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学生代表面面相觑,“您先说。”
季绵认真道:“我想你们继续演讲,还是说牧挣。”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处理公务的男人,皱起了眉:“你们之前也有几句话说得很对,牧挣做的事,确实有很多人误会他。”
“你们之前在人群里面的演讲反响不错,我希望你们能,唔……”季绵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措辞,“能帮牧挣解释一下。”
牧挣之前也是解释过的,但是事实证明,他自己说的没用,还是得借助第三方。
而这些学生,就是最好的帮手。
这跟后世的某些营销手段很像,人们总是觉得店家在撒谎,只有口碑才能证明质量。
学生代表怔住:“解释?”
季绵诚恳点头:“对哦。”
他大概解释了一下,说完之后又反应过来别人不一定愿意,停了下来:“可以嘛?”
“少帅府不会让你们白白帮忙的,我们可以给报酬。”
“诶!”学生代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不用,我们心里面本来就挺愧疚的,而且少帅做的一切是为了江城百姓,我们为少帅做事,也就相当于是在为江城百姓付出。”
呼……
季绵松了口气,跟他们道谢。
他想得没有错,这个提议很快就见到了效果。
牧挣手下人说的话没有人听,但是他们却不可能不听学生们的,学生们的演讲开始后,很快,江城就有报社刊登这件事,大概意思也是给牧挣洗白的。
季绵看了报纸,松了口气。
怎么说呢,牧挣原著最后的结局离不开他在百姓之中的风评,现在,应该好一点了吧。
他想着这件事高兴,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
牧挣轻啧了一声,把旁边恨不得在床上打滚的小妻子按进了怀里:“别动,还不睡?”
季绵猫咪似的猛甩脑袋:“我睡不着嘛。”
牧挣垂眸看他,深色的眼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危险:“睡不着就起来做点别的?”
“……”
季绵毫不留情,抬手就给了他一下,“闭嘴你。”
“牧挣,”他想了想,小声问:“你看到这两天的报纸了吗?他们都在夸你诶。”
他说着说着,语气里面都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骄傲:“你这么好,他们怎么都看不见。”
牧挣默了默。
他做了那件事之后是真的没想过,居然还能有一天被大众理解。
虽然他从来表现得对这份理解半点不上心,但是当真正得到的时候,他还是心里面忍不住地涌出陌生的暖意。
他不自觉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低声喟叹了一声:“绵绵,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怀里的少年微微仰着头看他,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认真。
“因为我是上天送给你的宝贝。”
牧挣低声笑了笑,季绵就瞪大了眼睛看他:“我不是你的小宝贝吗?!”
想分手了是不是臭直男?!!
牧挣又笑,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面带着懒洋洋的满足,“是。”
小宝贝。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完了可恶!
没有啦,姐姐们晚安
第130章
很快, 国内出现了一股势力,联合百姓一起抗敌效果显著,不少国内的地主和资本家纷纷投靠他们, 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
这股势力越加强大, 终于组成了对抗外敌的联合战线, 把敌军挡在了外面。
他们自然私下里联系过牧挣, 但是因为之前牧挣和敌军签订过条约, 而且江城内也有不少敌军势力,所以他不能明面上帮忙,只能私下里给他们提供一些便利。
因为前线的捷报频频传来, 江城内部也多了很多积极向上的风气,季绵也稍微放心了些。
但是没过多久, 他放下去的心脏就又重新提了起来。
敌军不做人, 他们缺少补给,干脆就把目光再一次放到了还算是富饶的江城。
他们视之前签订的条约为无物, 直接跟牧挣要物资被拒绝之后,他们开始在江城内直接抢劫掠夺。
牧挣当然看不下去,他吩咐手下的人加强了城内的巡查工作。
但是敌军完全就是一副流氓做派,被抓到也死猪不怕开水烫, 嘴上说着不会了,实际上下次还敢。
敌军有实力, 所以他们能踩着签订的合约在江城胡作非为,但是牧挣却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能够直接撕破脸的时候。
季绵看着牧挣在书房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但是他又帮不太上忙, 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和学校里的那群学生联系紧密些, 暗地里通过他们联系他们背后的家长们,努力说服他们多给牧挣捐点钱。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年末,即将过年的时间,要是换作往年,街上早就开始张灯结彩了,但是现在没有人在意这个,大家都在观望,这个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得起来。
十二月的江城,就像是古琴上面一根绷紧了的弦。
终于有一天晚上,牧挣一脸疲倦地躺在床上,把季绵虚虚搂在怀里,轻声开口说送他出国留学的时候,季绵就知道,这根弦断了。
季绵的身体都僵硬了一瞬,在开口的时候喉咙发紧,“我……不想去。”
男人静静地垂眸看他,那双深色的眼眸在黑暗里像极了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没有说别的,只是轻声道:“绵绵,听话。”
要是季绵留在江城,打起仗来的时候,他永远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只有季绵安全了,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对敌。
季绵的眼眶倏地红了,但是越是在这种时候,他越不能成为牧挣的拖累。
少年吸了吸鼻子,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整个埋进了男人的怀里,哑声应:“我知道了。”
他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男人的衣角,犹豫了好久,还是小声带着哭腔说:“牧挣,牧挣,你一定要平安。”
牧挣声音很低地笑了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应声。
他垂眸看着怀里未过门的小妻子抽抽搭搭地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滚到他的衣领里,烫得他心口都在疼。
季绵是哭着睡着的,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男人的一声轻叹,然后一个柔软的吻就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翌日一大早,季绵就被男人吵醒,然后换上了新衣服,接过牧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给他收拾好了的行李,被副将带着出门。
在元帅府的门前,男人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只是外面披了一件军大衣,面色如常地看着他。
季绵握着行李箱把手的手指紧了紧,眼眶眼看着就又红了,但是他忍着没有哭出来。
他小声地嘱咐:“牧挣,你要是还像之前那样不爱惜身体,我是会生气的哦。”
牧挣微微莞尔,声音很轻地回他:“嗯。”
季绵心里面其实有无数的话想说,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好像说什么话都没用。
牧挣看出来了他的心理活动,又笑了笑,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走吧,今天就不去送你了。”
主要是,他要是跟去了车站,他可能就舍不得让季绵走了,就算是死,也要把人绑在他身边。
开车的副帅也探出头来催促了几声,季绵脚下却硬是迈不开腿,还是牧挣又带着笑催了一句:“走吧。”
“知道了,”季绵拎着行李转身,但是在上车之前,还是忍不住带了点哭腔喊:“牧挣,我等着你来接我。”
牧挣点头,但是在汽车开出去,已经看不到少年身影之后,他的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季绵走了,接下来,就是应该好好安顿城里面的这些洋先生了。
季绵是一个人走的,副帅只把他送到了火车站,牧挣给他安排好了出国之后的所有事,本来他是想让人跟着季绵一起出去的,但是又实在没有能让他放得下心把小妻子交出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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