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生却跪了下去:“尊主若能允许属下常伴左右,属下必定想尽一切办法替尊主排忧解难!”
好家伙,还敢威胁他?!
沈过气极反笑,猛地起身一脚夹杂着浓郁的魔气将夏允生整个人狠狠踹趴在地上。
这一变故惊呆了夏允生,下意识就想撑起灵力抵抗,可被魔气压制得呼吸都霎时有些困难。
黑靴毫不留情地踩住他的头,带着丝轻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人不魔的杂种罢了,还敢跑来威胁本座?找死?”
夏允生被踩的极疼,屈辱和怒火在心头翻腾,可他却丝毫不敢反抗。
这里可是魔族的地盘,他若敢动手,不说打不打得过魔尊,就是门外几个护法就能将他生吞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料到,魔尊居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那魔气是一直困扰他的难题,此刻不过是顺水推舟给自己在魔界留一个位置罢了,为何不答应,还突然发怒跟自己动手?
“尊......尊主,饶命......”夏允生艰难地说道,“属下......认罚便是。”
沈过也没想真的对他如何,此时杀了夏允生,只会让还未下降到0的火葬场指数凝固,永远完成不了任务。
但他也要让夏允生吃吃教训。
沈过运了几分魔气,直接一脚狠狠将夏允生踹出了殿外,门被轰然撞开,引得外面禹惜和侍女们惊叫连连。
“把他给我丢出魔界!”
一句话毕,沈过挥手将房门关上,转头对着床的方向冷声道:“出来。”
一个雪白的身影从床后的帷幔中慢慢走了出来。
席秋言的面色似乎比之前更为苍白,连原本粉色的唇也没了血色。
他走得极慢:“我还道阿允为何要这般对我,原来是天生魔性。”
沈过伸手把他拉到自己的座椅上坐下,声音不带什么情绪:“被生剖了金丹,疼吗?”
席秋言抬起翦水般的眸:“疼。”
“可那金丹却被人拿来做了邀功的礼物,如今还被当做灵丹妙药彻底吸收了。辛苦百年的修为,成了他人嫁衣裳,你还真是可悲啊。”沈过嗤笑一声,手撑在座椅扶手上,像是环着他,“那你现在还觉得,跟我做了交易,救了夏允生和云景苍梧是对的?”
席秋言摇了摇头:“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他眼中清亮,带着看透一切的释然:“夏允生骗我,害我,那是他的魔性作祟,贪婪做主,欲望为伐,也是我为情所扰,愚笨所致。可我跟你做交易,也是自己本就时日无多,冲着最后有价值的这副皮囊,去换取仙门弟子们的存活,甚至还会出现为了想对付我,对付你,而更加团结的情形,真是划算。”
“你说,我做得对不对?危尤?还是叫你......”席秋言眼中闪了闪,终究还是将剩下的话换了换,“你真名叫什么?”
沈过深吸一口气,慢慢直起身体,勾唇一笑:“我叫,沈过。”
既然席秋言想要挑明,沈过也没了再装下去的必要:“想不到仙尊竟然还是个智者,事情看得通透就罢了,还能轻易看穿我的身份,真是了不起。”
席秋言眼中带了些莫名的情绪,突然就笑了,眼角突然有一颗红痣若隐若现,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沈,过。这名字,可有些熟悉呢。”
沈过看着席秋言带着些妖异的模样,看着那颗颜色越发深的红痣,脑中突然就有些嗡嗡作响,伴随着剧烈的头痛,他眼前蓦然一黑,与此同时,心中那股戾气也随之而起。
可还不等他发作,一个温热的身体就贴了上来,唇间覆上一片柔软,湿润灵活的舌勾起一片酥麻,那被微刺般带着令人悸动的感受夹杂着些许窒息从头顶而起,似乎让头痛都减弱了几分。
他来不及思考,更没有思考的余地,眼前是一片漆黑,脑子里是尖锐的鸣叫和剧烈的疼痛,胸中则积了无限怒火想要蓬勃而出。
可任何一处的感受都掩盖不了唇舌间的勾绕和那丝丝缕缕传递而来的情愫,浪涛般拖着他浮出炽热的岩浆,带给他在沉浮中唯一的那点舒适和快意。
像抓住浮萍,沈过紧紧搂着他,回应他,下意识用这样的方式去缓解自己的痛楚和不适。
背贴上了柔软的床铺,沈过朦胧之中似乎听到门口惊慌失措的声响,但又很快被脑中巨大的鸣叫声掩盖,头痛却慢慢减少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那记忆里,一个白色的背影远远站着,他推开门,寒风夹杂着大雪迎面而来,他却未动,只有单薄的衣衫被风吹得摆动,露出一双微微冻得发红的赤足。
身体被柔软湿润包裹,沈过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这一刻来自灵魂的颤栗让沈过从那段莫名的记忆片段中抽身而出,转眼间与现实重叠,似乎这一刻,眼前有青冥焰在帐中闪烁,映亮了身上趴伏着的那人眼角红痣。
这人是谁?他不是席秋言!
