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可惜在现在身体久不经锻炼,素质不太行,否则就算一挑三他也不是不能的。
文斯哼了声,拿起手机即刻在线报警,巴黎警方收到警情后和他发起连线定位,并将附近的巡逻警位置同步显示在地图上。
目前离这边最近的警察还有3公里,文斯看向手里的防狼喷雾,他估摸着巷子里那两人见同伴不回,可能有所防备,自己同时对付不了他们俩,何况还有伤员,权衡后还是耐心等警察,免得打草惊蛇,让罪犯跑了。
只是但愿被打的那人还能撑得住,文斯报警之后又立刻叫了救护车。
五分钟后两名警察先行赶到,来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看到躺在地上那个法国壮汉,和在一旁的报案人文斯时,两名警察着实吃了一惊。
文斯简单解释了事情经过,“那巷子大概只有一米宽,他们手里可能还有刀,强行进去的话估计受害人会被当作人质,不如我先引一个出来?”
警察交换意见,“你被他们看见过,太危险。”
他们想到另外的解决方案,其中一名警察脱下警服,只穿里面的便装,又从旁边垃圾桶里找到两个废弃酒瓶,假扮成喝多了的醉汉,摇摇晃晃走向巷口。
文斯被要求躲在远处的路灯后,只能看到另一名警察借着光线折角,躲在离同伴不远。
巷子口,扮作醉汉的警察迈着歪斜的步子,正要往里进,其中一个大个子警惕地站起了身。
“谁在那!”
醉汉摇摇晃晃地,边张望边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地问,“你、你们在……嗝,在做什么呀?”
站起来的那人先是一愣,似乎就着外边路灯的昏暗光线打量来人两眼,愤怒地吐了口唾沫,“滚开!别打扰老子们办事!”
然后回头催促同伴,“你快了没?找个东西这么费劲?”
“就知道催!”另一人也不耐烦,“怪了,说是在这小子身上的,怎么会没有?不会抓错人了吧?不过这小子……真他娘的白哎。”
“找不到就灭口,别坏老大的事。”说着就要弯身过去推开他自己找。
趁两人这分心的一刹那,斜靠在墙边的“醉汉”突然抄起警棍,隐在不远处的警察一眼看住被害人身侧那把刀,箭步上前抢先夺过。
紧接着砰砰两声急促枪响,躲在路灯后的文斯心里一沉,这伙人还有枪?!
打斗声突然就停止了,在这夜里格外叫人心惊。
文斯定了定神,掩住自己强忍着不要往那边看。终于等到片刻后有了动静,他听见镣铐的声音。
不一会儿,警车鸣笛划破夜空,文斯意识到警方已经将人成功逮捕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悄悄往亮处看,那两名嫌犯共地上的家伙正一起被押上车。
等警车彻底开远了,文斯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有名警察留下等待救护车,处理受害者救治的事,对他道,“先生,麻烦您稍后和我回趟警局录口供,恐怕耽误您些时间,希望您能配合。”
文斯懂得,自然答应了。
救护车赶来做初步抢救,受害人几近休克,被抬上担架时身上数不清的刀伤,鲜血沥沥拉拉淌了一地,比文斯见到时的状况要严重得多。
他脸上也都是血,还有明显浮肿,模样都辨不清了,但瞧着衣着身量,似乎就是个少年人。
文斯看着,禁不住又想起那声细若蚊蚋的“救命”。
到警局录完口供,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安全起见,警局还派车将他送回了酒店。
这觉睡得并不踏实,文斯做了噩梦,他梦见那个少年人没被抢救回来,浑身是伤躺在血泊中,迷雾重重间,文斯感觉有谁在盯着他,瞧得人脊背发寒。
文斯惊醒,犹豫过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昨天认识的警察,向他打听那人的情况,得到的回复是今天凌晨苏醒了一小会儿,虽然失血过多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受害人也是亚裔,法籍华人,您也是华人吧?我看了您的资料,您法语说得很好,您的国家也很好。”
