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清河地主gl(11)
张显可怜巴巴地看着夏纪娘,后者被他们逗笑了,道:“张二郎借牛给我们已是大恩,我帮忙做一顿饭菜是应当的。”
“呃……那就劳烦夏娘子了。”张鹤想到上次吃到的鱼,便厚着脸皮让她帮忙了。
夏纪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想避着张鹤,却还是避不过。不过看张鹤这模样,也让人疏远不起来。
张显十分高兴:“上一次夏姐姐送来的饭菜十分可口,二哥一直都想吃鱼,却弄得都是腥臭味,不好吃!”
张鹤干脆不去听张显说她的坏话,在边上帮夏纪娘生火。夏纪娘倒没想到张鹤爱吃鱼,她想了想,将鱼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蒸一部分煮汤。
“火的大小也是要控制的,还是我来吧。”夏纪娘对张鹤道,便将两个闲人赶了出去。
“我有那么没用么?”张鹤心里嘀咕。
张显趁机将她炒的芥菜端给了夏纪娘处理,张鹤发现她在张显的心中地位是越来越低了,不由得将他提溜过来:“村塾、家塾,选一个。”
村塾是一些有学识的人在村子里办的私塾,主要收的是村里要启蒙的孩童。而家塾一般是由富贵人家为了族中的子弟而办的私学,但有些也会收乡里的孩童入学。
相较之下,村塾离家近,但基本上的目的只是让孩童识字,而学不到更多的知识;家塾则是大家族划出一部分田产作学田,其生产便是供以族内的子弟读书的,而这儿主要教授《蒙学》、《千字文》、《太公家教》、《三字训》之类的启蒙知识,接下来也会教授更进一步的知识。
张家这样的大家族便有家塾,不过在张家庄附近,离这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张显若是要去张氏家塾,则还得住回到张家去。
“村塾。”张显没想太久就做出了选择。
张鹤叹了一口气:“那就村塾吧!”
上次花朝节进城,她便给张显添置了一些要进学用的教材,除了笔墨纸砚还有《蒙学》、《千字文》、《三字训》各一本。这些书上的字她倒是认识,可若要她来教人,还是办不到的。
“好好学,等你长大一些,就送你去更好的地方找更好的名师求学。”张鹤道。
她没问张显长大了想做什么,毕竟和她只有种田这条路不同的是张显长大后有许多路可以选择。而于男子而言的,考科举恐怕是最好的出路了。
夏纪娘端着菜出来时,外头的天都已经暗了下来。张鹤和张显的肚子饿的直打鼓,闻到阵阵香味时,口水都差些流了出来。
“灶上还有鱼汤,我已经把火灭了,但是一时半会儿还冷不下来。”夏纪娘道,“我先回去了。”
“夏娘子!”张鹤连忙开口,“留下一起吃如何?”
夏纪娘帮她做饭,做完就让人离去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姨母已经备了我的份了,估计在等着我回去呢。”
张鹤不愿让她空手回去,就去拿了几个鸡蛋给她:“早上捡的,还鲜着。”
夏纪娘推不掉只好收了,又道:“如果觉得芥菜太苦,可以腌制成辣脚子或辣菜,滋味也好。”
“哦,好。”张鹤压根就不知道辣脚子和辣菜是什么,只管应了下来。
夏纪娘回到李大娘家,后者也没追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过看见她拿了几个鸡蛋,便知道肯定又是她帮了张鹤什么忙。心里想着如果夏纪娘嫁给张鹤,或许俩人的日子会过得更好。可惜夏纪娘从不着急,而张鹤也没见有娶妻的意向,她实在是替她们着急!
二月下旬,服差役的“春夫”都陆陆续续地被放了回来,而村子里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李大娘和夏纪娘在田间劳作一日,便有七八个服差役回来的村民跟她们打招呼。当他们看见夏纪娘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李大娘,这是谁家的娘子啊?”
“我外甥女啊!”李大娘道。
“噢,就是三年前来过的吧?”那人有点印象。
“是她。”
“可许了人家?”那人又问。
“许了。”李大娘回。
那人“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走了。
夏纪娘默默地看着李大娘欺骗他,私底下才问:“姨母,你何以要跟他说我已经许了人家了?”
李大娘拉着她嘱咐道:“那是村头的张花,是个造孽的,你见了他们可是要躲远些。”
“嗯?”
李大娘见她还有些懵,便解释道:“那张花也不过二十四岁,可他不是个好的。他六年前便娶了妻,第二年还生了一个女儿。不过他不想要女儿,便将刚出生的孩子溺死了埋在屋后。可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生的都是女儿,他都给弄死了。或许是报应,他的妻子去年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但是不过一夜便夭折了,他妻子也去了。”
夏纪娘明白李大娘的意思了,她是担心自己会被张花看上了。回道:“姨母的话我记住了,我会躲着他的。”
李大娘对夏纪娘还是很放心的,除了张鹤家,倒没见她往别的男子家跑的。想到张鹤,她忽然发现这一整天都没见到张鹤的影子,便对夏纪娘说:“纪娘,这儿我忙就行了,你去驴哥儿的田里,帮他看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饺子在宋代叫馄饨,不过为了不弄混淆了,又考虑是架空的,就直接用饺子来表示了。
还有宋代的馒头其实是有馅料的包子,而包子……则还是包子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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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夏纪娘没细问,去张鹤的瓜田里看了一下。定植后才二十余日,这瓜苗便已经长到了腿那么高,等绑蔓整枝后或许就能越长越好了。
田间只有一个妇人在给瓜苗浇水,她记起那是高大郎的妻子,便问道:“高大娘子,张二郎呢?”
