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雪的不耐和怒意都写在脸上,沈灼却好似没看见,笑意盈盈地把人拉进来。
公输彤精神一振,她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刚才安伯带她进来时只说了凌霜雪是前来拜访的贵客,却没有详细告知公输彤具体的身份。公输彤只行了个礼,没有向他询问。
公输彤看见凌霜雪手上的早点,这东西刚才还在沈灼的手上。
沈灼拉着凌霜雪坐下,见公输彤的眼神在他们之间飘忽不定,大大方方地坦诚道:“彤彤,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尊,凌剑尊。”
公输彤八卦的心思被凌剑尊三个字击的一败涂地,连忙收起那点看戏的小心思,正襟危坐,恭敬道:“原来是凌尊者,失敬失敬,我刚才没有认出来,还请您见谅。”
凌霜雪面带愠色,沈灼就这样把他的身份说出来,到底是过于信任公输彤,还是故意说给他听?
沈灼在凌霜雪充满压迫感的眼神下谈笑风生,道:“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现在叫他濯先生。”
公输彤了然道:“我懂我懂,像尊者这样的大人物,行走玄门总要多几个身份掩人耳目才行。那我以后也称一声濯先生,濯先生,幸会,小女子公输彤。”
公输彤生的玲珑心,又不矫情,沈灼只是简单地提一提,她便明白是什么意思。
凌霜雪不高兴沈灼,但没必要和公输彤置气,小姑娘又没有招惹他。他甩开沈灼的手,解开他带的早点,摆上桌,对公输彤道:“你来的早还没吃东西吧?一起吃点。”
沈灼买的东西分量不多,但样式齐全,大多是依着凌霜雪的口味。从面点到甜点,不仅做的精巧,味道上也很不错。
公输彤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便猜到这东西是专门为凌霜雪买的,她怎么好夺人所爱?
“谢谢濯先生,不过我来的时候用过膳了。”公输彤笑靥如花,天真纯良。
凌霜雪没在说什么,也不管沈灼,独自用膳。
沈灼给公输彤倒了一杯茶,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姐愿意放你走?”
公输琼把公输彤看管的严实,就怕她又自不量力插手沈灼的事,轻易不会松口让公输彤离开家门。
沈灼今日只看见公输彤,四周也没有护卫的影子,心里重逢的喜悦和伤感之后,他开始有些担忧,道:“你不会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吧?”
公输彤连忙摇头否定,道:“是姐姐放我出来的,哥哥放心,我没有闯祸。”
沈灼有些诧异,公输彤笑了笑,神色赧然。
她离开家这件事公输琼的确知道,只不过这中间有一点小插曲,公输琼并不知她是来花锦城见沈灼,反而以为她是来见温如宁。
几日前,温如宁给公输家去了一封信,大意是过几日会到花锦城,询问公输彤是否方便见面。
有温如宁打掩护,公输彤当然是很顺利地就从家里离开了。她只是赴约的同时见了沈灼,也不算骗她姐姐。
只是温如宁这事公输彤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和沈灼开这个口,暂时只能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沈灼没有深究,既然人安全到了他面前,那他肯定会护着,不会让公输彤有任何的闪失。
“人人都说我是性情大变,自甘堕落,你为什么不信?还为了我和你姐姐闹出这些不愉快,她这些年没少生我的气吧?”
