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阮棠罕见的凝重的脸色,虞沈寒就知道阮棠口中的邪气或许是很棘手的存在。
他低下头凝视着地上那堆黑色的粉末。
然后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那目光中也带有几分戒备以及疑惑,声音听起来很是低沉,“棠棠,你口中所说的邪气是指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阮棠抿了抿唇,面上那凝重的表情依旧没有放松下来。
“你没有听过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邪气的来源大概要追溯到上万年之前,那个时候世间依旧存在其他的神,他们各司其职、庇佑着六界中的万千生灵,只是不久以后邪神野心膨胀,他不满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要比其他的神弱,因此就开始私底下散播邪气、发展信仰自己的信众。”
阮棠将万年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看起来很是耐心,“他的邪气悄无声息的进入这六界中的仙、妖、魔等等生灵的体内以后,就会刺激他们内心深处的野心以及欲望,同时也会赐予他们强大的力量供他们驱使。”
“若是被邪气寄生的人想要完完全全的得到这份力量,就必须向邪神证明自己信仰邪神的决心以及忠心。”
“因此他们都会举行个仪式。”
说到这里阮棠顿了下。
他从储物戒拿出了手帕以及小刷子,然后耐心的把这黑色的粉末扫入了手帕中,待把这东西收起来以后阮棠才是继续说道:
“他们发誓信仰以及效忠邪神的同时,体内的邪气就会化作黑色的火焰从他们的身体中燃烧起来,这火焰会把他们的骨骸烧得干干净净,最后剩下堆这样的黑色粉末。”
虞沈寒面露嫌恶。
“也就是说刚才那黑色的粉末是前龙主留下来的骨灰?”
一想到那黑色粉末的来历以后,虞沈寒也就不让阮棠拿着那用帕子包裹起来的黑色粉末了,他从阮棠的手中拿了过来,面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我来拿着吧。”
“别脏了棠棠你的手。”
阮棠顿时忍俊不禁。
他从善如流的把手帕递到了虞沈寒的手中,虞沈寒把东西放入储物戒里以后,又是拿出块湿帕子仔细的擦了擦阮棠的指间,就像是方才的黑色粉末是什么脏东西般。
“那邪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仪式不就是把人给活生生的烧死吗,先不提这些信徒在被烈焰烧灼时产生的痛苦以及折磨,就说若是邪神的信徒拐骗又或者是诱惑了对这事情一无所知的人来信仰他、而且还要举行这个仪式,那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岂不是分外的冤枉?”
“这是害了他们。”
虞沈寒狠狠的拧了拧自己的眉。
这发展信徒这种事情大部分是通过熟人口口相传进行的。
而像邪神这种邪恶污秽的神却是上不了明面的存在,旁人听了名字或许也会对其敬而远之,所以部分邪神的信徒就会采用哄骗又或者是威逼利诱的手段强迫自己身边的人信仰邪神。
而这部分人在举行仪式时也依旧是不清楚后果的,而当他们被黑色的火焰烧灼时或许才会意识到不对劲,那个时候的他们可能挣扎着想要向身边的人求救——
但那时却已经晚了。
阮棠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自己还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补充了下:
“对于邪神的信徒们来说这黑焰的烧灼就是邪神对他们设下的考验,一旦他们通过了邪神设下的考验以后,就会从黑色的灰烬之中重生,那个时候的他们不仅会拥有完好的躯体,更是会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棠棠你的意思是——”
虞沈寒捏了下自己的鼻梁,眉头又是拧了拧,看起来颇有几分失望以及困扰的说道,“前龙主或许还没有死,反而还得到了更加强大的力量,这可真是…祸害遗千年啊,他怎么就跟个千年王八似的?”
他话中倒也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毕竟即便前龙主卷土重来,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他。
“倒是叫我白高兴了。”
虞沈寒口吻听起来还有点怅然。
毕竟若是要杀了前龙主的话或许会背上个弑父的罪名,虽说虞沈寒对自己的名声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但是若是前龙主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岂不是更好,毕竟不用他亲自动手的话、也不用担心脏了他的手。
虞沈寒幸灾乐祸实在是太明显。
但阮棠却是对虞沈寒的话深以为然。
他用力的点了点自己的头,然后又是重新找回了之前还没有说完的那个话题:
“邪神用这种方式发展信徒不仅使世间各处原本稳固的力量开始失衡,而且也促使野心膨胀的人肆意挑起战争,因此导致瘟疫以及战乱频发,各处可以说是民不聊生。”
“他这种行为激怒了其他的神,他们联合起来想要抓捕邪神、将他关入地宫中封印起来,令他再也无法用这种方法作乱,然而邪神却是联合了瘟神以及魔神等等几位神发起了反抗,那个时候众神之间也打起了仗。”
阮棠眯着眼睛回忆着从前。
“那个时候我因为力量不够而陷入沉睡,待到醒来以后才发现其他的神已经是在这场战役中陨落的七七八八,而剩下的神则是告诉我以邪神为首的反叛已经解决,而邪神则是魂消魄散、再无半点复生的可能。”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说道:
“为何现如今我又是发现了邪气,难不成是邪神在当年的战役中并没有死,反而以另外种方式活了下来、现在又是开始在发展信徒,打算卷土重来了吗?”
虞沈寒摇了摇头。
他也并不清楚这当中的缘由。
“既然前龙主已然是得到了力量,那或许他在护卫在云雾山上翻找他的踪迹的时候,早已经是趁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毕竟他现在身上的邪气估计藏也藏不住,若是要留下来的话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阮棠也点了点头。
“邪神或许重新出世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是得告知下天帝,让他负责把这件事情通知下去、并且及时想出应对的方法,否则届时邪神再度祸害人间之时,再想找出什么挽救的办法已然是来不及了。”
“那我待会儿我们就去三清宫一趟。”
两人把这件事情商量完以后又是看了看依旧缩在墙角发抖的颂婳,此时的颂婳就好似是已经疯了,她已然是认不出其他人了,平日那么个威风而又傲慢的人,此时看见旁人靠近以后还会控制不住的高声尖叫。
就好似是受惊了的鹌鹑。
“她脖子上那圈淤青或许是前龙主动手掐的,毕竟前龙主与她待在同个房间中、身上有什么变化颂婳都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前龙主为了不暴露自己身上的邪气,索性便是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杀了颂婳。”
“只是颂婳的尖叫引来了护卫,他这才是不甘心的放过了她。”
阮棠抿着自己的唇,认真的推测道,“只是没想到颂婳竟然疯了,若是她没疯的话倒是可以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们,再顺便替我们指认下前龙主。”
虞沈寒揉了下自己的眉心。
对于这个害了自己以及他母亲的继母虞沈寒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此时对于她的遭遇心底更是掀不起半点波澜。
他听到阮棠这话下意识的揉了揉阮棠细软的发丝,狭长的眼眸慢慢的往下阖了阖,唇角也挂了抹几分淡淡的嘲意:
“她可不会有这么的好心。”
“若她当真是清醒着的话,恐怕还会以这件事情当做条件威胁我们满足她的要求,届时定是要让我不痛快了。”
或许旁人都会劝他大局为重。
而虞沈寒一想到颂婳害了自己以及他的母亲,或许还有理所当然的冲着自己提条件,虞沈寒心底估计都能呕出血来。
听着虞沈寒这略有几分抱怨的话,阮棠伸出手握住了虞沈寒骨节分明的手指,然后撒娇似的晃了两下,好似是无声的安慰。
“我让护卫把她换到其他的房间里,也不知道前龙主会不会重新找回来把她灭口,这样的话我还是拨几个护卫守在她的门外,以确保颂婳的安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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