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仙舟通体银白色,船舷齐大腿高, 内里无舱,只放置了几张奇怪的座椅,每张都挺长像是能坐三个人左右,正中间缓缓升起一个操控台。这不论是材质还是内置物品无一不显示着精致贵重,范温千自诩见多识广,却也在这东西面前愣了神。
沈过示意许若欢带着秦右过来,亲手接过秦右把他放置在最后一排座椅上,又作了手势请范温千上去:“道长请先进去,坐好之后在座椅的右侧有个黑色的带子,把它拉下来扣在左侧下方的那个红色装置里。这叫安全带,高空飞行时这样系着比较安全。”
这是阿欣在沈过强烈的要求下给仙舟座椅安装的安全带,不管能有多大的作用,至少能让沈过心里对于高空飞行能更踏实几分。
范温千被说得一愣一愣,虽说从来没有听过安全带这种东西的存在,可是他也大概能明白这东西的用处。
先替秦右摸索着系上,再自己系上,范温千只觉得浑身被束缚,不禁皱起了标志性的眉,好在多试了几次,发现能够自由松开或者扣上脸色才好了许多。
沈过没有功夫跟他解释更多,只拉着许若欢坐到了离控制中枢最近的座椅上。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许若欢好奇地看着沈过操纵仙舟,完全无视了对面秦右投过来的不爽眼神。
输入一部分的灵力,沈过神识逐渐与其控制枢纽联结,以意识操控着仙舟缓缓升起。
山脉逐渐落到脚下,高空中的风伴着越发强烈的热气扑面而来,沈过挥手开启了仙舟的防护罩,将热气和劲风阻隔在外,按照范温千指示的方向,霎时间划破高空而去。
头一次在这么高的空中快速飞行,许若欢加速的那一刻险些惊呼起来,下意识伸手拽住了沈过的胳膊。
“系着安全带,很安全的。”沈过看着埋在自己肩膀处的小脑袋,伸手拍了拍他头上的发髻,好笑地说,“你师父看着呢。”
也许是“师父”两个字比高空飞行还要让人惧怕,许若欢赶紧抬起了脑袋坐直身体,果然看见对面的师父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可手上还是紧紧攥着沈过的胳膊不愿意松开。
范温千闭上眼打坐,干脆眼不见为净。
而秦右盯着许若欢和沈过,面色白中带青,变幻无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过嘴角噙着一抹淡笑,闭眼任由许若欢抓着自己,认真用意念控制着仙舟。
有了仙舟代步,他们原定三日的路程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仙舟缓慢减速,落在了凉水村外的一片荒野处。
从这里看过去,似乎村里的农田大都长了茂盛的杂草,只有零星的一些田地里有一些中年人正在劳作,甚至还有些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弯腰锄地,在这酷暑夏日,显得格外凄凉。
看来这凉水村的情况真是艰难无比,要是邪祟不除,这村里的年迈长者恐怕就要活不下去,要么去其他地方讨生活,要么就逐渐没落消失。
几人进入村子之后,见到的人大多也是中年和老年偏多,或者是没什么劳动能力,饿的脸色发黄的胆小孩童。
不过这些人见到他们的打扮,似乎眼睛都亮了,三四个人立即就迎了上来。
“道长您可终于来了!快到我家去喝口茶坐一坐,我儿子已经失踪了两个月,我们老两口儿都快愁死了......”
“还有我家女儿,成亲不过两天就不见了踪影,她婆家找我们要人,让我们退聘礼,这可怎么是好啊——”
“我们家里也是,您先来我们家看看......”
几人七嘴八舌恨不能将自己家里情况说得清楚惨烈,好让范温千几人先去帮忙寻找他们的孩子,一时间竟快要打起来。
范温千轻咳一声,一挥拂尘,几人见道长要发话,便立即闭了嘴安静下来。
“贫道只会捉鬼除妖,并不能寻找失踪人口,若能在除祟过程中找到各位亲人自然是好,如若不能,也请不要怪罪。”范温千一开口就是铁板一样的事实,丝毫不能给人带去半分安慰,“况且如果是失踪已久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敢问村长住在何处?”
