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品虐文怀了小炮灰的崽(108)
程斐刚要松口气,就见小炮灰拜完后,把那根手指放进嘴里吧唧吧唧舔了几下,冲他无辜地笑了一下:“斐斐,真甜。”
便十分不讲卫生地把手往兜里一揣。
程斐的脸于是又烧了起来。他无比肯定,这货说的甜,绝对不是蜂蜜,而是……艹,他居然在**!
事实证明小炮灰不仅学会**,还学会了撩完就跑,把他的心弄得怦怦乱跳后,人家潇洒地下了楼。独留程斐在宿舍里,呼吸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甜腻,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鼻子出了问题。
邵听风走后没多久,约莫过了一两个小时,宿舍门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程斐透过猫眼一看,认出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助理。
他疑惑地开了门,结果对方是来给他送护唇膏的。
“小邵总说您的嘴唇干,正好我在附近就给您带一支过来了。”杨助理说话带喘,显然赶得很匆忙,并非像他说得那么顺路。
程斐唇上还带着蜂蜜的甜,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杨助理以为他是不喜欢,连忙道:“您放心,这是食品级的,连孕妇小孩都能舔食,我们小邵总送来的都很养生,也不会显色什么的,很适合男孩子。”
他把唇膏递过去,眼巴巴地等他签收。
程斐哭笑不得,三两下把嘴唇上的蜂蜜舔干净,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唇膏涂上。
杨助理心满意足地回去复命了。
就如杨助理介绍的那样,唇膏纯天然食品级,抹在唇上都是淡淡的蜂蜜味。程斐一上午老忍不住舔唇,舔了又涂,涂了又舔,时不时把玩一下那小管子。他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也做什么都觉得哪里空落落。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宿舍好像有点安静。
最近为了防止被舒衣凡骚扰,程斐特地开启了拒接电话和拒收短信的业务,除了特定的几个人,其他人一律打不进来,加上临近放假,斯诺学院人员稀少,除了上网他已经近半个月没跟外界接触。
平时小炮灰在宿舍里陪着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他不在了,那些看直播、敲键盘、或者是打电话的动静也统统消失,整个宿舍都显得空荡荡的,程斐感受到一丝名为寂寞的气息。
尤其是打开汤锅,看到邵听风出门前熬好的玉米淮山排骨汤时,这种感觉越发清晰了。
程斐给自己勺了一大碗,端上饭桌一边喝汤,一边打开奶油TV,在生活频道里随便点了一个名字看起来很沙雕的直播间,想听点人声。
有些人气不高的小主播为了招揽观众,会故意蹭大主播或者大事件的热度,程斐自己的直播间在人气高涨时也经常被别的主播实时转播,他只是没想到这随手点开的直播间,居然在直播“舒衣凡的直播”。
因为被转播的缘故,舒衣凡直播画质下降,但一点也没损耗他在精心策划下的凄美。
几天没关注,舒衣凡的直播内容竟然有了新的变化,他今天没再聊日常,而是欲语还休地提到了配型的问题。
“谢谢大家关心,我自从得病后,就一直积极向相关机构寻求帮助,”舒衣凡好像想起什么艰辛的回忆,眼中带泪,“是的,一直在找,一直在抱着渺茫的希望……”
一席话说得泪眼婆娑,弹幕全在心疼和鼓励。
舒衣凡赚足了观众的同情后,才吸着鼻子,扔下一枚炸.弹:“其实,前段时间已经找到了适配的人,但是……但是……”
顿了两秒,他突然抽噎起来。
“但是一直联系不上适配者,对方拒绝一切电话。”
此言一出,弹幕瞬间群雄激愤。
舒衣凡则好似承受不住,在直播间里哭得全身颤抖。弱小无助的样子让观众更加心疼,开始义愤填膺地喷那个所谓适配者。
程斐看着滑动的弹幕,心里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以眼泪博取无数同情和愤慨后,舒衣凡止住哭声,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带起了新的节奏,开始不动声色地暗示那个所谓的的适配者是认识的朋友,因为贪生怕死才拒绝沟通。即便他已经表示会倾家荡产也要答谢救命之恩,对方仍旧不愿松口。
说这一段的时候,他眼睛偶尔瞄向镜头某处,像是在确认什么稿子。虽然掩饰得很快,但程斐还是发现了这个小细节。
可惜观众没他冷静,舒衣凡的故事太挑战人性了,被他这么一引导,弹幕全是慷慨激昂的辱骂。酥梨TV又极其缺乏节操,很多恶毒的用词都没有和谐,就这么明晃晃地被转播过来。
不少人已经叫嚣着要把那个“适配者”揪出,舒衣凡抽抽噎噎的,一边“善良”地阻止,一边又继续带节奏。
程斐眉头蹙起,他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去过骨髓捐献机构登记,但这种事情只要没人出面,还不是任凭小白花怎么捏造?
