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阮棠的身体被防御法器以及他的灵力死死的护住,所以并没有如何受伤,只不过后背的地方因为之前帮他挡住了黑雾,所以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痕迹。
那黑雾似乎并没有进入棠棠的身体当中。
季凌修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探了一下阮棠的鼻息,确定棠棠只是睡着了以后便是支起自己的身体,从储物袋当中拿出了一瓶养灵丹,吃下几粒以后顺着这滋生出来的灵气不停的修复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毕竟他和棠棠现在坠落到了一个陌生无比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危险,若是有妖兽或者是魔兽,以他们俩现在的情况恐怕应当是对付不了。
所以当务之急季凌修觉得必须得先把自己的伤修复一下。
他们坠落的这个地方灵气格外的浓郁,所以季凌修用灵力修补身体的这个过程进行得格外的顺畅,没过多久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那种疼痛感也消散了大半。
顾忌着阮棠现在还在昏迷,季凌修没有继续打坐入定,毕竟打坐入定了以后全身心都在修炼,这个时候就难以分心看顾外头的事情。
倘若棠棠遇到了什么危险他怕也不知道。
季凌修在自己的储物袋当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了几块灵石出来在自己与棠棠之间摆放了个防御阵法,而后又是拿出了临走之前师父给的灵液,小心翼翼的喂给阮棠喝了几口。
阮棠下意识的吞咽了两下,好似慢慢的有了力气,那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轻颤了几下,眼睑微抬,带着几分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他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环顾着四周,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以及紧张,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
在看见眼前的季凌修的时候,他缩了缩脑袋,手指揪紧了自己的衣摆,目光胆怯而又陌生,唇瓣也微微张了张,看起来犹犹豫豫的,好似不知道该说什么。
“棠棠,你终于醒了。”
季凌修用力的抱紧了阮棠,他的手臂箍着季阮棠的腰身,眼圈微微泛红,眼底的情绪好似岩浆般滚烫而又热切,又带着几分慌乱,“你怎么这么笨,竟然当真追着我跳了下来。”
他无法想象要是棠棠出了什么事儿,自己会怎么做——
阮棠挣扎了两下,清亮的眼瞳看向季凌修,面上带着几分疑惑以及紧张,他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小声说道,“不、不好意思。”
“请、请问,你是——”
季凌修猝然抬起头,有几分不敢置信的看向阮棠,当他接触到阮棠那双单纯而又无辜的眼睛的时候,手指不由得轻颤了一下,脑袋“嗡嗡”的响了两声,额角更是憋闷似的疼。
即便心底的情绪宛如惊涛骇浪般翻搅,但季凌修依旧没有在阮棠的面前露出失态的情绪,他用力的揉了一下额角,微微退开了些许距离,眼底沾染着几分痛色。
“棠棠,你不认识我了吗?”
季凌修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好似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他想着或许是那道魔气以及下坠以后的冲击还是波及到了棠棠,以至于他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然而季凌修也不是什么医师,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治疗棠棠。
瞧见季凌修退开些许距离,阮棠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指,纤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那双眼睛水润而又乖巧,带着几分天真,好似是山林间的幼鹿,面上的表情懵懂而又无措,“我没有你的记忆。”
阮棠只记得自己懵懵懂懂的修炼,而后便是经历了天雷,天雷劈过来的时候太过于混乱,他的记忆到这里便是戛然而止。
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应当不在原来的世界了,毕竟自己待的那个世界当中并没有这么浓的灵气。
也不知道蝴蝶君和老陆龟怎么样了。
季凌修捏了捏额角,看着阮棠这样懵懂而又无辜的表情,心底又是软了几分,他言简意赅的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们原本是来到岐山秘境当中历练的,顺便到秘境当中找一找九天丹心草,用这株草药来解我们俩身上合欢蛊的解药。原本当时我们已经是找到了一株九天丹心草,然而当我采摘的时候被人暗算,跌下了悬崖。”
“棠棠你为了救我便是跟着我一起跳下来的,而后又是帮我挡了一道黑雾的攻击,因而陷入了昏迷。我们从高处摔入这个湖泊当中,有可能是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以至于让棠棠你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阮棠用手指挠了一下脸颊,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复杂,半晌他才是迟疑的说道,“这么说,我是摔坏了脑子?”
