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从陆延绯闻爆出,上流圈子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纷纷傻了眼,因为对方不仅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痛哭流涕地请求段继阳原谅,反而愈发变本加厉的饮酒作乐,一天24个小时,恨不得23个小时都泡在酒吧,段继阳头顶的帽子真是绿到家了。
“哎,这几天怎么没看见那个小服务员?”
陆延在酒吧泡了将近一个星期,直到第八天的时候才状似不经意问了经理一句,“姓唐的那个。”
经理瞬间知道他说的是谁:“陆少,唐如风早就辞职了,以后可能不来上班了。”
陆延闻言点烟的动作一顿,幽蓝色的火苗慢慢暗了下去,他回过神来,把打火机丢到桌上,发出一声轻脆的响:“怎么不来上班了?”
经理笑了笑:“这个就是他的私事了,我们也不方便问,只听说他妈妈好像重病住院需要动手术……其实他辞职也好,那种性格不适合留在这儿。”
“知道了。”
陆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谁也不知道那句话藏着怎样的情绪。
唐母上个月在家里忽然晕倒,送去医院检查后才发现脑子里长了肿瘤,需要尽快动手术切除,唐如风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陪护,忙得焦头烂额,却比不上昂贵手术费所带来的压迫和窒息感。
“妈,医生已经定了下个星期二给你动手术,风险很低,你不用太担心,这两天好好休息就行了。”
短短几天时间,唐如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本来就单薄的身形看起来更加瘦削,他从家里煮了一点饭带过来,坐在床边喂唐母吃,眼睛里的血丝格外明显。
唐母有些食不下咽,小心翼翼问道:“如风,做手术一共要多少钱?咱们保守治疗行不行?”
唐如风垂下眼眸,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他舀了一勺粥递到唐母嘴边,声音平静:“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攒了点钱,还够用。”
唐母闭了闭眼,神情显得有些痛苦:“你每个星期也就兼职那么几天,就算学校给你免了学费,能攒多少钱,都是妈不争气,拖累了你。”
穷人百事哀,唐母明知道不该说这种丧气话,却悲哀发现除了这些话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说的,眼眶通红,闭眼偏过了头去。
唐如风见她不吃饭,缓缓放下了勺子,将碗里剩的一点残粥放在了旁边:“妈,我从来没觉得你拖累我……”
他顿了顿才低声道:“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就行。”
唐如风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中的一切都糟糕得不能再糟糕,寒酸的饭食,贫穷的生活,漏风的房子,亲情成为了他生活中仅剩的一点温暖与慰藉。
人活着往往争的就是一口气,那口气如果泄了,和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
唐如风不想坐在病房里做无用的垂泪之举,他借口要洗碗,拿着保温盒起身离开病房朝着水池的方向走去,却没想到在走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脚步下意识顿住——
那是一名面容斯文的中年男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妥帖的手工呢子大衣,黑色的皮鞋锃亮,比医院的地板还要泛光,手上的一块腕表就价值百万,和这个老旧的小医院格格不入,身后还跟着一名秘书模样的男子。
如果有常看商业报道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面前这名男子就是a市著名的地产大鳄段建风。
唐如风悄无声息攥紧手中的保温饭盒,最后又缓缓松开,他与对方擦肩而过,神色漠然,就像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段建风冷不丁出声叫住了他:“如风——”
唐如风脚步顿住,语气淡淡,甚至可以称得上不善:“有事?”
第120章 包养
段建风在A市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发家史写出来有一本书那么厚,但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不是他的商业帝国,而是他的风流韵事。
据说段建风年轻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穷小子,进城上大学阴差阳错被王氏集团千金看中,把这个富家小姐迷得神魂颠倒,未婚先孕。他也是个“利落”人物,直接踢了原配另攀高枝,再加上手段不俗,一路打拼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对于段建风的评价,外界褒贬不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梦寐以求的一切。
如此一手遮天的人物,面对唐如风冷冰冰的态度却不见恼怒,反而语气温和:“如风,我来看看你母亲,听说她生病住院了,你如果需要……”
“不需要。”
唐如风冷漠打断道:“她不想见你,你也别见她。”
唐如风对于段建风的厌恶已经到了一种惊人的程度,甚至都没办法和对方呼吸同一片空气,他语罢转身就走,直接原路折返回病房,用力关上了房门。
“砰!”
唐母被关门动静吓了一跳,幸亏另外两个床位没住人,否则肯定要挨骂,她坐起身担忧问道:“如风,你怎么了?”
唐如风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脸色格外难看,眼底好似有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听见母亲的话,他竭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没什么,水池那边人有些多,我等会儿再去洗碗。”
他语罢在床边沉默落座,从桌上的塑料袋里拿了一个橙子出来,细致而又缓慢地剥去外皮,里面的果肉干瘪而且水分不足,是水果店打折促销的商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对于他们来说却已经是难得的奢侈。
唐母靠在枕头上,不知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我记得你爸爸最喜欢吃橙子了……”
唐如风闻言睫毛剧烈一抖,指尖力道失控,险些将手里的橙子攥成烂泥,他皱眉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冰冷刺骨:“你还没忘了他。”
唐母闭了闭眼:“如风,我这几年没睡过一天好觉,不是因为惦记他,是因为太恨他了,我做梦都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不是只有爱才刻骨铭心,恨意同样可以。
唐母的面容被贫苦打磨得满是风霜,几乎把“软弱可欺”四个字刻在了额头上,然而提起段建风的时候,她的眼底却爆发出了一阵令人心惊的恨意,泪痕分明。
唐如风把手里攥烂的橙子扔进垃圾桶,抽出纸巾用力擦手,他眼眸低垂,唇瓣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和我们没关系,以后别想了。”
唐如风觉得那个人根本不配活在他们的记忆里。
医院是一个新生与死亡并存的地方,你可以听见婴孩呱呱坠地的嘹亮哭声,也能听见有人临死时的绝望呼喊。入夜之后,病房静得不像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连梦都是苦涩的。
唐如风用两张椅子拼在一起,勉强凑了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合眼,靠在椅背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只是梦境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那几张脸。
“喂,你们这两个乞丐赶紧离开我家,不许抢我的爸爸!”
漂亮的欧式花园台阶前站着一名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他面容可爱,衣服干净昂贵,手里捏着一块鹅卵石,直接往台阶下方站着的女人和男孩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那名小男孩的额头。
“当啷——!”
碎石弹开,重重砸地,带着一个六岁孩童沉甸甸的残忍与恶意。
“如风!你没事吧?!”
那名女人惊慌失措捂住了小男孩的额头,眼见鲜血流出,顿时慌的不能自抑,她对着紧闭的屋门里面急切喊道:“医生!!快打电话找医生啊!段建风!你还要不要你儿子的命了!”
烈阳当头,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看见别墅内的情景,一名面容精致的女人正伏在沙发上低声哭泣,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地毯上烦躁踱步,几次弯腰去哄她,却都被女人狠狠甩开,争执间隐约听到“离婚”这种字眼。
很显然,他们根本顾不上门外的闹剧。
外面抱着孩子的女人哭得愈发声嘶力竭:“段建风!你到底是不是人!你爹妈都快病死了,就躺在床上等着你回去看最后一眼呢!不然我死也不会来找你的!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是不是!”
上一篇:我真没在兽综撸毛茸茸
下一篇:星际供应商[种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