弹幕也有清醒的人,无视小白花的眼泪,冷静地分析起来。
【第一个问题,众所周知捐献登记人信息是保密的,所以主播怎么会知道适配人的信息?】
【第二个问题,拒接电话就是代表不愿意捐献,无论是患者还是机构,都无权频频骚扰,更无权施加压力】
【第三个问题:人肉犯法,引导网曝更是有罪,身为有影响力的主播应该谨言慎行】
发弹幕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转播直播间的奶油小主播,他一边发弹幕,一边纳闷:“怎么酥梨TV的人从主播到观众,都这么没法律意识的吗?”
结果很不幸,他这个直播间被那头发现了,所发的三连问不仅在酥梨TV被喷得狗血淋头,舒衣凡的粉丝还追到奶油这边来喷。
小主播人气不高,没什么粉丝基础,被喷得摄像头都不敢开了,但还是顽强地在直播间跟喷子们唇枪舌战。
不得不说,奶油和酥梨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先前同情舒衣凡的用户,因为小主播有条有理的分析,也逐渐清醒过来,还试图为小主播说话。远道而来的喷子因为用词太脏,被和谐得只剩一堆***,喷子们不得不用拼音代替,一长串一长串的字母让他们的对线气势大减,竟然没能讨到什么好处。
舒衣凡因为“病重”,很快就结束了直播。这个小主播还在试图据理力争,程斐看了一会,用小号给他砸了几个豪华大牧场,记下他的名字,打算以后找机会带他联播。
关闭奶油后,程斐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他大概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小白花可能会利用网络暴力逼自己就范。网民素质参差不齐,又容易煽动,就算小白花做事漏洞百出,只要他还在卖惨,大众就不敢对他过分苛责。自己却陷入一个比较被动的境地。
而他并不喜欢被动。
程斐抿了一下唇,尝到唇上的干燥,下意识又把唇膏拿出来涂抹,甜蜜的味道让他心里安定几分。
这才不慌不忙地重新拿起手机,在通讯里里找到一个号码。
对方接得很快,亲切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小程,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谢谢张医生的关心。”程斐笑,“您上次说过的问题我考虑清楚了,我决定最近就向校方请病假,您给我开一份足够有说服力的假条吧。”
张医生愣了一下:“哦哦,好,打算请多久?想要什么程度的说服力?”
程斐微笑:“捐不动骨髓的那种。”
张医生:???
十分钟后,张医生收到了程斐剪辑的一个视频,看到一半他就忍不住回拨了电话,痛心疾首地问:“视频上的人是你朋友吗?这医院怎么回事?患者都白血病了还养花?他的主治医生和护士这么不负责任的吗?花香对中枢神经有影响,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不建议花束放病房内。”
程斐笑了笑:“您继续看下去。”
张医生索性也不挂电话了,依言继续往下看。然而没多久,他脸上的神色逐渐从担忧痛心转成困惑,最后脸色越来越沉。
程斐听到那头来来回回把某些片段翻来覆去播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