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品虐文怀了小炮灰的崽(64)
可是A城,未免也太巧合了,明明是隔着一条网线的网友,怎么就刚好跟他一座城市了呢?
程斐皱着眉,看着土豪爸爸简洁资料页面,联想到对方从第一天开始,几乎每次上线必定给他砸钱的行为,就好像……一个专门来给他送礼物的圣诞老人。
他突然一个激灵,脑海中警铃大作——妈的,该不会是哪个男配吧!
原书里乱七八糟的男配一大堆,虽然都是用来衬托渣攻“苏感”的工具人,但个个出身豪门世家,隔三差五就上赶着给原主受送温暖。
只是因为他穿越过来后固执地走了校园路线,这才一个都没碰上,但主角光环强大,难保原著不会剑走偏锋,在网络也给他挖口大坑。
想到这里,程斐努力回忆剧情,认真思考小说里哪个男配符合土豪爸爸的特征,最终发现,没有,一个都没有,所有的男配都是单身贵族,而他的数字君,已经已婚已婚,家有小娇妻和即将出生的小宝宝,幸福美满,与男配们相去甚远。
但谨慎点总是没错的,程斐又把土豪爸爸的资料页细细研究了一番,一无所获,接着又研究跟对方的聊天记录,想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最后,他双手合十,默念:爸爸,对不起,失礼了。
心里道着歉,一转头,程斐兴冲冲地查起了土豪爸爸所有留言的IP地址,包括过往弹幕,都被他挑了出来,然后发现一个奇特的事情。
土豪爸爸的IP满世界乱飞!
他足足查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连第一次弹幕都被翻出来了,愣是没有一个雷同的,显然土豪爸爸用了特殊的方法来掩盖自己的真实地址。
这样的网友并不出奇,能表明土豪爸爸是个不太喜欢被窥伺三次元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会把网络和现实分得很清。
程斐越查越安心,最后打了个响指,安全。
他可以继续跟土豪爸爸保持联系,而不需要担心会跟什么奇奇怪怪的男配纠缠不清了。
可这样一来,之前跟爸爸提出要邮寄小零食的请求可能就略显唐突,程斐思忖着,又把那几条留言撤了回去,奶油TV就是这点好,只要对方没查阅信息,不过发送多久都能撤回,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尴尬。
只是回留下几条撤回提示,程斐想了想,给土豪爸爸又发了两条留言。虽然不打算寄零食了,但土豪爸爸一定能从那两条留言感受到他的诚挚
这件事情足足耗了他整个周六,关闭电脑时,程斐伸了个懒腰,恍恍惚惚想起白天跟邵听风的约定。
兜里价值一百万的饭卡明明是小小薄薄的一片,握在手里一点重量都没有,却沉沉地坠着他的良心。
既然都收下了小炮灰的诚意,程斐觉得,要是他今天不搬回去,就跟那背信弃义的陈世美没啥区别。
于是,他跟时祯打了招呼:“学长,这几天叨扰你实在抱歉,不过我今天就搬回去了。”
时祯嚎啕大哭:“我就知道,你今天早上跟邵学弟出去肯定没好事!嘤嘤嘤,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抛弃我!”
程斐把手伸进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张旧兮兮的小破卡:“这是他的一百万嫁妆。”
时祯:“……”
程斐想了想,又换个说法:“工资卡?”
时祯:“我信你的邪,它就是一张小破饭卡!不是吧,一张饭卡就把你收买了?”