“我听我家的说,他今日身子不大舒服,在家歇着。不过他担心这田,就请我帮忙浇一浇水。”
张鹤的身体不舒服?夏纪娘回去与李大娘一说,李大娘道:“唉,驴哥儿身子孱弱,病了也没个照顾的人。纪娘,你去看看他怎么了,我回去给他煮些消食的!”
夏纪娘已经习惯了李大娘总支使着她往张鹤那儿跑,她也明白李大娘的那点小心思,便是希望她跟张鹤多些相处或许会看对眼了,好让张鹤娶了她。
她无奈地到了张鹤家,大门是虚掩的,她轻轻一推便开了一条缝。她往里唤了一声,张显便来开门了,将她迎了进去。
“我听说张二郎不舒服,他怎么了?”夏纪娘问道。
张显摇头,也有些无助:“我也不知道,今日二哥说只是有些头晕,但是我见他脸色苍白,还冒汗,不像没事。我想去请大夫,可他说不必,只烧了些热水喝了就回床上躺着了。”
夏纪娘讶然,又问:“那他可有进食?”
“他让我到高大郎家吃,自己只喝了些粥糜。”
夏纪娘随着张显穿过了前堂进了正屋,但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实在是不好进张鹤的房,便在外面停下了脚步。这时,张鹤的房中传出了她的声音:“鹿儿,是谁来了?”
紧接着门便开了。只见张鹤慢吞吞地从房中出来,而夏纪娘一眼便看出她强忍着痛苦的神情,身上紧紧地拢着保暖的大氅。
“夏娘子,有事吗?”张鹤扶着门框,语调虽与平常一样,可夏纪娘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
若在往常,张鹤对于她的到来谈不上欣喜或是积极,可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冷淡,仿佛希望她快些离去一样。
夏纪娘张了张嘴,还以为是张鹤厌烦了自己总往这边跑,便将所有关心的话吞了回去,摇头道:“姨母听说张二郎身子不适,回去煮了些容易消食的,等会儿便送来。”
话说完了,她转身便要走。张鹤意识到是自己方才语气冷淡,可能伤到了她,便快步走了过去。
“夏娘子等一下,我、我方才不是有意的。”
张鹤挡在了夏纪娘的面前,夏纪娘这才看清楚她的脸色实在是苍白,而且还冒着汗。
这样的天里谈不上热,可也不需要披着大氅。而张鹤披着大氅却又冒着虚汗,这就十分矛盾和古怪了。
“张二郎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是不佳,为何不请大夫?”夏纪娘问道。
“呃,我这病无需请大夫。”张鹤讪讪道。
夏纪娘只觉得张鹤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和违和,曾经以为张鹤是女子的感觉又冲上脑门,她张了张嘴险些便要问出口来,可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张鹤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眼底还有浮青,夏纪娘叹气道:“讳疾忌医可不好,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张鹤抿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妥协道:“能否麻烦夏娘子帮忙烧些开水。”
“那你先回去躺着吧,烧开了我再端进来给你。”夏纪娘点点头,反正张鹤家的厨房她也已经熟悉了,无需张鹤在旁指点。
张鹤慢慢地回到屋内,夏纪娘扭头问张显:“你二哥总是这样吗?”
张显想了想:“也不总是,每两三个月就会得一次这样的病。”
夏纪娘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后慢慢地吐出来,叮嘱张显:“你二哥的病可莫要跟别人提及了。”得到了张显懵懂的点头,她才去了厨房给张鹤烧水。
张鹤的模样在夏纪娘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遍,她一边烧柴火一边捋着思绪。她三叔父的长女夏素娘三年前来初潮的时候便疼得厉害,在床上躺了一天下不了地,还被她爹娘骂她装病偷懒不干活。
每次来月事,她鲜少疼得这般厉害的,所以不曾体会到夏素娘来月事的时候到底有多疼。可结合张鹤的状态,以及问及病情时晦涩的模样,她才会忽然想起夏素娘的情况来,从而十分怀疑张鹤的身份。
想了想,她在一个瓦锅里翻出了一块红糖,又切了些生姜,混在一起熬。过了小半个时辰,水烧开了,红姜糖水也熬出滋味来了,夏纪娘才各倒了一碗端到了正屋里。
心中对张鹤的身份有一定猜测后,夏纪娘进她的屋时到没顾虑那么多了。她将热水和红姜糖水搁在桌上,而后朝里头叫了一声。
张鹤的屋门口是朝南的,屋内摆设很简单,左边是作书房用的小隔间,右边则摆着一张榻。而正对着门口是一张桌子以及摆在后面的屏风,左右两边用珠帘将里间和外间隔开了来。
张鹤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当她看见桌上的红姜糖水时怔了一下,而后略惊疑地偷瞄了夏纪娘一眼。
“趁热喝吧,姨母估计也该送消食的吃食来了,我出去看看。”夏纪娘道。
张鹤道了谢,又等夏纪娘出去才在桌边坐下。她按了按快速跳动的心口,又发了一会儿呆:她难不成又瞧出了我的女儿身来?
红姜糖水已经没那么烫了,张鹤端起来抿了一口,甘蔗的甘甜和姜的辣味混杂在一起,顺着喉咙入了胃袋。她又唆了一大口,顿时觉得身子暖烘烘的,连小腹也没那么疼了。
喝完了红姜糖水,她又喝了一口热水,这才到榻上半躺着。
“她瞧出我的身份来为什么没反应呢?难不成是我想太多了?”张鹤闲来无事就开始发呆瞎想。
一直到夏纪娘又进屋来了,这回她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粥和饺子过来,直接搁在榻上的小桌上,道:“听鹿儿说你今日也未吃过什么,这样可不行,身子会垮的。这是姨母用菌子、白菜剁碎作馅料包的,易消食。”
面对忽然体贴起来的夏纪娘,张鹤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