他对着湖泊照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发现这张脸并不是他自己的脸,然而储物袋当中的不少东西却的确是他喜欢收集的,比如说菜谱,毛茸茸的小球,漂亮的鹅卵石等等。
面前的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很符合他的喜好,而且一靠近他的心底都忍不住泛起一股古怪的亲近与欢喜。
大概他们俩的确是认识。
或许他被雷劈到这个世界以后生活了一段时间,而后掉下山崖以后当真是失忆了。
又或者是自己还没有真正经过雷劫,面前的一切不过是雷劫给他编造出来的心魔幻镜而已。
他犹犹豫豫的看向男人,面色纠结,“那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季凌修看出了阮棠脸上的犹豫以及怀疑,原本他想要把他们的关系细细的说一说,但是他又担心阮棠不愿意相信,继而想要单独离开,届时自己怕是没有立场阻拦。
沉思了片刻以后,他笃定的开口。
“我是你相公。” 839.攻略那个剑宗修士37
阮棠睁大了眼睛,心尖胡乱颤了两下。
平日里他经常到山下的小镇上去吃东西,自然也是瞧见过那大户人家成亲,他还跟在那喜轿旁边捡过两回人家撒下来的喜糖。
那喜糖的滋味甜丝丝的,阮棠还从未吃到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他把喜糖放入口中以后吮着上头的甜味,压根就不想把糖块吞下去,可惜没过多久那喜糖还是慢慢的在口中融化了。
当他失望的把这件事情说给蝴蝶君听的时候,蝴蝶君却是笑话他没出息。
那个时候蝴蝶君装模作样的和他掉书袋,甚至还给他讲了那大户人家成亲是什么意思。
成亲就是两个彼此情投意合的男女成了亲拜了天地以后,那男人就是女人的相公,两人不仅要圆房生小娃娃,而且以后还要和和美美的携手度过下半生,彼此也不分开。
当时的阮棠懵懵懂懂的有几分羡慕。
他也想成亲了。
但是他那座山上压根就没有几只兔子,即便是有兔子还是那种尚未开灵智的,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发情生小兔子,阮棠和他们没什么交流。
蝴蝶君瞧见他这幅模样,反而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毫不客气的嘲笑着他,“你现在不过是只毛都没有长齐的兔子,想要成亲还是再长大些许吧。”
阮棠很是不高兴。
然而一直到他天劫来临,他依旧没有成亲。
现在骤然听到自己有了相公,阮棠心底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抗拒,反倒是有种隐秘的欢喜与愉悦,毕竟他已经单独过了太多年了。
想成亲也没有对象。
“男、男子和男子,也可以结成夫妻吗?”
阮棠局促不安的看着季凌修,大抵是因为紧张与胆怯,所以他的眼圈微微泛红,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绵软的鼻音,听起来好似是粘了黄豆粉的糯米糍。
软趴趴的。
高兴之余,阮棠又是有些疑惑与担心。
毕竟小镇上并没有男子与男子成亲,他只听说过镇上捣衣的婶子说过镇里的哪个大户人家养了娈童,说是那家的公子有龙阳之好,身边的小厮个个也是眉清目秀,他家里人不加管制反而是纵着那公子胡来。
瞧见阮棠在旁边听,这些婶子连忙止住了话头,说是这种污糟的事儿不能入他的耳朵。
阮棠便是觉得,或许男人与男人之间并不能像男女那般成亲拜堂。
季凌修看着阮棠低着头,只露出黑色的细软长发以及头顶那个略显可爱的发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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