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见过凌晨一点只有两个人的在线会议室吗?”
陈锦:?
陆昭:“你见过新婚夫妻卧室的抽屉里不放套子放会议材料的吗?”
陈锦:??
陆昭:“你见过发情期的时候和你共处一室但其实是在辅导你看项目书的alpha吗?”
陈锦:???
陈锦大为震撼。
当天晚上,江云渊久违地收到了来自于老婆发小的微信。
对方什么文字都没发,只发了一个链接:
[alpha……无须自卑……XX男科医院帮你重拾自信]
江云渊:?
他打字:发错人了?
陈锦回他:没,专门找来给你的
江云渊:。
他找到还在书房挑灯夜战的自家omega,把消息给他看。后者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脸无辜:“你要去看病吗?”
他看上去很乖很乖地说:“我可以陪你喔。”
声音都夹起来了。
江云渊:“……”
他说:“宝贝,可以正常点吗。”
陆昭:。
他正常地说:“你挡着我光了,麻烦让让。”
江云渊默默地往旁边让了点。
陆昭又奋笔疾书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他最近总是这样,工作的时候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冷酷。
江云渊自觉地别过眼,开始看书柜玻璃里omega漂亮安静的侧脸。
等陆昭把那份材料敲完,伸了个懒腰,江云渊回过了头。
陆昭站起身:
“走。”
江云渊问他:“去哪儿?”
陆昭说:“既然有人要造谣你不行,我们就应该澄清一下这件事。毕竟这件事事关alpha的尊严。”
江云渊神情微顿。
陆昭继续说:“我这就去把陈锦真人快打一顿,你做见证。”
江云渊:。
*
玩笑归玩笑,其实……
也不至于真不行。
陆昭跟陈锦,那肯定是怎么诉苦怎么来。这不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不存在,只是有些事情已经称得上私密,不方便说。
比如卧室的其中一个抽屉确实放满了会议材料,但是另一个该放的也没少准备。虽然暂时还没机会用上,但是等有机会的时候一定不会掉链子。
再比如发情期时确实做了业务辅导,但也做了点别的。
第二天中午把陈锦真人快打了一顿,顺便蹭了顿饭后,两人在午饭后慢悠悠地散步。冬天的路上总是显得肃杀,但是陆昭的手被人牵着,也没有觉得有多冷。
某一时刻,陆昭停下来。
他说:“阳光好好。”
他一说话,嘴里就吐出一团白雾,氤氲模糊了眉眼。
江云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已经不是很烈的太阳光温柔地落在大地上,光秃秃的树枝被镀上一层灿烂的金色。
他顿了顿:“要拍照吗?”
陆昭:“嗯?”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
“好啊。”他说,“但是我不怎么拍照。”
A市上流圈公认漂亮得耀眼夺目的omega,除了母亲,没有几个人给他拍过照片。很久之前,和有些人出去玩的时候,他也要求过:
“给我拍个照?”他说。
alpha深情款款:“不想你被别人看见,我会嫉妒,怎么办?”
半开玩笑的语气,听不出几分真心或是假意。
那张照片最终也没拍,陆昭觉得没意思。
他把相机收起来,对准那天夜里蔚蓝的天空,天上只有几颗稀疏的繁星。那个时候他觉得,爱情真是个乏善可陈的东西。
而此时此刻,他站在不远处,试探着摆了一下姿势。
他问:“这样可以吗?”
有些拘谨地扶着一旁的树。
江云渊诚实评价:“看起来这棵树快倒了,善良的路人正在自发帮忙挽救它的生命。”
陆昭:“……”
他收回手。
这回像罚站。
到了最后,他自己都没了耐心。
江云渊想了想,他说:“那边有个长椅,你坐过去。”
陆昭乖乖地在椅子上坐下来。
他拗了半天造型,结果还是没有听到快门的声音。
他默默扭过头。
回头的剎那,江云渊按下了快门键,镜头里的omega看起来气鼓鼓的,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生动。
他说:“好了。”
陆昭小跑过来就要看。
江云渊把他的手机还给他,拽着他到僻静的巷子里,然后亲了下来。
-
他们经常接吻。
这点是陆昭甚至包括江云渊都始料未及的。
从他们第一次接吻开始,就像是打开了某个神秘的开关。早上出门上班分别的时候,下班之后一起开小灶的时候,还有发情期和易感期的时候。
对视的剎那,往往就是亲吻的开端。
大多数的吻好像很纯情,但是不纯情的时候也没有很少。
青天白日的,陆昭再大胆也有点不好意思。外面还有车流的声音,和叫卖的小贩。江云渊搂着他的腰,两人踩在布满碎石凹凸不平的小巷子里,接一个很安静的吻。
接着接着,喘息声就急切起来。
陆昭双手搂着江云渊的脖子,迷迷糊糊地仰脸,手指隔着一层毛衣不轻不重地揉捏他的腰,激得他一阵一阵的颤栗。
分开的间隙,他小声抱怨:“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突然。”
江云渊也很有理由:“你刚刚看照片的时候偷偷看我,不是在索吻吗?”
陆昭:“……”
他跟这个人没话讲。
贴了腺体贴也没挡住信息素的溢出。
两个人狼狈地躲到一旁的小旅馆开了间钟点房。
江云渊给陆昭贴腺体贴,贴着贴着突然俯下身,湿润的温度触到腺体的剎那,陆昭浑身像过了电。他跳起来,像炸了毛的猫。
这回一脸无辜的轮到江云渊。
他主动解释:“感觉很好亲。”
听听,多么流氓而义正词严的发言。
陆昭看着他,幽幽的:“那等我们上床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要说,感觉很好c……唔。”
江云渊捂他的嘴。
陆昭在他掌心挣扎,挣扎期间两个人一起倒在破破烂烂的床上。
陆昭把脸埋进alpha的衬衫里,笑声也闷在里面。阳光自头顶有些狭小的天窗上落下来,在地面划出一道暧昧又明亮的影子。
*
这一年的新年,陆昭是和江家人一起过的。
这件事又被媒体嘲了。
因为按照惯例,像陆氏这样的底蕴世家,过年那一定得是一整个家族一起吃团圆饭。陆仁康之前也是这么做的,每每这样的宴席还会出现在新闻报纸上,尽显豪门富贵。
这一点连江云渊都没坚持,江家父母也没有。
但是陆昭却偏不。
他说:“看见他们烦。”
看见他们烦,但看见男朋友和男朋友的家里人不烦。
除夕当天,陆昭被江云渊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二十来岁的人了,要和江家的小朋友们一起玩仙女棒。
小朋友把他围成一团,叫他漂亮哥哥。
江云渊管不住他,陆昭振振有词:“江云渊,我在替你带孩子。”
他的alpha看着他,平静地陈述事实:“你没来之前,我本来就不用带孩子。”
带孩子是他们大哥江云潜的活儿。
这会儿这位平素一直被小孩欺负的老实人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弟妹把一群小朋友带得像乖乖的鹌鹑宝宝,此时此刻正在怀疑人生。
都是同样的小朋友,为什么面对他和面对陆昭的态度如此不同。
江云淡在一旁揭秘真相。
“哥。”她说,“你是哥哥,而不是老父亲。定位错了。”
江云潜恍然。
今年头一回当哥的已经去雪地撒欢了,回来的时候人还挺好,给自家老公带了个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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