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使劲点头:“想啊!六月你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尽管说!”
“你的心思一向活泛,连这商机都没发现吗?”
郑阳愣了下,旋即讪笑道:“我的想法可多了,但不知道哪个才是最合你心意的。”
他先说了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将家中的谷子舂成精米,运到县城去卖。”
赵长夏摇头:“路途遥远,且容易被城里那些粮商盯上。”
“那卖给乡里的豪绅大老爷们?”
“你可以这么做,我只负责出租砻碾,收取固定的租金。”
她这一提醒,郑阳便想到了赵长夏的目的。他的眼睛骨碌一转,很快便有了主意:“我可以去收稻谷,找你租砻碾,碾出精米后,我再将这些精米卖给乡里的大户人家。若有人问起我这些精米如何来的,我便说是来你这儿碾的……”
赵长夏微微一笑:“你能举一反三,很不错。”
郑阳越想越兴奋,觉得这可是赚钱的好途径!
不过他也有些忧虑:“大家都知道你这儿能碾精米,万一……”
万一大家都自己上门碾精米了,他的精米没人卖了怎么办?
赵长夏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道:“家家户户都能拿出精米的时候,必然有一部分精米会流向城里,届时那些粮商便会下乡来收购精米,基数大了,他们就不会盯着一个人。我之所以提前与你说,是想让你先囤一部分稻谷,届时你将碾好的精米运去城里卖,自然就不会成为靶子了。”
郑阳想垄断倒卖精米这一行,但利润高的同时,风险也大,那些比他更加奸诈的地主大户、富商未必会看着他发展起来,所以要想垄断也得有那个实力。
赵长夏的提议虽然令他失去了垄断的机会,但也能让他走得更远。
衡量之下,他立刻决定跟赵长夏合作:“就按你说得办!”
郑阳回去后,问他的妻子要了这么久以来攒的私房钱,用比粮商高出一两文一斗的价格收了不少稻谷,然后找赵长夏租砻碾来加工。
一石谷能加工出八斗糙米,而糙米又能加工出四五斗精米,除去谷壳等米糠外,糙米部分其实也是能吃的。米糠可以用来喂猪,所以总的来说找赵长夏加工精米完全不亏。
郑阳帮乡里不少大户人家干过活,认识那些人家的仆役,然后他通过那些仆役,让那些地主豪绅注意到精白米的存在。得知这些精白米要四十五文一斗,一些嘴刁的豪绅想也没想就买了。
当然,他们不忘打听这些精白米的来历,得知是曲家帮忙加工的,他们想到自家加工精米时,总是要先经过一道道复杂的工序,投入不少人力,得到的精米甚至破损程度很高。
眼下曲家只需七文就能加工一斗,比他们雇人更省时省力,还划算!
虽然曲家正在居丧,但他们不嫌晦气,直接让自家的佃户挑着谷子去找赵长夏加工。
“超级砻碾”用驴子拉着碾的话,一天能加工二十石谷,而赵长夏是按谷子来算的,加工一石谷能赚七十文,二十石就是一千四百文。
当然,这是理想的情况下,一般驴子要吃饲料,“超级砻碾”的使用寿命也会有损耗,所以她一般一天只帮忙加工十石。
曲清江月底核算账簿的时候看到这些收入,还以为是“文盲”赵长夏写错字,记错数了。
赵长夏:“……”
她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练习繁体字的好吧!
她将这些日子赚的钱都拿给曲清江清点:“娘子算数好,还是娘子来算吧!”
曲清江粗略一看就知道这钱不少,跟账簿上的数目也相近,顿时心花怒放。想到赵长夏被她小瞧了,心里还有些愧疚。
她上前去拉着似乎在生闷气的赵长夏的衣袖,软软地撒娇:“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瞧了六月姐姐,六月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子计较嘛~”
赵长夏本来还绷得住,可听到“六月姐姐”,当即便绷不住,道:“你这会儿倒是会这么喊我了?”
她们之间曾就年龄和称呼而展开过讨论,曲清江没大没小地直呼赵长夏为“六月”,还说她们已经成亲,就不该分大小。
这些事不管是赵长夏还是曲清江都仍历历在目,后者一点儿都不心虚,眨巴着眼睛问:“六月喜欢人家怎么喊你嘛?”
赵长夏对她这般模样没什么抵抗力,她稍稍挪开目光:“别想转移话题。”
“那我要如何道歉,六月才肯原谅我呢?”
赵长夏沉思了下,然而还未想出答案,曲清江便凑上来在她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问道:“六月消气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赵狼灭:改天多买几套超级砻碾,开大米加工厂,不比种田香?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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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休息了,我想要全勤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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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米加工啥的都是百度来的资料,米价是在糙米的价格基础上加工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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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忘了说,热孝期其实指亲人去世的百天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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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点火
赵长夏本就没有火气,自然不存在消气这一回事,被曲清江这么“点火”,心底的欲|火“噌”地一下就烧旺了。
偏偏曲清江对此毫无所觉,还缠上她的手指,十指紧扣,道:“作为赔罪,也为了充分体现我对六月的信任,核算账簿这个重任就交给六月,好不好?”
赵长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喜怒地笑了:“你这是赔罪?我只怕我核算了账簿后,你会说看不懂我写的什么。”
“我怎么会这么过分呢!”曲清江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仿佛之前问赵长夏是不是写错字的人不是她。
“那就不许偷懒。”
曲清江闻言,便知这事是翻篇了,她笑了下,准备继续核算账簿。她的指节刚要松开,却反被赵长夏用力地攥住,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眼眸,心里跳了下。
“就这么走了?”赵长夏问。
曲清江:“……”
赵长夏腾出另一只手,往茶杯里沾了点水抹在曲清江的唇上,问:“这若是酒,娘子会有何反应?”
曲清江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道:“想喝更多。”
谁要是拿酒来不给她喝,却只肯在她的唇上轻轻抹了一点来诱惑她,她肯定要生气的。
赵长夏似笑非笑:“娘子既然有这个觉悟,为什么就要走了呢?”
她都把话提示到这个份上了,指尖还从唇上抹过,曲清江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亲嘴就是亲嘴,哪有‘多少’可言?”曲清江的目光闪躲,想直视赵长夏,又羞于对上她的视线。
赵长夏可不想浪费时间去讨论这些,用实际的行动更能教给彼此更多。她一手扣着曲清江的手指,另一只手搂住了那细腰,俯首吻了下去。
曲清江的一声娇呼还未完全溢出口,便被赵长夏吻得心神荡漾,无暇多顾。此前她以为,唇与唇相触便是除了床笫之欢之外,表达爱意的最大尺度,没想到一个吻还能吻得人身子发软滚烫像得了风寒。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赵长夏的那个吻已经变得轻且浅,她便主动追击。
赵长夏抬头,笑吟吟地道:“娘子,这‘酒’再喝便要醉了。”
曲清江眼神迷离,脸颊绯红一片,还真有几分醉酒的姿态。她伏在赵长夏的肩头,心思浮动:“六月,你还挺熟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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