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品虐文怀了小炮灰的崽(69)
之后,他还有点印象,他躺在车上,那人在他脑袋上方打电话。
然后呢,然后呢?
邵听风脑袋一阵抽疼,宿醉让他太阳穴那里突突直跳,但他一声不吭,忍耐着这种令人发疯的难受,仔细回想。
他努力掌控自己的记忆,即便是宿醉后。
半晌,邵听风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他好像对着程斐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动作,那个他曾经无数次幻想,但从来不敢做的动作。
邵听风:“……”
完了,那个动作,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他后来似乎还说了什么话,但记不清了,只记得雨声中程斐气呼呼的脸,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邵听风看了看身边正在滴落的吊瓶,思考着,如果把它扯下来在自己脖子上缠一圈吊死,程斐会不会消气。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第二个问题,程斐呢?
想到这里,邵听风张了张嘴,试图把呼呼大睡的时祯喊醒,却发现这货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寻常声音根本不起效果。无奈之下,邵听风拎起床头柜上一沓纸,往时祯方向扔了过去。
“哎呀!!!”
时祯应声倒地,迅速惊醒,茫然抬头:“诶诶?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哦哦哦哦哦!长得真像邵……邵……邵学弟?!”
邵听风凉凉地看着他。
时祯头发乱七八糟的,嘴角有一抹可疑的不知名晶亮液体痕迹。他目光极其呆滞,显然还陷在刚才的梦境里,没反应过来。
邵听风:“做什么梦这么激动?”
声音嘶哑难听。
时祯眨眨眼:“就……”
他妈的,是个胎梦?!
邵听风也不是真打算探究他做什么梦,他喉咙又干又灼,但一口水都没打算要,开口就问:“程斐在哪里?”
时祯努力唤醒自己迟钝的大脑,道:“不知道,可能回去休息了……诶,不对,昨晚他被一个护士带走了。”
邵听风脸色一沉,撑起身体就想下床,谁知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程斐手上提着三份早餐,食物的香气突然溢满整个病房。两人目光刚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立即翻腾起来,眸中某种情绪在熊熊燃烧。
但很快,程斐眼睛轻轻一眨,眨掉了眼里的怒火。笑眯眯道:“都醒了啊,醒了的话,先吃早餐。”
时祯浑然不觉,惊喜道:“斐斐子,你检查身体了吗?没什么事吧?”
“没事,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而已。”程斐先把手里的馒头包子给时祯,然后看了病床上打着固定带的邵听风一眼,眼神和善,甚至能称得上温柔。
邵听风:“……”
昨晚的风雨已经归于平静,今日份的还在酝酿中。
作者有话要说: 邵听风:我太难了
时祯:说得好像我不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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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约作者菌去看姜子牙_(:з」∠)_今天略短小,明天努力肥起来
第44章
时祯嘴里大口大口嚼着包子,以为程斐也是给邵听风买了这种方便食用的早点,谁知他竟然买的是一碗白粥,连根榨菜都没有,寡淡倒是其次,关键是以邵听风现在的伤势,喝粥并不方便。
按理说像程斐这样经常下厨的人最了解食客的需求,不会不明白此种不便,时祯还以为他给错了,刚要表示可以把剩下没吃过的给邵听风,就见程斐在邵听风的病床上搁了张用来吃饭的小桌。
紧接着,病床被缓缓摇了起来,摇到最高处时,程斐猛然加速,“咔”的一声,邵听风背往后被迫顶了顶,痛哼出声。
“不好意思,没控制住。”程斐耸耸肩,在病床上的小几摆上粥品,往碗里甩了一把塑料勺。勺子虽轻,但因为他甩得太用力,粥水飞溅出来。
邵听风被烫得手一抖,没吭声。
时祯:???
他立即狼吞虎咽塞下整只包子,加快吃饭速度,一边吃一边道:“小邵怕是弯不下身子,一会我来喂你,斐斐子你好好吃,我很快的。”
程斐嘴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喂什么喂,他自己吃。”
时祯腮帮子一顿,差点没被噎到。
邵听风没等时学长开口,已经乖乖地拿起勺子,因为不好弯身,只能微微颔首,用缠着绷带的手舀粥。
他手有些抖,第一勺舀了空气,没舀上。
时祯看不下去了:“要不我……”
肩上一重,程斐按住他,虽然笑得堪称甜美夺目,但语气不容置喙:“我说,不用喂。”
然后又偏过头,对邵听风温柔得如同鼓励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慢慢吃,我相信你可以的。”
邵听风应声而动,僵直着身体,继续用打着绷带的手勺粥。他这次连头也没垂下来,目视前方,直接抬手把勺子塞进自己嘴里。
动作僵硬得宛如莫得情感的吃饭机器,因为左右手都打着绷带,邵听风第二勺就漏了大半,落在宽大的病号服上。
程斐慢条斯理地欣赏着他略显滑稽的动作,自己嗷呜一口,吃掉一个香喷喷的烧麦。
“没事,继续吃,吃脏了一会我帮你换衣服。”
被不轻不重按住的时祯:“……”
他突然觉得后背好凉好凉,嘴里的包子原本香喷喷油滋滋的,现在噎得慌。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第六感告诉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会被殃及池鱼,他惜命得很,溜了溜了。
时祯三两下把包子揣进胃里,干笑道:“学长昨晚没怎么睡,现在得回去补个眠,斐斐子这里先交给你了哈,我晚点再来看你们!”
说着嘴角一抹,屁股一抬,脚底抹油似的遁了。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两人。
邵听风原本还目视前方,但关门声响起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程斐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个烧麦,喝一口水润泽喉咙,然后再施施然伸手抽出床头柜旁边的一张抽纸,仔细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每一个动作不疾不徐,优雅从容,简直养眼得如同什么美好的画,可惜唯一的观众没胆子欣赏。
病房静得针落可闻,抽纸被抽出来的声音因此被无限放大,清晰传入耳中,小炮灰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才重新睁开。
邵听风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壮士扼腕悲壮地转过脑袋,决定不再做任何无用的逃避。却在接触到对方的眼睛时,又僵硬地荡开了视线。
程斐轻笑:“躲什么?昨晚不是很有种,一直盯着我不放吗?”
邵听风抿着唇,片刻后,僵硬地,又把视线转回来,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他现在的形象不算好,身上又是固定器又是绷带,裸露的皮肤上还有若干大小创可贴,手背缠着针,几个吊瓶挂在头顶正一点点往下滴落。
刚才吃得一塌糊涂的粥有些散落在宽大的病号服上,整个人堪称凄惨狼狈。
程斐上下瞟了他一眼:“放心,我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今天不会打断你的第三根肋骨。”
邵听风沉默了半晌,伸手拿过旁边的氧气罩,给自己罩上。
“我什么都招,你不要生气。”嘶哑得犹如破锣嗓子发出的声音从呼吸罩里闷闷传来。
程斐冷笑,静静盯着他。小炮灰瑟瑟发抖,明明害怕得要死,却没再躲开。
果然是出、息、了。
恐怖的视线持续了一分钟,邵听风手上一温,程斐执起他的手按住自己的肚子。平坦温热的触感让邵听风瞬间忘记呼吸,就听到对方阴恻恻地问:“所以,你什么时候知道这里有个小宝宝的?嗯?”
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在这种情况下重现,邵听风却冷汗淋漓,连呼吸罩充足的氧气都没能阻止阵阵上涌的窒息感。
他咽了咽口水,沙哑道:“你晕倒那天,我送你来医院。”
程斐一愣。
晕倒那天,也就是第一次来到南国产科那天,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