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只小狼崽(333)
但贺邵承却十分坦然,让老中医给陆云泽把了脉,还细细地说了说之前每一次房事过后出现的问题。
“他身体弱,会发烧,然后红肿得也比较厉害,这是为什么呢?”他虚心求教,一本正经地询问着。
“发烧啊?发烧就是弄伤了呗,还为什么。”老中医瞪了他一眼,“以为你是个心疼人的呢,结果这么粗暴?你小子,做那档子事儿着什么急啊?心急吃得了热豆腐吗?把人欺负疼了还能有下一次吗?把我这个药膏好好地给他抹上,多抹一点,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容易受伤的。”
陆云泽在旁边喝水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会儿都呛了一口,整个面孔都是红透的。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他真想转头就跑,那些药膏、药材还有最最最羞耻的玉他都不要了!细皮嫩肉算什么形容词!他难道是西天取经的唐僧吗??
“嗯。”但贺邵承却垂眸,似乎很认可老中医的说法,“是我心急了……”
其实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陆云泽在房事之中也享受进来,不过这种事就无法询问出口了,他只能憋在心里,自己慢慢地摸索探究。
两个人在医馆里待了一下午,老中医也是个手狠的,直接要走了贺邵承八千块钱。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宰大客,点着一张张红钞票心情不要太好。陆云泽则微红着面孔,总感觉路上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一出医馆就赶忙上了车,把车门紧紧地拉上了。
“这下行了吧?贺邵承,我还要回去陪姥爷的……”他抿起了嘴唇,羞得连瞪眼都很无力。
贺邵承也知道,一边“嗯”着声,一边开车往宾馆去,“但是今晚先在武汉住一夜,明天早上我们再回去。”
手术前的这几天,曾国强虽然过得很舒服,但内心也是有点忐忑的。
他家外孙出差了两天,第三天就又过来看他了,眼睛下面都有黑圈了,可真是让老头子心疼得够呛。而陆云泽坐在椅子上,还得忍着那个羞耻部位的不适,努力地让自己坐姿和站姿都维持正常。贺邵承那个混蛋,昨天晚上一到家就把他带去卧室,彻彻底底的把那老中医给的东西都用了一遍!
虽然很显然,老中医祖传的东西很有几分效果;这一回的贺邵承也很耐心,在正头戏之前哄了好一会儿自己的爱人,轻轻地为他摸寻着能够舒适的地方,让陆云泽头一回被他欺负着一起了……
但……但,他还是不喜欢这种事!
很不喜欢!!!
耳朵尖红了红,陆云泽低着头削梨子的动作都是一顿,差点都要忘了刚刚和姥爷都聊了什么话。
“么儿,你说我这刀动在胃上,手术完了还能吃饭么?”曾国强有些忧心忡忡,咬了一口外孙切给自己的梨。他现在对自己的身体非常自信,真没觉得那肿瘤算个什么,反倒是有些发愁自己的口福了,“医生说给我切掉半个胃呢!”
“嗯,听医生的嘛,都要扩大范围切的,否则万一有肿瘤细胞残留在边上不就糟了么?”陆云泽哄着自己的姥爷,“头一个月就吃点软的,医院专门配的流食,也不是什么都不吃;一个月之后恢复了就好了。”
“行吧……”曾国强想了想,那就是要喝一个月的粥呢,“那么儿,你到时候弄点肉糜给姥爷啊,弄碎了放在粥里。哎,这段时间来了上海,天天吃医院里的饭,每顿都离不开肉了!”
他笑了起来,面孔笑成了一朵花,“你出息咯,姥爷就跟着享福!”
“这算什么福呀?”陆云泽无奈地跟着笑了起来,将手里这个梨又切成小块,放在了那陶瓷的小碗里,“姥爷你长命百岁,还有很多很多福能享到的。”
他在病房里一直陪到下午五点,曾姥爷精神是真的不错,笑眯眯地把自己外孙送走了。陆云泽走的时候,医院的晚饭也来了——这可是老头最后几天能正常吃的饭了,那叫一个积极,现在是连汤带酸奶都喝干净的!
