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品虐文怀了小炮灰的崽(66)
“笨蛋!”程斐扯下他的手,语气又慌又急,“妈的,发烧了还淋雨,还喝酒!你怎么这么能呢!这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
邵听风:“……”
不行了,眼前有些花,酒劲是不是该上来了?可他还没说完。
他还想拉住程斐的手,程斐却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把他扔在门口。
邵听风:“……?”
他脑中一片茫然,嘴巴无助徒劳地张了张,却是:“阿——秋——!”
“唔——”
剧烈的疼痛从肋骨处瞬间袭来,邵听风疼得头晕目眩。
恍恍惚惚中,程斐又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他不太喜欢的时学长。
时祯一如既往的聒噪,对他的形象惊呼了一番,然后慌慌张张地问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程斐的声音勉强还算冷静:“先上楼换衣服,他全身都湿了。”
接着,那两人就把他扶进了电梯。
邵听风挣扎着:“我,我还没说完……”
“你他妈给我闭嘴!”
“……”
不行了,天旋地转,要晕了。
·
十二楼电梯门打开,程斐和时祯一左一右,架着邵听风回到宿舍。宿舍门当然是紧闭的,幸好在小炮灰口袋里找到了钥匙。
门锁响动,空寂了数日的宿舍有些闷。
邵听风身体很沉,俩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进客厅,打开灯,在明亮的光线下,才看到邵听风脸上不正常的红,全身都烫得很。
“学长,先把他平放在沙发上,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伤,你小心点。”程斐吩咐着,转身进入邵听风的房间,给他找衣服。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小炮灰的房间,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比他的那间大一点,却显得更拥挤,因为房间里摆了好几台电脑,黑色的机械键盘因为被指尖反复摩擦,光滑地反着光。
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抛之脑后,程斐迅速找了一套衣服出来。
从卧室出来时,时祯刚把邵听风安放好,累得气喘吁吁,正满头大汗地给邵听风脱衣服。
程斐眼皮跳了跳,立即给时祯布置了一个任务:“学长,你现在帮我借个温度计,我来给他换衣服。”
时祯:“欸?你们这里没有吗?”
“没。”
“哦,好的。”
时祯不疑有他,起身下楼,他记得自己宿舍里好像备着一支耳温针。
程斐趁着这会功夫,一口气把邵听风扒了。因为担心灯光太亮刺到眼睛,所以他把客厅大灯关了,开的是过道小灯,此时看得并不算太清楚。
但幽幽的光线还是把邵听风体型衬得荷尔蒙勃.发,宽肩长腿,有着少年人的清瘦,但又不失年轻男性的力量感,尤其是……六块腹肌起伏明显,人鱼线漂亮地向下蜿蜒。
诶,不是。
程斐甩了甩脑袋,阻止自己视线往下,然后目光落在邵听风胸腹之间一大片淤青,抬手摸了摸肋骨处,皮肤滚烫,他试着往下压了压。昏迷中的小炮灰立即蜷缩了一下,疼得深深皱起眉。
程斐立即松开手,快速给他检查一遍,套上衣服。
这一番检查,他心中渐渐有底。邵听风应该是跟人打过架,身上有不少伤,但最让他担心的还是按到肋骨时,小炮灰疼得全身都在用力的模样,很有可能伤到了里面。
他把手放在小炮灰额头上又探了探,心里暗骂:时祯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就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时祯举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闯进宿舍:“来了来了!诶?你换衣服这么快的吗?”
程斐一看:“这什么造型?”
“耳温针,很快很精准!”时祯说着,就要按住邵听风脑袋,给他测温。
“你手凉,让我来。”程斐夺过耳温针,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下就把东西探进邵听风的耳朵。
小炮灰的耳朵烧得很红,他看了一眼,发现小炮灰的耳朵虽然很薄,但居然是长椭元宝型的。
长这种耳型的人,代表着衣食无忧,这辈子都不会为了钱财而担忧。当然不一定是很有钱的意思,也有可能代表着生活安定。
想到那一百万的饭卡,程斐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大概就是独属于吃货的知足常乐。
“滴滴”,耳温针很快显示一串数字:39.5°C。
“这么烫。”程斐皱起眉,温度高得超乎他意料,怪不得邵听风说几句话就晕。
时祯也紧张起来:“诶,这可不行,得送医院,这温度能把他烧傻。”
“没你傻。”
“嘤,斐斐子你什么时候这么维护他了?”
“别废话了,抗人。”
俩人再次把邵听风扶起来,中途在电梯又遇到几个同学,因为认识时祯,便好心地一起帮忙搀扶。
时祯把自己的车开来,众人撑伞的撑伞,抬人的抬人,最后,邵听风没怎么受罪地躺进了车后座。内室比较宽敞,但他身形太高,腿还是曲了起来。
程斐担心他会在车上移动,于是也跟着坐进后座,在自己大腿上垫了一张薄薄的毯子,让邵听风枕在上面。
“诶,咱去哪个医院?”时祯问。
”导航最近的。”
“最近的……”时祯在导航系统摸索,半晌,他怀疑地问,“你确定要去最近的?”
“唔,你看着办。”
程斐没仔细听他说话,正低着头,一手虚虚扶着邵听风不让人掉下去,一手打开手机,找到上一个通话记录,对还没来得及备注的陌生号按下了回拨。
对面几乎是一响就接通了,邵听雨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同学,接到我弟弟了吗?”
程斐看了枕在自己腿上的小炮灰一眼:“嗯,接到了,我们正要送他去医院。”
“医院?!”邵听雨惊呼,“他伤得很严重吗?”
“应该还好,”程斐磨着牙回道,“姐姐放心,他只是有点发烧和皮肉伤。”
虽然还可能被打断肋骨,但打完架后还有心情去喝酒买醉,这能严重到什么程度?
对面的女人默了默,声音哽咽起来:“呜……都是我没用,不能亲自过去陪他,我这个姐姐,太没用了……”
程斐很怕女孩子哭,尤其是邵听雨的哭腔那么温柔克制,让他想起了邵听风也总是用满不在乎实则隐忍按捺的模样,便结结巴巴地试图宽慰她:“姐,姐你别太担心,他真的就是有点发烧……”
邵听雨也就失态了十来秒,很快就冷静下来,虽然语气难掩难过,但已经没再带着哭音。
“不好意思,我失礼了。”邵听雨深呼吸好几回,才道,“你是他唯一给我介绍过的同学,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
“嗯,姐姐请说。”
“我们家的事情可能你也听过一点,最近商业上又是风雨动荡,我爸爸急着用钱,就以妈妈的墓地搬迁为要挟,逼小风签署一份抵押书,如果他签了,就要背负十亿债务,如果不签,妈妈的墓地就要被处理掉。”说到这里,邵听雨很是激动,这件事她先出面争辩了一次,结果被邵父以“她已经外嫁“为由,禁止她干涉邵家事务,她气得见了红,不得不卧床修养。
邵听风接到消息后立即赶回邵家,接连几日,都在邵家跟一众所谓家长据理力争。
直到今天,邵听雨得到了自己弟弟把邵家大哥揍了一顿的消息,并且在揍完大少爷后,一把刀架在了邵夫人脖子上,据当场的人说,邵听风当时神情极其可怕,显然打算真的杀了她,因为提出在墓地上上做文章的,就是这个后娶的邵夫人。
最后不知他们又做了什么交易,邵听风不仅没签署抵押,还把地契都带走了。
但代价是,邵家不再承认他是邵家人,以后所有的财产,他分文不能继承,从此算是断绝关系。
前面部分听得程斐都在冒火,但听到最后,却是脱口而出:“断绝关系,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