
他私底下跟江云渊说了这事,江云渊笑了笑:“他是这样的。”
“而且他说得对。”他说,“是该碰一碰壁。谁刚开始都会碰壁,现在碰了,以后就懂了。”
他顿了顿:“他说我做慈善?”
“我也觉得不对。”荣铖说,“江总您明明就是心怀不轨。”
江云渊:“……”
“我是说。”荣铖改口,“另有所图。”
江云渊看着他,心平气和:“荣铖,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也可以不说。”
荣铖默默望天。
做慈善的人说话其实也没有好听到哪里去。
陆昭说完赌约,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赌约和我的关系是?”
陆昭瞪他。
江云渊沉默了一瞬改口:“我知道了。”
顿了顿:“什么要求都可以?”
陆昭:“……”
“江云渊。”他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江云渊彻底闭上了嘴。
-
盼陆昭不好显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江云渊没办法在明面上帮忙,但是下了班回到家开个小灶还是绰绰有余。
企业管理,除了任人用人,剩下的就是业务能力、经验和意识。后两者需要时间的沉淀,但前者却可以靠恶补。
于是陆昭又梦回江氏。
从前下了班就是解放,现在卧室的灯可以亮到半夜都不熄。
对此,陈锦表示:“小昭同学,年轻人要节制啊!”
陆昭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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