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来到水时面前,一低头,“扑噜”的,两个狼吻中各自吐出一只蛋!那蛋壳红彤彤的,好看得很,蛋也大,比鹅蛋还要大一倍。
它们的这幅尊容,一看就是小偷小摸去了!水时看着骄傲的两只狼,有些哭笑不得。
“哪偷的!夭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偷东西的狼~
刚刚蠢作者才意识到,这几周真的修罗榜单啊!
哈哈哈,苟不到了苟不到了!
第14章
水时趴在土灶旁,盯着眼前被他放在兽皮上,还兀自沾着青狼口水的两只蛋。
朝着阳光隐约看到,这两枚内部都是“活蛋”,是能孵化的。且这蛋实在颜色好看!若是放在现代,也能算个艺术品之类呢。
水时最终下了决心,他不缺食物,没必要非吃不可,倒是没见过这样红纹斑斓的蛋,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禽鸟!于是将两只蛋裹在羊皮中,放在温热的灶土边,静静等着孵化。
水时看着伸着长舌喘气难得分的两头青狼,给他们拿了几条羊肉。“咱们也算等价交换!下回可别偷了,你们又不爱吃。”青狼歪了歪头,没听懂,叼着肉跑开了。
今日的天色有些晦暗,没有阳光的温暖,寂寂的冬日更冷了。
水时捡的柴火已快烧完,这片林子虽说枯枝烂叶数不胜数,但好燃的干柴却不多,柴太湿,土灶会泅烟,熏呛的很。于是他不得不往树林深处走。
正在他捡柴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雪片极大,像鹅毛一般,簌簌的落下来,转眼便铺了满树满地,
越来越冷,水时哆嗦的抱回一小捆干柴,维持着火灶的热气,还煮了些肉汤,用来御寒。
他回来后,青狼与小白狼都不见踪影,想必在这样的严寒中,他们遵循动物的本能,都回到了狼群。周围极寂静,帐篷已经被雪覆盖住了,水时独自窝在火边,这一炉火实在对抗不了散满天地的霭霭白雪。缓慢跳动的火苗像要被冻住一般。
转眼,这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水时的木柴烧尽了,他披着羊皮,被冻的发困,但想了想,依旧将两只红纹的蛋塞进了自己怀里,要生要死大家各安天命吧。
水时被冻的迷迷糊糊之间,隐约觉得有东西在动帐篷!
符离巡视领地后,在雪地中疾行,回到这里树屋却不见人,鼻子嗅了嗅,才跳到树下,奋力的刨起这一个小雪包。
他在半腿深的雪堆中,呼出大团的热气,强壮的双臂挖着古树下有些鼓起的雪堆,雪一遇到他的温热的皮肤,便化了,潺潺的从臂上流下来。只几个呼吸间,就将雌兽的小帐篷挖了出来。
符离掀开冻硬的鹿皮帐口,兽瞳看着被埋在雪中,瑟瑟缩缩的雌兽,喉咙间吼了一声。帐篷里的水时一激灵,顿时有些清醒了。
他吸了吸鼻涕,抖着身子哑嗓喊了一声,“符,符离!”
水时当初为了帐篷能够保暖,搭建的并不大。符离极是身高体阔,根本进不来。可水时此刻腿冻的发木,脚也麻,一时间没爬出来。
符离直接将长臂伸进去,一使力,便够到了水时的小腿,当下就扯着水时发木的腿,将人直接拽了出来。
一遇冷风,水时抖的更甚,符离见状,抬臂便将水时团在胸口,两条冰凉的细腿被他盘在自己腰间的兽皮里侧,再用雌兽身上那块羊皮,把人牢牢的兜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
他又低头,嗅了嗅怀中雌兽的鼻尖,冰冰凉,但好在呼吸还匀称。
水时忽然被包裹在一处灼热的胸膛里,本来有些意外,但实在抵御不住那种热源,便自顾自的靠了上去,太暖了!甚至这人硬邦邦的胸口处都有些烫脸。还没等他缓一缓,就见到眼前忽然放大的棱角分明的脸,那双金瞳几乎贴在自己脸上!呼吸相闻!
