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禛闭了闭眼睛:“是我教他的驻颜术。”
容恒稀奇道:“一个大男人,平日里过的粗糙,竟然会在乎这些皮相之事?”
容禛这次沉默了许久,看向容恒问道:“你是否喜爱长相好看之人?”
容恒下意识道:“当然,不止我,每一代花君不仅自身容貌美绝,更是喜欢俊美聪慧之人,单看面相,都能叫我等怜惜容颜网开一面。”
容禛闭上眼睛,嘴唇动道:“你这不是都知道?你们喜欢,本君自然也喜欢,他求了我许久,我才将这等秘术教与他,原以为他为了用此赚些银钱,不曾想全用在了自己身上,好叫我多看他一眼……痴人。”
容恒感叹:“……的确痴人,不过谁见了花君,能不为其倾倒?一朵花开百花杀,万般浮云不入眼,您看这如今的大商皇帝,不一样为我南代之人而沉醉。”
容禛并未多议容穆之事,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走入迷雾,清冷声线随着花香飘飘洒洒。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等尘归尘土归土,但南代国祚,必要无疆绵延。”
容恒微微一愣,而后拱手,朝着容禛消失的方向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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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的身边围绕着很多人,有关心他还不醒的,还有给他唇上沾着水珠的,只是那些人的面容都看不太清楚,容穆以为自己是在亭枝阙被人伺候着,奋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身体连着医学仪器。
“真可怜,听说是掉进莲池里去了……”
“是啊,还这么年轻,貌似是个孤儿?”
“救他的那个人呢?还在吗?”
“刚刚还在这里的,估计出去缴费去了。”
容穆心内巨震,以为自己一觉又睡到了千年之后的现代,他挣扎了几下奋力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依旧还在沉睡。
……梦中梦?!
是梦就好是梦就好!容穆心悸不已,刚回来时,他无数次想象过梦中这个场景,希望自己还是在现代生活,只是故土终究是故土,漂泊再久,也是要归根才能安心。
容穆好似被魇住了,又梦见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过了不知道多久,药物与修养的疗效才泛上来,正巧碧绛雪在他脑中循环尖声大喊:“别睡了祖宗!啊啊啊啊啊商辞昼抽刀了!!”
容穆倏的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长长的头发已经被睡醒的容令容清玩成了满头辫子。
他坐起身抹了一把脸,那辫子没有绳结便顺滑散开,叫作弄他的两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你醒啦?”容令开心道。
容穆眨眨眼睛跳起来:“醒了醒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小清叔,你帮我照顾好几位大人,务必要让他们玩好睡好休息好!”
容清眼含悲哀:“我看你是在为难叔叔我。”
容穆替他加油打气:“相信自己!不是废物!你可以的!”
容清:“……呜。”
容穆都没来得及和容令言语,就一个狂奔扎入了空间边界,碧绛雪审时度势为他大开绿灯,亭枝阙虚空之上,绿白光点逐渐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容穆:“???”
碧绛雪:……不好意思跳太急了。
话音刚落,容穆就从半空中栽了下来,商辞昼像是早有准备,伸手精准的将他接了一个满怀。
容穆满脸心虚,“……咳,陛下早上好,吃了吗喝了吗事儿办完了吗?”
商辞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没吃,没喝,事没办完,孤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一天了。”
容穆:“!”
小碧!说好的一个时辰呢?!
碧绛雪:我从没有见过定八个时钟轮番轰炸还醒不来的人!这活儿我不干了下次你找别人!
容穆:“……”
容穆蹭向皇帝:“……我就是,小小回去睡了一下。”
商辞昼看向碧绛雪:“果真是花人相通。”
容穆扭捏道:“嗨呀。”
商辞昼:“亭枝,你走多久孤都可以等的,但是你不要不回来。”说着他缓缓收起刀尖,“不然孤就要翻翻看莲花缸,找找它将孤的亭枝藏去了哪里。”
碧绛雪:“……”
碧绛雪已死机。
容穆也快死机了,他顺着皇帝的毛道:“不用担心,只是去去就回,晚上还会和你一起睡觉的——哦,今晚被子可以分你一个角!”
商辞昼短短时间就调整好了情绪,他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朝容穆温和的笑了笑:“好,多谢穆王殿下垂爱。”
他将容穆抱起,来到窗边透气,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但靠近年节,好似又叫人提前开始期待春天。
容穆哈了一口白气:“我刚刚,梦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商辞昼歪头:“孤送你去的那个世界?”
容穆乖巧道:“正是,梦到我掉入那里的莲花池,又被人救了起来,正在被抢救诊治……”
商辞昼看向他,半晌将微凉的脸颊凑近,贴住他心爱的少年,“可是你已经回来孤的身边。”
容穆见这人平顺下来,才回贴了一下:“是,这里的一切才最是真实。”
商辞昼低沉的声音闯入容穆的耳廓:“消失一次,你身子像是好一些了。”他半揽过窗边的一捧雪,雪花几息便消融掉:“以前你说,你有本事避开孤叫孤找不到你,如今孤信了,也怕了,若再有下次,是不是孤守着碧绛雪,亭枝就一定能再次掉入孤的怀中?”
容穆自信满满:“那当然——碧绛雪在我就在,你就放心吧!”
商辞昼唇角这才动了动,他在亭枝阙中坐了一天,回来时的大氅都没脱,这会已经被烘的热乎乎,商辞昼干脆解下系带,用玄色帝服将他生病的小娇花裹了一个完全。
容穆舒适的喟叹了一声,找个个儿高的恋爱对象,就是很有保护优势啊!
商辞昼将少年放回红木床上,又伸手解下挡风纱帘,帘子重重叠叠明明灭灭,容穆忽的想起,自己消失之前还应了皇帝一个事情。
商辞昼这次半句废话都没再说,微微用力扶住了容穆的下颚就吻了上来。
容穆破天荒的没有骂人,而是皱起细眉,略微的有些委屈的承了上去。
管他,商辞昼这么坚实,必定不会被他传染,先亲了还债再说!
而且一天没见了也怪想的……
碧绛雪这次安静如鸡,不知道过了多久,纱帘后的动静才停了下来,容穆面色潮红,大口的喘着气儿。
“商辞昼,你属狗的吧!”
商辞昼垂眸,掩下眼底情欲:“亭枝每次都是这样,亲到最后就要骂孤。”
容穆捶了一下抓皱的锦被:“连亲带咬,你起码给我一个喘气的机会?!”
商辞昼眉梢带笑:“下次一定。”
容穆抹了一把艳丽唇角,恼道:“债还完了,你出去,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商辞昼知道容穆什么时候真不能惹——比如两人每次亲近之后。
他看着玉软花柔三千银丝的容穆,半晌忍不住又垂头亲了他一下。
“亭枝实美矣,孤沉醉至极,你先休息,孤出去盖个小章就回来。”
容穆嫌弃道:“走走走!”
商辞昼缓缓退出,途径碧绛雪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将碧绛雪歪了的花头扶正对准外面窗户,这才彻底关上了门。
碧绛雪扭着脖子:“救命他手劲好大我转不回来了!”
容穆也半死不活:“你现在懂我每次为什么都要骂他了?”
碧绛雪:“……你辛苦了。”
容穆放空:“不辛苦,毕竟我也爽到了,只是这个时候,我总是能感受到商辞昼内心的执拗与强制,说实话要不是我还病着,就他刚才那个眼神,我怀疑我都要被当场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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