现在是在做梦吗,自己身体又究竟出了什么异状!
极致的快意逐渐瓦解了他的意识,隐约中,他将人搂在怀里,姿态亲密却动作粗暴,当那股戾气随着某种情绪释放的时候,眼前像是炸开了一片烟火,所有的疼痛和噪音霎时间消散无影,他听见谁的喘息在耳边缓缓出现,感受到温热的水滴落在肩头,不等他细想,一阵天旋地转后,接着就只能看见天地一色的白。
沈过脑子突然清醒了许多,却又带着些迷幻的感受,他的脚下头顶,身处的空间都是迷茫茫的白色。
空无一物,却又真实可见的白色空间。
他一眼看不到尽头,也有可能那尽头依旧是没有尽头的白。
只有脚下踩着的实地让沈过有了一点真实感。
他依旧穿着那身暗紫的衣袍,往前慢慢走去,脚步声在这样寂静的空间里响起,淡漠,清晰,平静。
他走了很久,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前走,好像,他要找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
沈过往前走,一直走,也不知疲倦,不知时间,只在这没有尽头的白里听着自己茫然的脚步。
接近了。
快到了。
他感受到了些什么,脚步也变得快了起来,而在他觉得快要到达的时候,眼前的一片白里突然出现了一点其他颜色。
那是一朵黑色的莲花苞,静静立在一片白里,不知根从何来,不知何时出现。
可它就这样静静立在沈过的面前,似乎就一直在这里等他。
沈过停下了脚步,像受到蛊惑一般缓缓伸出手去触碰那朵黑莲,丝丝魔气顺着他的指尖进入未绽的花苞中。
那花瓣微微抖着汲取魔气,通体的黑染得更深,慢慢抖开一瓣,上面滑出一道道白痕,像是被挠破的黑色表皮下渗出来的白。
黑莲一瓣瓣绽开,白痕也在逐渐扩大,待到完全绽放的时候,那莲花瓣和花茎已经完全成了白色,只余莲心漆黑浓郁,幽幽黑气氤氲缭绕。
这又是什么。
沈过被这奇特的花朵所迷惑,也或许是他本身就处于清醒与幻灭之间。
他嗅到一丝极淡的香气,自莲花蕊而出,却又不似莲花香。
手指慢慢去触碰那漆黑的花蕊,沈过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身体陡然战栗一瞬,接着他在这淡淡的香甜气息中,沉沉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很沉,沈过像是陷入了柔软的云里,柔柔地往下坠,鼻间萦绕着淡香,心间从未如此宁静过。
清甜的香气缓缓变成了青草的气息,似有阳光洒在面上,闭着眼的沈过都感到刺目的不适。
他伸手略挡了一下强光,缓缓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树林仙气缭绕,处处薄雾弥漫,灵气丰盈,远处似乎还有一条小溪,流淌的声音入耳愉悦。
这是哪里,这不是魔界。
沈过迷茫不已,慢慢起身,看了看身上,还是那身暗紫魔袍,伸手可以看见自己苍白的手指,宽大的指节。
空中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时落下,一晃而过的金黄,正好落在沈过伸出的掌心中,却不曾停留,直接穿过他的手掌落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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