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看见骁粤后退了两步,转身朝屋外走。
祁宸忽然伸手要去抓骁粤的肩,却堪堪僵在了空中。
骁粤的脚步很轻,走得却很快,闪电的光不断照亮着清冷的寝殿,一声惊雷在上空乍响,霹雳之声混着雨声骤然降临,霹掉祁宸心中最后一丝犹疑。
——这么大的雨,那个笨蛋是要淋着雨回去吗!
祁宸强行压下内心的烦躁追了出去。
长殿外,千秋殿的大门开着,凛冽的夜风卷着雨束,涓涓斜斜地打在千秋殿的石阶上,迸溅的水星被鎏金的门槛拦在了屋外。
轰隆隆隆———
电闪雷鸣,风雨大作,院里的树木在风雨中折弯了腰,簌簌作响,电光明暗间骁粤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祁宸穿着单薄的深衣,站在千秋殿门前,望着雨幕心下后悔。
自从阎罗钉的伤好了以后,骁粤的身子就像烙下了病根,这么大的雨……
就在祁宸准备一头扎进雨里的时候,猛地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剧烈的疼痛让他骤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身后之人显然不知他有伤在身,愈发用力地环着他的腰。
他的脸贴上了祁宸的背:“我就知道,您不会不管我的。”
第70章 第五卷 ·玉树流光照后莛— (7)未删减版
屋外风雨大作,雷鸣不止,屋内烛火熠熠,气氛凝重。
骁粤抱祁宸的时候太用力,剐蹭到了他背上的鞭口,细密的血珠又浸湿纱布。
祁宸不喊痛,但骁粤不瞎,看他紧锁的眉头和额头的细汗,骁粤是又心也没有疼又心气。
他沉着脸坐在床沿边,将祁宸身上的染血的纱布揭下,一点点重新清理上药,祁宸想象中的担忧和责怪并没有出现在骁粤的脸上,甚至没有半点要同他争吵的意思,上好药了也只是轻拍了他的肩,示意他可以穿衣服了。
许是骁粤对他热情久了,祁宸都快忘了骁粤原本就是个性子寡淡的人,尤其是冷着脸不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几乎无懈可击。
骁粤挪到祁宸面前,垂着眼为他系上衣带,细软的丝绸遮住了胸前的疤痕,从头至尾都没抬眼看他。
祁宸忽然道:“你为何不闹?”
骁粤将一瓶瓶的药拧紧,反问:“我为何要闹?”
事到如今,骁粤不觉得自己跟他闹还有用,虽然祁宸不说,但骁粤也不傻,皇上放任他在王府内养男倌已是开了先河,但无论他如何胡闹,终归是要回归朝堂的,皇上宠他护他显然对他是给予了厚望,如今他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皇上当然震怒。
骁粤轻叹,扭头便要走却被祁宸拉住:“你昨日与本王争吵,不就是怕本王被弹劾吗?如今本王被父皇严惩,你不该训斥本王吗?”
骁粤轻轻拨开他的手,道:“您是王爷,骁粤哪儿敢训斥您。”
祁宸听他这语气笑道:“你这样冷言冷语,算不算是闹脾气?”
闹脾气?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烛火随着这窗外的雷雨轻轻曳动,在骁粤瓷白俊美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是,也不是。”骁粤淡淡地看进祁宸的眼里,“我是很好奇,皇上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为什么还不处死我。”
祁宸笑了,抬手轻握着眼前人的肩,低沉的嗓音混杂屋外飘来的风雨声:“那是因为本王告诉他,你若死了,照样还会有江粤,李粤,吴粤。”
难怪他要挨打,骁粤总算明白了。
骁粤:“那你便将那些赏赐都给江粤李粤吴粤,我什么也不会要。”
“如若本王非要给你呢。”
“……”骁粤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祁宸不禁皱了皱眉,他把话说成这样骁粤竟然全无反应,还让他去纳别人入府,心里顿时一阵不悦。
不想要?
