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灵力很好用的。”沈过握住他的手,看着上面的血迹,手收紧了些,“你把花戚砚杀了吗?”
容封摇摇头:“他会过得很好,好到,余下的后半辈子,都得痛苦赎罪。”
伸手抄起先前被丢在地上的玉玺,容封起身看着院中的人,淡淡开口:“乱党逆臣皆已伏法,八皇子还小,篡位之事与他无关,花家满门抄斩后,还请孝仁老太妃好生医治八皇子,帮忙照看一二。”
孝仁老太妃连连点头:“谨遵太子之命,臣妇定然好好照顾八皇子。”
大势已去,淑妃听闻“花家满门抄斩”几字后,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昏倒在地。
容封看也不看一眼,只吩咐道:“将花氏押入死牢,择日,一同问斩。”
周围早已候着的鬼卫将淑妃也拖了下去,至此,这摄政王府,已再也不复存在了。
沈过目光深沉,看着面色沉静却充满上位者气势的容封,不由得想起最初见到他的模样。
那少年当时眼神阴鸷,对着自己除了满目的恶意便是散落在最低处难以被人发现的孤寂和厌世。
他十几年来被最亲近的人抛弃,被不断伤害,被不停利用,在皇城权利的漩涡中随波逐流,妄图伸手在冰冷的城墙内得到些温暖和爱意,却被扎得鲜血淋漓。
其实容封要的东西看似很多,实际上却非常简单,在任何一个平民百姓的家中,那些孩子能得到的呵护和爱意,就是他最渴望得到的,甚至于哪怕是一丝温暖,他知道是假的,也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贪恋那一时半刻的虚假。
他沈过来这里做了什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仅仅是让容封相信了自己的善意,相信了自己的真诚,就能够让他一点点从谷底崖缝中抬眸,愿意给自己留些生气缓缓向上爬。
反而是沈过自己,被容封深深地吸引,凡是有容封在的地方,似乎他的目光就很难挪开。
这人足够聪明,足够狠心,又有着掌控全局的实力,是个做帝王的好材料,这皇位,天生就该是他的。
沈过改坐为跪,双手行礼,叩下头去:“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底下的人如梦初醒,迅速反应过来,纷纷跪下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封伸手扶起沈过,将玉玺放入他手里,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这江山如今已定,但你沈子肃对我来说比之更重千万倍,从即日起,你就是我的护国将军,骁骑营,归你统帅,京都防护统统交给你,我将命,放在你手上,对你我永世不疑!”
沈过握住手里冰凉的玉玺,俯身在他唇上一吻:“臣,永远忠于陛下,我永远都是你的。”
——
随着安乐王带着虎啸营调拨出来的十万将士返回北疆,这场夺位之战算是彻底拉下了帷幕。
齐家,花家,这两大家族被抄了满门,凡是参与叛国谋反的人都被处以极刑,女眷也被充作官婢或发配塞外与将士婚配。
罪魁祸首花戚砚被剜了双眼,割了舌头,砍下另一臂,废了武功,被人牵着锁链徒步发配到西北贫瘠之地,等待着他的是终身的苦力活和无尽的责打辱骂,这个曾经高傲一世的文曲星,成了一个彻底的废人,只配在黄沙中受苦终身。
京都的军营将领以及防守大换了一次,但统归护国将军沈过调配,牢里那些曾经质疑和反对花戚砚的官员被一一释放给予抚慰,新皇即将登基,大赦天下,税收减半,增加科考,一扫曾经的颓然之气,朝中上下逐渐有条不紊,无人对这位未来的皇帝有任何非议。
“不是怕疼吗,怎么还缠个不停?”沈过揽着怀里的人,眼神却带着些思虑。
容封轻哼一声:“你又走神了。”
他翻身把沈过压到床上:“还有三日我就要登基,那之后你我可都有得忙,不能时时见到你了,自然要多几次。”
“不能时时见到......”沈过默默重复了一遍这话,是啊,他怎么忘了,阿行之前说过,如果他的支线任务也完成,进入到下一个任务之后就会忘记这个任务的人,他会忘了容封,那可能就是永生难见了。
若自己说让容封不登基,不做皇帝,他会答应吗?