瞧着姥爷这样高兴,陆云泽也吐出了一口气,都不敢去想如果没有贺邵承的后果了。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不耻,说出去要被别的人用鄙视的目光瞧,但……他不后悔。
他跟了贺邵承,不后悔。
贺邵承已经将轿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他从不在曾姥爷面前露面,也从不催促在医院里的陆云泽,就只是提前一点下班过来,将车停好,这样陆云泽就不必站在路边等待了。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过来,他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就侧着头看着对方将门拉开,然后坐进那个只属于一个人的副驾位置。
现在的天气已经暖和些了,但风一吹还是有点冷。陆云泽揉了揉自己的面孔,这才看向了身旁的人。
“你每次都来得好早……”
“没有,只是提前了一点。”贺邵承摇了摇头,嗓音低沉但充满了温柔,“云泽,今天身体怎么样?还很难受吗?”
陆云泽的面孔有些红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嘴都扁了起来:“难受着呢,我生怕我走路姿势不对被姥爷看出来了!今天晚上我不要,你也让我休息休息!”
“好……好。”贺邵承跟着笑了,如果不是在车里,他肯定凑过去搂住陆云泽,啄着他的面孔安抚了,“我不乱来,你放心。我就是想知道那个老中医开的药有没有用。”
“你自己说呢?”坐在他身边的人还气着呢,一想到自己昨晚没忍住跟着一块儿的时候,他的耳朵就开始拼命发烫。他明明应该是讨厌这种事,不喜欢这种事的,那种感觉他也一点都不习惯,浑身颤抖着在表达反抗,可……可……
陆云泽的面颊红透了。
他要被自己羞死了!
不过现在跟了贺邵承,两个人又住在了一起,这种小吵小闹根本无法影响他们之间别的事情,晚上还是一块儿坐下来吃了顿饭。
贺邵承炒菜的功夫很不错,几个清清爽爽的菜端上桌,陆云泽才不会和吃的东西计较呢。人心情一好,再加上饮食不错,他之前瘦下去的那些肉又很快长了回来。用过晚餐,他接着又去冲了把澡,用毛巾揉着脑袋走到了男人的身边,和他一起看医生发过来的手术方案文件。
“就听医生的,怎么样?主刀的几个都是上海市这边顶尖的专家。”贺邵承伸手将他搂过,接着又凑上去亲了亲那泛红泛湿的耳朵尖,“放疗过后,整个溃疡已经缩小了很多,应该问题不大。”
“嗯……我也什么都不懂,就听医生的吧。”陆云泽吸了吸鼻子,这会儿又没办法和贺邵承闹腾了。
他姥爷的病……都是这个人在帮忙联系医生,支付费用呢。
彼此抱在一起,在家里穿的衣服也薄,体温都感知得很清晰。贺邵承今天晚上似乎没什么额外要处理的事情,抱着他就开始轻轻地啄了起来。
薄唇贴到了陆云泽的鼻尖上,再往下就是唇瓣了。他的动作略微顿了顿,到底是在那软唇上落下了一个吻,但却不敢真的将舌尖探进去。
陆云泽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在没认识贺邵承之前就知道情侣之间会做的那几件事。他们学校的小树林里经常有情侣进去,抱抱亲亲真的太常见了。可……可接吻这种事,都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做的,他和贺邵承可都是男的!
不过,连更亲近的事情都做了,他还在介意什么呢?
耳根又红了红,陆云泽咬着唇,轻轻地凑上去贴了贴,同时伸出了右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那一道疤痕。
“你这里……是怎么弄的?”
贺邵承的身体明显绷紧了,呼吸都因为陆云泽给的那个吻而粗重了起来。他说好了今晚不做的,但此刻身体却又一次蠢蠢欲动,让他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住。
男人低下了头,让彼此的鼻尖靠在了一起,嗓音沙哑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打架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