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品虐文怀了小炮灰的崽(68)
时祯:“……”
时祯:“死了怎么办?”
程斐的八颗牙在黑暗中幽幽闪着森森的冷光:“那就弃尸荒野。”
时祯:“……别放弃治疗QAQ!还有救!学长我马上开车!”
明明五分钟的路程,时学长还是不负众望地开了快二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雨夜朦胧中,一辆风骚的紫色小车开到南国妇产医院地下停车库。
因为不方便移动,时祯先去叫了担架。
护士们还以为是哪个产妇临盆,一听到要担架就忙不迭地抬了出来,结果就看到三个男人,一个昏迷,另外两个在幽幽地看着她们。
纵然心中有一万个问号浮起,护士们还是训练有素地把邵听风八抬大轿般送去了急诊室。
俩人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等着,时祯第一次来这种医院,不住四处打量:“嘿,不愧是妇产科,连墙都是粉色的。”
程斐没理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两点,被接连刺激他早就疲倦不堪,只是强撑着没睡过去。
时祯虽然粗枝大叶了些,但也很快就发现他的倦态,一双眼睛悄悄在他的腹部扫了一眼,眼神充满着不确定性。却又不敢细想,迅速挪开。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拉了拉对方的衣袖。
程斐睁开眼睛:“怎么了?”
时祯看到程斐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几条红血色,犹豫再三,终究还没把心底的疑问问出口。
他咽了咽口水,道:“斐斐子,你看起来好像很累,不然我送你回去休息?你明天应该还有课的吧?这里由我照看,反正我是大四闲人。”
程斐揉着干涩的眼,正要摇头,突然又察觉到腹中有咕噜噜的动静。
今晚几番受惊,鱼吐泡泡早就出现了好几次,只是刚才一直顾不上,现在时祯这么一提,他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时祯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在担心,便道:“真的,我挺会照顾人的,我爸骨折都是我陪床。”
“谁说他有事了?”程斐凉飕飕反问,“他能出什么事?”
我他妈现在是担心我自己出事!
时祯:“嘘,诶,你别激动,我爹说了,动怒伤身。”
时祯突然老妈子附体,还给他顺了顺气。时祯一贯爱动手动脚,程斐也没在意,只是被他这么一顺,疲倦感更重,忍不住打了个超级持久的哈欠。
刚打完,泪眼朦胧中,急诊室的门开了,邵听风被推了出来。
看清他的样子,长椅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以为他得了什么重伤。只见邵听风几乎是五花大绑地躺在移动病床上,上身缠着绷带和类似固定器的东西,还吸着氧,打着好几种吊瓶。
“这是怎么了?”时祯快步上前询问。
“肋骨断了两根,幸好没有大面积感染,情况不严重,其他就是一些软骨组织损伤,还有轻微酒精中毒……”
听着是没什么大碍,两人松了口气。
医生说完,身后又走来一个护士:“你们给病人办理住院手续吧。”说着,她抽出一些单子,准备递给门外的人。
但当看到程斐时,护士动作微微一顿。
程斐也愣住了,因为她是负责自己孕期检查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时祯就在旁边,他担心她会不小心说漏嘴。
不过护士反应比他还快,立即笑呵呵道:“病人帅,没想到小同学也这么帅。”
语气仿佛是第一次见面。
时祯接过单子,笑嘻嘻地:“多谢姐姐夸奖,这个我来跑腿吧。”
护士上下打量程斐一眼,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权衡两秒,又道:“麻烦也给这位同学挂个号,我看他脸色也不好,建议做个血常规。”
时祯一愣,随即点点头:“好的好的,斐斐子,你跟着护士姐姐去吧,好好检查,千万别讳疾忌医,这里交给我!”
程斐双手抱拳,迟疑地微微挑眉:“你今晚怎么这么积极?”
时祯眼珠子转了转,在他耳边悄声道:“我打算来一场产科医院午夜直播,你懂的。”
程斐:“……”
原先还觉得时祯来到医院后态度有些古古怪怪,做事也比以前都要主动,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露了什么马脚,现在才知道时祯竟然打这种主意。
程斐嘴角抽了抽:“这可是医院,你别乱拍。”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没分寸了?我会提前跟他们沟通的。”
于是,俩人先跟着急诊室推出来的病床,确定邵听风的病房是哪间后,时祯举着手机去医务台办理手续,而程斐则跟着那个护士走,表面上是去体检部,实际中途改去了另一个老地方——不对外公开,专门为他服务的妇产男科科室。
主治医生听说他半夜来医院,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从宿舍赶了过来,结果就看到自己的助手在给程斐掖被子。
护士见到他后,手指放在唇上:“嘘。”
张医生:“小程怎么这时候来医院?”
“他舍友跟人打架打断肋骨,来我们这急救。”护士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张医生又问:“那他现在是?”
“累了,我刚让他躺上去,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检查他就睡着了。”护士比划着,“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张医生哑然失笑,绕道那窄窄的病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程斐的脸色,皱眉道:“脸色怎么这么差,这孩子是不是又把我的交待给忘了?舍友打架受伤他掺和什么啊,让别人送过来不就行了?都怀孩子了,怎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呢?”
一边絮絮叨叨嘀咕,一边又觉得不放心,于是接上助手准备好的仪器,准备趁他睡觉也要检查一下他的身体。
程斐没能被两人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吵醒,却在冰凉仪器覆上来时,猛然睁开眼睛。
医生:“……”
程斐:“诶?”
“没事,检查一下,你继续睡。”
程斐果断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想到什么,咬牙切齿道:“孩子他爸找到了。”
医生动作一顿:“啊?在哪?”
程斐一字一顿道:“就、在、医、院。”
医生看到他因为发怒而倒竖的眉,沉默了好几秒,才不确定地问:“所以……你舍友的肋骨是被你打断的?”
程斐:“呵呵,不是。”
我他妈倒是想。
医生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你少动怒,伤身……”
他还没念完医嘱,却听程斐又凉凉道:“不过听完你的建议,我觉得再打断一根也是极好的。”
医生:……
对不起,他没有提过这种建议。
一番检查没有大碍,但又出现了轻微的出血,可能是情绪激动引起的,除此之外孕酮依旧不理想,得等下一个时段的血检再决定要不要进行补充。
医生让他就在这间科室好好休息,约定明天再去会一会传说中的孩子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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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听风醒得不算晚,酒劲过后他就睡得不沉了,一呼一吸间,胸口肋骨一阵阵闷闷的疼。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先是看到白茫茫的天花板,而后才把目光移到床边的人——时祯?
邵听风:?
时学长,怎么会在这里?
时祯反身坐在椅子上,手肘和脑袋都搁在椅子靠背上,脸朝着病床的方向睡得正香,嘴角有不知名液体。他手上拿着的手机屏幕居然还是亮着的,上面是奶油TV的界面,已经下播了,但黑洞洞的直播间还时不时有零星弹幕飘过。
邵听风眯了眯眼,看清其中一条:【祯祯你问这么多孕早期的特征干啥?你该不会让女朋友怀了吧】
时学长的私生活他没兴趣,于是移开目光,重新落在天花板上,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特地借着酒劲想跟那人说一句潜藏心底很久的话,但……似乎没成功,他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