公输家是女子当家,作为下任家主的公输琼脾气是出了名的古怪,就算大家从小玩到大,沈灼还是对她琢磨不透。不过可以肯定,她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是一顶一的好,要什么给什么,从不含糊。
公输彤为了沈灼和其他人作对,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公输琼心里肯定有怨言。
“姐姐说你没有男子气概,敢做不敢为,枉为沈家儿郎。可那些本来就不是你做的,你也是无辜当了替罪羊。”
公输彤为沈灼打抱不平,这话别说是在沈灼面前,就是在旁人面前,她也敢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未见面前听人提起,觉得一言难尽,心中不禁悲愤。可见了面后,我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你。看上去是同一张脸,处世为人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公输彤握紧了拳头,想到冒牌货的所作所为,一脸义愤填膺,只恨当初没有出手把人教训一顿。
“傻姑娘,万一你弄错了,那就是我呢?”沈灼想来有些后怕,公输彤执着地相信他被夺舍,冒牌货当时不可能毫无反应:“下次遇见这种事,要先保护好自己。只有你安全了,你才有说出真相的机会。”
提到真相二字,公输彤的神情有些灰白,那双明亮的眼睛都黯淡下来,叹息道:“其实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相都已经不重要了吧?那些世家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以对沈家出手,洗牌玄门的势力,就算不是真的又怎么样?冒牌货做过的事,是对准沈家最好的刀。我只恨自己势微,无力为哥哥抗衡。”
公输彤看的通透,可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就算明白也不肯认命。总想着拼一次,试一次,不愿意放弃。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那个时候无凭无据,沈家百口莫辩。是我们沈家注定有此一劫,我不怨那些因为秘境中小辈受到伤害而站出来对沈家施压的人。说到底,沈家和他们只是简单的利益往来,没有深厚到不可分割的交情。在触及到底线的情况下,他们会出手也是人之常情。”
沈家的败落因素太多,不可能只归咎在一个原因上。沈灼此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关于秘境的真相,他早晚会让这些世家知道。不为别的,求个真相罢了。
他不会逮着这些冷眼旁观的世家不放,在一连串的恩怨背后,他们和真正的凶手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证据并非没有,只是……”公输彤听了沈灼的话,欲言又止。她隐晦地看了凌霜雪一眼,许是对凌霜雪了解不深,她心底没有那种畏惧感,脑子里能划上等号的只有师尊二字。
沈灼既然把凌霜雪留下来,那便是坦诚。而且凌霜雪听了那么多都没有反应,多半是知晓一些真相。
公输彤沉思片刻,在沈灼的眼神问讯下,开口道:“那个人在秘境中露出过马脚,他并不知道沈家和段家是姻亲关系。”
第七十八章 晋江独发
叶澜溪随母姓,并非出生在段家,也没有正式认祖归宗。她当初知道真相后相认的段家人只有段炎淳,连沈灼的外祖父叶澜溪都没认。
外祖父自知亏欠母女两,知道佳人已逝,处处让着叶澜溪,恨不得把所有的遗憾都补回来。叶澜溪没有开口叫过他爹,但是并没有阻碍沈灼叫一声外祖父。
段家内部尚且如此,更别说是外界的其他人。若不是同两家关系交好,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其中隐秘。
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不过是凭借着少时闯荡玄门的那点交情维持彼此的关系。
当年秘境之行,原本就是沈灼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考验,所以不管冒牌货此前如何作妖,名额还是落在他的身上。
秘境之行没有江凌,在离开主角之后,冒牌货对其他人的恶意便表露出来。因为这是沈灼的主场,所以到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和沈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是秘境碰面那一刻,冒牌货发现格局对她十分有利。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酝酿了巨大的恶意,试图让所有人葬身秘境。
只要他们都死了,不仅沈灼自己在劫难逃,日后也没有人可以和她争抢江凌,江凌就会只属于她一人。
在妒忌和恶欲的驱使下,冒牌货利用众人和沈灼的交情,连哄带骗地把他们推入深渊。
在冒牌货露出异样之初,公输彤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在他们探险的途中,冒牌货和段家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准确说是和段寒舟。
那原本是兄弟间常开的玩笑,但是冒牌货不知其意,反应过激,开口闭口都是段家人怎么样怎么样,连把叶澜溪骂进去也不自知。
公输彤上前劝解,却遭到抢白,无辜被牵连。
因为秘境中温如宁身为大师兄,对他们照顾有加,冒牌货便是明里暗里地贬损公输彤,拿出本就不作数的婚约,指责公输彤水性杨花,和温如宁暧|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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