满腔的思绪却随着容封的动作被扰乱,沈过倒吸一口凉气,干脆将事情抛到一遍,一手扶稳了容封的腰,一手将他拉下来重重亲了上去。
春日在不知不觉中化了冰雪,夜里的一场春雨还伴上了几声雷鸣,睡眠一向浅的容封蓦然睁开了眼。
他方才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的身体上覆满了鳞片,层层盘盘绕着一根雕着古怪图案和符咒的参天铜柱,心脏处被一只干瘦的手臂掏穿,牢牢钉在那根柱子上,他浑身不得动弹,往上一眼看不到天,只有一片混沌的灰色在漩涡中流淌,往下更是一片漆黑寂静,只有那柱子似乎无根无顶,带着庄严与诡秘共存的气势,牢牢镇压着自己。
容封微微喘了口气,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身边的沈过,他的浑身也开始慢慢生出了一层晶莹的鳞片。
“恭喜你觉醒了。”一个声音从脑中蓦然传来,但容封却并不觉得惊讶。
“原来,我和他缘分竟这样深。”容封淡淡道。
阿行说道:“他还在想怎么让你不要登基,好完成不了任务,留在这里呢。但是,支线任务实际上就在你觉醒的那一刻便完成了,登基不过是个契机而已,快回归本体去吧,等我把剩下的几情都觉醒了,也会回去的。”
容封怔怔地看着沈过:“我......”
沈过的身形突然开始变得透明,这让容封开始慌乱了:“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他!”
阿行:“!不行的,少了你,我就不完整了,你也不完整啊!你回归本体,我们再一起去找他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容封怒道,“那完全不一样!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既已被单独分离出来,那我就不属于本体了!”
他伸手去抓,却堪堪让沈过的身体变透明的速度变缓了些。
阿行:“完了完了完了,你不能犟啊,容封,你,我,都是一样的,只是会晚些再见到沈过罢了!”
“我偏不!”容封紧紧揽住快要消失的沈过,身体竟也逐渐与沈过变得一样透明,“我就要时刻见到他,我——”
阿行看着一起消失的两人,白云般的身体在空中慢慢凝成一个长着角的小蛇,迅速消失在了空中。
这个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混沌,铜柱上的那条巨龙,缓缓动了动。
作者有话要说: 阿行: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啊?啊?!
下一个世界,被剖丹的仙尊,年下,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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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度,鞠躬!
第51章 被剖丹的仙尊(一)
冷风在耳边呼啸, 夹杂着阵阵难听的不知什么乐器的演奏声音混着拍醒了沈过。
他皱着眉头醒过来,只觉得那声音似箫又像笛,却分不出音调, 速度节奏很快, 诡异地难听,还伴着一些女人阴森的唱腔,简直是魔音侵蚀,让人想戳聋双耳。
“吵死了!”他内心蕴着深深的暴躁,骤然出声,带着些沙哑和冷漠。
这样的情绪和状态让沈过自己都怔愣了一下。
不过,他话音一落,那难听的乐曲戛然而止, 周遭安静得只剩了风声。
眼前的黑暗终于慢慢消散, 一阵刺眼的白光让他微微眯了眼,好一阵才看清周遭的情况。
他似乎坐在一架飞驰的马(?)车上,前面那两个拉车的生物似马非马,通体披着灰黑色鳞片, 虽有四肢但个头巨大,长长的脖颈顶着高昂的头颅,两个火红的尖角顶在脑门儿上,背后一对巨大的肉翼像极了蝙蝠的翅膀, 套着缰绳极其乖巧地拉车。
这是什么东西,可真丑啊。
“我也觉得,那曲子着实难听。”一个轻软的男子声音从怀中传来,不带着什么情绪,似乎只是认真评价方才的乐曲,“好好的篪吹的曲不成调, 谱曲的差,乐师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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