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师尊所说之语不知其意,但他也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师尊。
眼下事态紧急,唯有使出最直接的手段,才有出奇制胜的机会。
他指尖按在自己心口之处,狠狠往下一按,立时逼出了数滴心头精血悬于眉心之间,艰难地抵住重压,眉间青光一闪,便将这团精血混杂于灵力中送出,它先升至虚空之中,随后便如火树银花,骤然在空中绽开,四散而去,落在株株桃树之上
立即便出现了颇为奇异的一幕。
此地原本驳杂狂乱的灵力,在一阵激荡之后,竟然逐渐平息。
“弟子……不负所托。”
心头精血乃生机之本,萧清毓眼前一黑,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下一瞬,便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莫怕,为师在呢,其余一切,便交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楚浔:我捂了这么久的马甲,难道要掉了吗?
科技修仙是我强行编的,请不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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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悸动
持续的重压心头精血的急剧消耗叫萧清毓几乎站立不住,他的神志愈发混沌,若非楚浔将他揽住,便要跌倒在地。
恍惚之中,萧清毓看见一团“厉火”自先前他之灵力汇聚之处聚集成一道虚影,从她身后逐渐向她靠近,欲要将她彻底吞噬。
而那女鬼恍若未觉,仍全心调动法力,欲以如潮的威压将二人碾成齑粉。
勉强动用起身上所余的最后一丝灵力,萧清毓将二人周身护持的光幕增厚一圈,而后便再也支持不住。
只是他这般虚弱状态下凝聚而成的光幕,又谈何保护之用呢?
在女鬼发狠的全力一击之下,他灵力所化的防护罩只如一层纸糊的墙,女鬼的招式甫一触及那道光幕,便立时叫他们可怜的防护灰飞烟灭。
而她身上四溢的恐怖威压,便直直向二人席卷冲刷而来。
仅在一息之间,凌厉掌风便在他身上划下了数道血口,汩汩鲜血自伤口内喷涌而出,直叫他眼前一黑。
只是萧清毓一想起身后的师尊,便又勉强燃起了些许斗志。
他已对天盟誓,即便舍得一身修为性命,也要护师尊周全。
如今他既然还能勉力支持,便还能再护师尊一回。
心腑之内的心魔魔种涨得发疼,但此种疼痛比不过身上所受之伤的万一。
……更比不过他对师尊无尽的愧疚之意。
疼痛很快麻木了他的神经,叫他的意识也变得迟钝起来。
分明只消再撑得片刻,那簇厉火便能欺身而上,解决眼前困局,可两人如今,却是连这一刻都不能支撑。
终是他实力不济,有悖誓言,这才连累师尊。
要结束了吗……
身心双重压迫折磨之下,萧清毓如幻游于一片汪洋之内,意识沉沉浮浮,已是近乎绝望。
在萧清毓再也支持不住而闭上双眼前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看见了……
看见了一道莹亮耀目,光华灼灼,却又隐含一丝黑色雾气而显得十分诡秘的混沌灵力。
这道灵力气息分明并不纯粹,甚至有些驳杂,却强大无匹,裹挟着极其浓烈的霜寒杀意。
下一瞬,萧清毓识海中“嗡”的一声巨响,彻底昏厥了过去。
而楚浔神色不动,将萧清毓往自己怀里一带,一手揽在他的腰间,一手操纵那道混沌灵力。
这道灵力不带一丝犹豫地向虚空之中猛烈冲击,将女鬼的招式猛地打散,本因落在二人身上的杀招被一一击溃,甚至还将那女鬼逼退半步。
正是这半步,将她彻底送入了厉火之中。
“啊啊”原本自鸣得意之人忽而痛苦地尖叫起来,在女鬼周身,亦飞速燃起了一道青烟。
这厉火乃此方世界法则显化而出,厉火本就克制邪祟,以法则之力幻化而成的厉火,更是对女鬼身上殊异的法则气息极度排斥,甫一沾上她的身子,便不遗余力地想要剔除她身上不属于此方世界的东西,大肆灼烧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目的!”楚浔疾言厉色道,“你要这玉佩到底有何用!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玉佩……姐姐……主上……”恍惚之中,她的视线落在楚浔怀中之人艳丽的眉眼之上。
那是世间最漂亮不过的眼睛,即便此刻紧紧闭着,也如云雾遮蔽的耀目星空,叫人忍不住自己窥探亵渎。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主上的眼睛。
“要、要复活她……”她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世界法则驱逐出去,声音亦糅碎在了虚空之中。
而听到这话的楚浔,瞳孔皱缩。
深吸了口气,楚浔已是平静下来。
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门外女鬼布下的禁制仍在,楚浔淡淡唤了一声“明风”,明风便将计算出的禁制破解之法导入了他的识海。
楚浔并不迟疑,一指点出,禁制应声而碎。
将萧清毓打横抱起,楚浔足下一点,已是立于一柄飞剑之上,往二人留宿的酒家疾行而去。
踏出府门时,楚浔回望了一眼身后血染的土地,轻声一叹。
明日城主府的血流成河便要暴露人前,也不知又会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人眉心紧拧,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师尊、师尊……不要走!不要!”萧清毓不安地唤了两声。神色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昏睡之人虽有些语无伦次,其中自责之意却是不加掩饰。
“都是我无用,不曾保护好师尊……”
楚浔心中一软,微微低头在他眉心花钿之上落下轻柔一吻。
“又胡说了。你把为师保护得很好,”楚浔将他唇角溢出的一丝鲜血温柔地吻去,道,“你也累了,睡吧。”
“为师不走。”
萧清毓再次醒来时,也是三日之后。
他正仰躺在床上,身上因受伤而被血弄脏的亵衣已然换过,柔软的衾被覆在身上,带着融融的暖意。
一人正弯腰趴伏于床边,发丝杂乱地散落开来,与他披散在枕上的长发绞在一处,无端地有几分旖旎。
是师尊。
师尊稍稍露出的半截眼眶之下,有淡淡的青紫,似是许久未曾合眼而十分疲惫的样子,便连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衣袍都遍布褶皱,隐隐作乱。
……这几日、这几日莫非都是师尊在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么?
萧清毓挣扎着欲欠起身来,奈何身上有无数伤口,先时痛觉麻痹还未有所觉,如今一齐发作出来,连呼吸都隐隐作痛,险些就一个没忍住要轻呼出声,但又不愿惊醒师尊,只得勉强咬牙压制下来。
他方才试图起身时动作颇大,但师尊这几日照顾他实在太累,如此动静之下竟也不曾被他惊醒。
如此便好。
萧清毓目光扫过自己身上崭新柔软的亵衣,忽而面色爆红。
他陷入昏睡之时,身体完全不能自理,只能、只能是师尊……
也的确是楚浔替他换的亵衣。
那日夜里自萧府归来后,楚浔替他脱去外衫时方能自如应对,但指尖搭上亵衣最上一粒的盘扣时,却如同是触及了一把火,几乎烫得灼人,要将他的手挥开。
幸而楚浔理智惊人。
饶是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愈发急促慌乱的心跳,楚浔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淡淡地转过身去,以灵力化作一只巨掌,一面小心翼翼地解萧清毓的衣袍,一面强迫自己不要过多地分神注意于他。
但修士神识实在过于强大,楚浔又是个中翘楚,加之他本也心有诡秘,即便极力克制,他家徒弟“不.着.寸.缕的”样子依旧强行印入他识海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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