那祁宸就偏要给他,祁宸想怎么样何时需要经过他的允许。
祁宸瞪了骁粤片刻,突然猛地拽了一把骁粤的胳膊,骁粤整个人跌坐进了他的怀里。
托盘从骁粤的腿上滑落,药瓶药罐骨碌碌地滚了一地。
“您放手!”骁粤终于急色了。
祁宸愈发用力地勒住他的小腹,将人整个禁锢在怀里:“你再乱动本王明日便去找更听话的江粤李粤!”
骁粤倏地扭头看看他:“…”
祁宸被他眼中的怒意取悦了,一口亲在他的脖颈上:“与其让别人毁了我,不如你亲自动手,嗯?”
骁粤受不了他这绵勾勾的眼神,转头不让他:“您怎么不知轻重了,你不怕方侯爷得势之后对您不利吗?”
得势?
祁宸一哂,灼热的气息喷在进骁粤的后颈:“他一直在对本王不利,何须等到得势。”
骁粤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连耳根都红了:“可是……”
“本王很开心,”祁宸打断他,把脸埋进了骁粤的后颈窝,大手抚摸上他的胸膛,将人深深地摁进怀里,喃喃道,“你为本王担惊受怕的样子很美,骁粤……你真好看。”
窗外雷声滚滚,昏暗的光线中,骁粤脸颊发烫,轻颤着小声说:“难道您做那些事…就是为了看我担惊受怕?”
祁宸断断续续地亲吻着骁粤的耳颈,轻声耳语:“…不是。”
真的不是。
祁宸本意是不想他担心,但他忽然发现,骁粤的担心会让他感到那么愉悦。
可是他也害怕,也恐惧,如果骁粤知道了他的欺骗和利用,知道了他曾经的背叛……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祁宸憎恨自己的贪欲,他本该蛮横强硬地将骁粤禁锢在掌心,永远将他攥在手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次次向他求爱。
既利用着他,又想渴望被爱,这是何等的疯狂。
祁宸抱住骁粤的腰,将他转了一面,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骁粤还未及反应祁宸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低喃:“骁粤,我是个疯子,你爱不爱我。”
骁粤有些不知所措,他感觉祁宸陷入了一种无法抽身的痛苦中。
虽然祁宸确实很疯,从见他的第一眼起骁粤就这么认为了,他蛮横霸道,毫不讲理,对自己更是强取豪夺,轮番折磨,但骁粤从未嫌弃过他疯。
骁粤轻轻地捧住祁宸的脸,将他的头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爱。我爱你。”
祁宸苦笑:“那倘若有一日…本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骁粤红着脸冲他一笑,小声道:“会,就算是江粤李粤,我也会原谅您。”
“不会。”祁宸捞住骁粤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一边亲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不会有江粤李粤,本王只要你。”
祁宸从骁粤的嘴唇亲到下颌,再到白皙温热的颈间,空气中的雷声与骁粤的心跳搅在一起,雨声混着轻喘回荡在昏暗中。
骁粤的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触碰到了祁宸后背光滑的丝绸,布料下微凸的纱布边缘唤醒了骁粤几分意识:“王爷您的伤……”
祁宸轻抚着他的腰臀,饥饿地在他颈间吮吸:“不疼。”
“那是…”骁粤双手搂着他肌肉紧实的肩,仰起头让祁宸能更加轻易地为所欲为,喘息声愈发甜腻:“那是烧伤……怎会…”
…怎会不疼。
祁宸说:“那骁粤亲亲本王,亲亲就不疼了。”
骁粤一边被亲,一边被伸进他裤腰的手揉得牙关打颤:“可是……已经亲过了…嗯啊…”
祁宸一口含住了他萦白的喉结,手指顺势钻入了那发烫柔软的嫩红褶皱间。
骁粤闷哼一声,带着哭音喘息着在祁宸的怀里崩得发颤:“啊……祁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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