“谢谢。”文斯没想到那少年是华人,昨晚他脸被血衬得惨白惨白,黑夜中根本辨不出肤色。
接着又听警察说,那被害人醒来还问起过是谁报警救了他,但警方有规定,为保护双方隐私不允许互知身份,虽然那边似乎有这样的请求,但警方帮文斯婉拒了,他也觉得这样其实更好。
“警官,那三个人在警局里……”
警察明白他的忧虑,“您放心,据您描述的情况,看到您样子的只有一个人,那三个家伙现在分开关押着,有我们严密看管,您只消注意夜里别单独走夜路,尽量走大路,巴黎的治安还是可以相信的。”
可文斯现在觉得,哪都没有国内治安好。
但折腾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就没几天时间了,他又不想半途而废,诚如那警察所说,多注意点吧。
因噩梦带来的忐忑心情算踏实了些,文斯坐在床上又仔细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完成这趟来之不易的旅行。
今天的目标是凯旋门和巴黎圣母院,人文建筑游览起来比较轻松,文斯走走停停,还能有时间去趟香榭丽舍大街,不过他不买东西就只纯看。
一直逛到夜里华灯初上,满大街流光溢彩、帅哥美女目不暇接,比白日里更多了璀璨浪漫。
文斯还被邀请参加露天化装舞会,戴着羽毛面具往那一站,风度翩翩,就是可惜在一众法国男人里,海拔还是不够巍峨,所以找他跳舞的女性不多,反倒是有男性友人主动邀请他,让某位直男避之唯恐不及。
接下来的一天,文斯上午参观凡尔赛宫,中午吃了顿法餐,下午就是在一片旧式街区随意转转,领略法国本地的风土人情。
临近傍晚,文斯开始往回走,不像昨天在香榭丽舍大街待到半夜必须打车,这次离得近可以选择步行,不过他吸取教训,绕远走了大路,正好这条路其实也经过前天没去成的那个步行街。
到那条街时夜幕还未完全降临,街道两边悬挂的彩灯早早都亮起,几乎每间店铺的门口都挂着花环、丝带和各种喜庆的装饰品,橱窗里一棵棵被点缀得绚烂的圣诞树,树下堆满了各色各样的礼品盒。
集市热闹得像国内过年庙会,还能尝到热腾腾的法式小吃,一不留神身边驯鹿拉着雪橇划过,眨眼圣诞老人已不知赶去哪里送袜子去了。
有几个法国小孩笑闹着在后面追赶,文斯听到他们对话才恍然,今天竟是平安夜,他玩得都把这个给忘了。
既然是平安夜,还是得当个节来过的,这条步行街的酒吧似乎挺有名,文斯在点评上找了家人气最高的。
还没到店门口就已听见里面传来乐声,悠扬欢快的圣诞颂歌,反复吟唱着“Vive le vent”,是风之歌的意思。
酒吧里热闹鼎沸,很有过节的气氛。
文斯进去桌位都被坐满了,只吧台还有两个位置,离小舞台较远。
看不到台上乐队的表演,光听歌也不错,而且相对安静不会被打扰,挺好。
文斯一直觉得,在外边喝酒得有点情调。白酒适合老友小酌,红酒适合情侣约会,文斯现在两边都不沾,而且身在异国他乡不敢太过随意,喝多容易误事,就点了基本没什么度数的调和果酒,权当给过节凑个份子。
“先生,要加冰吗?”
“不用了谢谢。”
调酒师是个又瘦又高的法国男人,修长手指握着深色香槟瓶身,与调酒杯交相呼应,时而左右,时而上下,叫人眼花缭乱。
文斯饶有兴致地观察调酒过程,那调酒师似乎也很乐意展现自己一手绝活。
漂亮的三百六度转身,左手按住调酒杯,右手握住香槟瓶颈,大拇指用力将瓶塞直接弹出去,电光火石般将酒液注入调酒杯。
莹紫与冰蓝两股颜色乍然融溶,又在对碰的一刹彼此分层,当真美轮美奂。
“您的莉莉娅,请慢用。”
“谢谢!”文斯顺手扫了吧台上的码,付出一笔小费。
那位调酒师对文斯微微一笑,欠身表示回谢,又去服务其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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