这几人村民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面色也不大好看,先前见到几人时的热情也消失了大半,一个中年男人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闷声说:“往前走一会儿,第一个口子往东第二间就是村长家。”
谢过几位村民,范温千带着两个徒弟往村长家走去,沈过则挑了一个刚刚说女儿不见的大姐,行了一个佛礼:“敢问施主,您家女儿具体成婚几日失踪的?”
那大姐面色不佳,不知是家中孩子出事难过还是因为身体有伤病,脸上一片灰白之色,一见沈过这个眉清目秀大师模样的和尚,先前被打压的情绪立即又高涨起来:“大师啊,我家女儿才成婚了两日,连门儿都没回,那周老头就说她跟别的汉子私奔,说什么没碰过我女儿一指头,要讨回二钱银子的聘礼,可我那聘礼当时拿到就跟小儿子置办了婚事,哪有儿钱给他,可那老头子就是不依不饶......”
“你是说,你家女儿失踪的时候还是完璧之身?”沈过不愿意听这种卖女娶媳的故事,打断了大姐的话。
“那当然了,我女儿可是绝对的黄花大闺女,今年才十四,嫁给那五十多的周老头可不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了,要不是他给的银子多,我才不干呢,现在把我姑娘弄丢了,就说她偷汉子私奔,还要问我要钱,简直可恶!”那大姐忿忿不平,可言语里完全都是舍不得那二钱银子,而不是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危。
“那您家儿子可有娶亲?”沈过转头问另一个大叔,他发现这几人的面色都隐隐含着一股死气。
“没,没呢。”那大叔叹了口气,“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哪里有钱给儿子娶媳妇儿。”
“我家儿子才娶亲,可媳妇儿身子不好,一身的病,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俩人一前一后失踪,杳无音信啊!”
来回仔细问了几句后,沈过依旧没有去那村长家,而是跟着几人的指引,去失踪人口的家里仔细询问了一番。
每去到一家,沈过的面色都会凝重一分,并交代上一句话才走。
待到问完最后一家,屋外天色已经渐渐落幕,他道别屋中大伯,出屋正好遇到前来寻自己的许若欢。
“玄过师兄,终于找到你了,我带你去晚上下榻的地方,师父和师兄住在村长家,我陪你住到隔壁的王家婶婶家。”许若欢上前就拉住沈过的袖子,终于松了口气,“师父还问起你呢,说你是不是去打听失踪的男女之事了,若有了什么推论还请你去村长家商讨一二。”
沈过点点头:“我正要过去找范道长,他见多识广,许是能大概猜出这次在村里行恶事的妖了。”
“妖?”许若欢走在他沈过,有些好奇地问,“师兄你为什么能这么确定是妖而不是鬼?”
“妖者,为精怪作祟者,与没有实体的鬼魂不同,这东西是由动物或者产生灵智之物化形而成,能够留下一定的出没痕迹,会被人所看见。”沈过看了看周围,特意留意了墙角处,伸手指了指,“你如今已经二品,五感齐开试着去看看墙角处,应该能看到一些晶莹的粉末残留,普通人是看不见,只会当那些是灰尘。”
许若欢开了五感,更吃力地开了天眼,果然能清晰地看到许多人家的墙角处闪着些微末的粉色荧光,连忙走了过去蹲下细细查看,迟疑了一会儿道:“我好像记得在书中看到过,这种像是一种妖怪天生自带的一种囊里的粉末,能够使人产生一定的幻觉,从而看不见一些东西,或者看见了,也会视若无睹......叫,覆形香粉。”
“嗯,这分量足以让这些普通百姓隔上半年都无法看见事情的真相。”沈过表情并不算轻松,“这种妖怪名为香妖,以采集香料为生,本来不该成为作恶的妖物,可这里的这只香妖却有些奇特,待我见了范道长,再验证一下猜想吧。”
许若欢点点头,转头拿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收集了一些粉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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