程斐没继续跟他胡诌,快速收拾了行李。上次来得本来就匆忙,衣服都没几件,不消几分钟,他就拖着一个行李箱从时祯宿舍里出来。
走进电梯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心想晚上十点多了,邵听风或许应该回校了才对。
结果上到十二楼,宿舍门紧闭,里面黑漆漆的。
程斐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于是他又给邵听风打了个电话,直接关机。
程斐:“……”
完了,邵听风还没回来。
而上次他因为太过恼羞成怒,钥匙被狠狠砸到小炮灰的脸上。
他好不容易决定搬回来,却发现这堵门,不欢迎他……
时祯还在缅怀终将失去的亲亲舍友,自家宿舍的门却又砰砰响了起来。他一抹脸,没心没肺乐颠颠地跑去开门,只见门外是表情僵硬的程斐。
“不好意思,可能又要叨扰几天。”程斐干巴巴道,“我舍友还没从娘家回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时祯呆久了,他也有点不正经起来,幸好小炮灰听不到他这些骚话。
·
原以为只需要在时祯这里再借住一天,谁知一个周末都过去了,邵听风居然还没从邵家回来。
十二楼宿舍的房门紧闭着,连程斐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邵听风都杳无音信。
甚至新的一周开始上课了,程斐也没能在课堂上见到那抹高高瘦瘦、有点儿薄的身影。
画室里,小炮灰的座位空荡荡的,依然保留着上一次作画后,笔刷乱丢的模样。
程斐画得心不在焉,期间不断看向门口。但直到下课,画室的人全部都走了,小炮灰也没有出现。
他在画室里又呆了半个小时,确定今天等不到人后,默默起身,把邵听风脏兮兮的笔刷捡了起来,走到教室后面的水池边上,仔细地洗干净后重新插回他的工具台。
而第二天,第三天,邵听风依旧没能出现在课堂上。
足足失联四天,期间时祯和程斐发出去的信息杳无音信,全部石沉大海。
程斐从一开始的淡定,逐渐变得忧心忡忡。他忍不住询问老师,结果老师告诉他,邵家已经帮小炮灰请过假,具体哪天回来并不清楚。
其他同学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仿佛并不吃惊。只有一个经常受他改画的同学,大概看出了他的焦虑,便跟他说了一些关于邵听风的事情。
“邵同学啊,他情况有点特殊,以前就经常旷课,很少出勤,也就你来了之后才开始天天来教室的。”
程斐有些错愣:“他以前经常不来上课?”
“是啊,也不知道是旷课还是请假,反正人几乎很少出现在教室,最多是没门课程结束后来交个作业,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那同学想了想,悄声道,“但他是邵家小公子,咱学校又是邵家产业,哪有老师敢管他的事?全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惹事,老师们都当做没看见。”
程斐五味杂陈,他印象中的邵听风很乖巧,从不乱惹事,就算惹事了邵家也不可能真的庇佑他。
他忍不住为邵听风辩解:“他并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这倒也是,”那同学趁着正主不在,悄悄道,“他就是性子沉闷高冷些,其实真出格的也就一件事。”
“什么事?”
同学:“你搬进去前他是有一个舍友的,但后来有一天,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吵了一架,然后邵听风就把那个舍友的东西全部扔下去了——诶,你放心,他在大半夜扔的,靠草坪那侧的窗户,没砸到人。”
程斐隐隐记得,第一天遇到的学长提过这件事,但他从来没把这种事跟小炮灰联系在一起,不由道:“他为什么要扔别人的东西?”
同学左右看了看,叹口气:“我听说是因为那个舍友嘴贱,提了邵听风的母亲——不是现在的继母,而是亲妈。那前舍友嘲笑邵听风克死自己母亲。”
顿了顿,同学把声音压得更低:“邵妈妈是当着他的面跳楼自尽的,据说死状极其惨烈,尸体离他不足一米,血和脑浆都喷在他身上……”
程斐愣愣的,嘴唇动了动,几乎无法想象那种场景。
“这件事上过新闻,很多人都知道,大家都不会提,偏偏是那个人有毛病,没事揭人伤疤,还要在别人伤疤上撒盐,也怪不得邵同学扔他东西,如果是我,我恐怕能直接把人从十二楼扔下去。”同学愤愤不平道。
想到什么,他又挠挠头:“据说因为那件事,邵同学自闭了两年,看了许久的心里医生才能重新回来上学。他以前成绩特别好,是别的专业的学生,后来不知怎的调剂到咱插画班……刚来我们画室的时候,他整个人特别阴沉,从来不说话,我们都不敢跟他玩。哎,我们也不是故意要疏离他,实在是长得这么高的男生终日阴沉沉的很吓人啊!好在大二以后,他终于开口了,这不,偶尔来上课,我们也会跟他打招呼,甚至还聚过一次餐,虽然后来他露了个面中途就走了,但大家都能感受到他比之前好相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