这回水时不仅身上木,脑袋也木了。
他一声不吭的缩在符离怀里,双臂双腿都抱得紧紧的,被符离用一张厚羊皮,裹的严实。
然后在大雪中翻山越岭,深一脚浅一脚的,带回了山梁上的狼巢,稳妥的塞进符离温暖干燥的狼穴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个短小君呢~嘿嘿,想象一下水时埋胸的快乐o(* ̄︶ ̄*)o
第15章
水时被符离兜回狼窝,像一只幼崽一般,蜷坐在温热的皮子堆里,被冻得牙齿打颤,还没暖和过来。
符离又从隔壁的耳室里拿出更为厚实的一张熊皮,兜头把人裹住,这皮极厚重,只叫水时露出个小鼻尖来呼吸。
山梁上的积雪并不多,大都被风吹到了梁下的草原上。所以看过去依旧一片红岩,干干净净。
别的狼都避讳着,离符离的洞穴较远,只有狼王一家,建在对面,堪堪能张望到符离洞中的情景。
小白狼兀自在洞中挣扎,它看上去比同窝的兄弟姐妹大上一圈!还在喋喋不休的哼唧,咬住母狼的尾巴。自从他昨晚回到狼群后,母狼王以动物的本性,预测有一场极寒的大雪,便阻止了它外出。
但它又实在不愿意与一帮还在吃奶的弟兄玩耍,便闹着去找水时。结果被母狼王钳着脖子威胁一番,才罢休。
当下却听到,对面那个族群们都不敢接近的窝里有动静,细细一闻,水时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小白狼的耳朵尖动了动,就鬼鬼祟祟的往洞口挪。但它的计谋最终被父亲识破,被狼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洞口。
狼王的精神状态还好,腹间的伤口恢复的极快,如今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只是要带领族群捕猎的话,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于是这期间不论巡视领地抑或其他,都是符离在做。
白狼王堵住了洞口,伸着脖子往对面张望,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动静,踌躇着,最终还是踏出脚步,往对面建的较高的狼窝走去。
狼王站在洞外,小心的往洞里探头。它那个从没有过伴侣的奇异兄长,将一个兽带到了窝里,活了快二十年的狼王觉得,这种雄性的关键时刻,未必适宜来探望。
但作为一个首领,虽然符离积威甚久,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悄悄来探查。可依旧在洞外站了片刻,等待它兄长的允许。符离哼了一声,它这才钻到了洞中。
宽敞的洞穴中铺满了兽类的毛皮,往日摆放规整的“战利品”如今被扫的到处都是,它强壮的兄长衡阔的躺在地上,被那个熟悉的弱兽箍着脖颈的要害,他们贴的紧紧的。
狼王蔚蓝的双目寻索且思考着,平常兄长从不与兽亲近,他唯独抱过自己,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如今,想必是他终于找到了能够陪伴一生的伴侣。
白狼王走上前,湿润的狼吻往里凑了凑,闻了闻全身上下唯一露在熊皮外的,水时通红的鼻尖。它依然记得这个味道,这只兽给自己看过伤,给自己送过药。
符离喉中低吼,威吓住了狼王,制止这只正值壮年的雄性首领,进一步靠近怀中的雌兽。
白狼王却依旧执着的叼出了水时贴身的羊皮,然后在符离即将生气之际迅速退出洞外。它走到这一片白狼族群领地的中央,张嘴放下了羊皮,之后仰起头,悠长的嗥叫起来。
狼嗥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回荡,引得山间所有种类狼群的回应。这一狼群的异常举动却叫各个食草群体警惕起来,殊不知狼群只是在首领的带领下,进行迎入新员的必要仪式。
狼巢中的白狼纷纷走出兽穴,来到首领脚下,按照地位高低,有序的闻嗅水时身上羊皮的气味,他们需要记住每一个成员的气息。
只一会儿,上岗上的白狼巢又恢复了平静。狼王想了想,又叼起羊皮,走向一处枯树洞中。
于是只是在一场雪中,狼王已经武断的将这件事定了性,符离在狼群中从“暴戾且特立独行的老单身汉”变成了“需要空间来享受伴侣的凶悍头狼”
于是更没有狼敢去打扰,包括那只在狼王洞中摩拳擦掌的小狼崽,它此刻尚且不知道,幼小的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领地与族群”,在所有狼眼中,水时已经成为了符离的伴侣,也成为了狼群的一员。
而刚刚“被”转变的身份的水时,依旧迷迷糊糊的贴在符离的怀中,自从被符离抱出了小帐篷,原本挣扎与生死的那根弦松了,到了温暖的狼穴中,便开始发起高烧,身上时冷时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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