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睡觉之前还刻意和闻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毕竟闻致现在还是个未成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觉睡醒以后突然离得这么近。
难不成他喜欢乱翻身?
阮棠脑袋里头乱糟糟的,他脸上也藏不住情绪,那点无措与胆怯立刻显露了出来,闻致瞧见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事,哥哥你累了的话想睡就睡。”
闻致也坐了起来,他冲着阮棠笑了笑,唇角轻勾,眉间的阴霾都冲淡了些许,“哥哥不用这么紧张,又不是不许哥哥在我这儿睡觉。”
“睡了就睡了。”
他说得镇定,全然不见几分钟以前那副紧张至极的模样。
阮棠用手指勾了勾脸颊,脸颊依旧还有些发烫,他有点懊恼的应了一声,下床将鞋子穿好,而后把外套给穿上了。
待到把自己打理好了以后,他像是记起了什么,又是凑过去摸了摸闻致的额头,摸到手底下的温度已经不烫了以后,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烧已经退了。”
要是不退的话他真怕闻致被烧成小傻子。
闻致仰着头,乖乖让阮棠摸着自己的额头,等阮棠收回手了,他才是别别扭扭的开口,“我的身体很好的,发烧只是个意外。”
阮棠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垂着眼睛看着他,语气严肃,“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你的衣服都湿了,你昨天是不是淋雨了,而且淋雨以后也没有换干衣服?”
他那双眼睛猫儿似的略圆,眼睫毛纤长浓密,严肃着一张脸的时候完全没有应该有的气势,反倒显得奶凶奶凶的。
闻致心虚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这幅表情很明显说明了问题,阮棠想教训教训闻致,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生怕伤害到了闻致的尊严。
算起来闻致现在应当还在青春期。
这么大的孩子,不好管。
末了,阮棠只得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闻致有些刺手的头发,语重心长的叮嘱他道:
“以后得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现在外头是末世,秩序崩溃以后那些药品工厂都已经停止生产了,药品在基地里是个紧俏物,很多药品光有点数也买不到。”
“即便是基地里,每个月也有不少生了病却是买不到药的人痛苦等死,所以,你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基地里虽然有医生,但阮棠也只是听说过,这些医生专门给基地上层的人物看病,从未出现在人前,而底层的那些医生手里头没有药,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所以阮棠在发觉闻致生病了以后第一时间先问系统兑换了药品,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将闻致生病的事情报告给他的长官,估计也不会引起多大的重视。
对于他们来说,闻致不过是好用的兵器而已。
闻致有些羞愧的垂下了脑袋,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哥,对不起。”
他以为自己体质强悍,不会生病,哪想不过是淋了场雨加上穿着湿衣服睡了一夜,他就发烧到起不来床了。
“哥哥不是在怪你,”阮棠放软了声音,温声说道,“你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就好了,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阮棠哄着闻致,他并不是想让闻致产生什么愧疚的情绪。
毕竟他的药是从系统那里拿来的,也花不了几个积分,他只是想让闻致长点记性,淋雨和湿衣服不换就睡觉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发生了。
闻致点点头,心底暖乎乎的。
哥哥的关心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受用。
他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阮棠的腰身,像只热情的狼狗一般胡乱用头蹭着他的腰,目光晦暗而又泛着幽光,呼出的气息都裹挟着滚烫的热气儿,像是有些躁动。
抱了好半晌,他才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闻致看着阮棠,摸着床上柔软的被子,他记起来先前自己发烧的时候哥哥给自己吃了几粒药,联想到刚才哥哥说药品即便是有钱也很难买到,他抿了抿唇,有些犹豫的问道:
“哥,养我是不是很费钱?”
闻致对末世并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他与外头的人接触得并不多,只是偶尔几次离开白塔,对外头的印象仅仅是巨大凶猛的动物以及灵活扭曲的植物。
这些变异动植物蜂拥而来,几乎是要将基地淹没。
但是这些天听阮棠讲外头的事情,模模糊糊的他也懂了些东西,大抵是因为末世到来以后死了不少人,社会秩序崩塌,普通人在基地里勉强能活下去,但时不时的还会饿肚子。
无论买什么都需要点数,像那些香气扑鼻的糖果蛋糕、难以买到的药品之类的东西买上一点都需要花上不菲的点数,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还不如最便宜的一份午餐抵饱。
但是他哥来看他的时候总是会带些糖果和饼干,这次还喂给了他外头买都买不到的药,他床上那床蓬松柔软的新被子估计也是哥哥拿过来的。
闻致记得他哥没有异能,现在只是基地护卫队里的士兵,虽然基地里会给他免费提供三餐,但是相对的也没有赚钱的渠道。
他不会把他哥的老婆本都花了吧?
“没有,”阮棠摇摇头,他捏了捏闻致的脸颊,走到桌边将背包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养你花不了多少钱,而且等到你长大了、我老了的时候,我不也是要靠你养的吗?”
“还是说你不想养哥哥?”
闻致连忙摇头,小狗似的望着阮棠,连声应答道,“愿意的,愿意的。”
“那不就成了吗,你愿意养我,我也愿意养你,我们之间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
他说着走到了窗台旁边,“我去给你拿饭,马上就回来。”
算算时间也到该吃饭的时候了。
闻致看着阮棠下了白塔,他自己也忍不住走到了窗口,盯着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仔细的看了看,仿佛看一眼就会多安心几分。
后来几日阮棠便是过来教闻致认字念书,他带来的这些教材是阮棠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他刻意把教材弄脏弄旧了一点,而后对闻致说是自己在垃圾站淘换来的,花不了几个钱。
闻致对外头的情况一知半解,也就相信了。
阮棠教书并不吃力,因为闻致很聪明,课文看一遍就能背下来了,那些数学方程式或者定理他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
他宛如一块缺水的海绵疯狂的吸收着知识,有的时候阮棠都跟不上闻致的提问,还得靠自己半夜疯狂补课以及系统点拨。
他的名字也定了下来,就叫闻致。
不过大抵天才都有些小小的毛病,阮棠发现闻致有时喜欢在课堂上发呆,他总喜欢盯着自己的手腕或者手指,出神的想着什么事情。
待到故意让他解题,他也能回答得一清二楚。
见状,阮棠便没有执意拉着他让他认真听讲,反而是调整了教学的内容,让闻致学习了些更高深晦涩的东西。
闻致近日以来,也碰到了一道解不开的难题。
他总是反反复复做一个梦。
梦到那人纤细白皙的手指,细瘦的手腕、小巧的耳垂,以及唇间饱满的唇珠。
梦醒以后,他喘息不停,裤子上濡湿一片。 778.小怪物9
闻致对自己身体的躁动隐隐约约有些了解。
他面红耳赤的脱了裤子,洗干净了以后偷偷挂在了白塔底层空间的一根绳子上,过不了几天应该就可以晾干了。
这件事情他不好意思让阮棠知道,因此藏得严严实实的,装作无事发生。
然而做了那样的梦以后,再与阮棠对上视线,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梦中阮棠染着薄薄水光的眼眸以及细腻白皙的脖颈,以及那若有若无、撒娇似的哼声。
一想到这些,他不免口干舌燥,躲闪着目光侧过头,耳根与脖颈不自觉的红透了。
阮棠慢慢的也察觉出了闻致的不对劲。
毕竟闻致平时听课的时候认真专注,虽然偶尔有些分神,但频率也不算太高,最近几天他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丢了魂一般,总是心不在焉的出神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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