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把钥匙往桌上一丢,他懒洋洋闭着眼,俊美的容貌在灯光照耀下说不出的朦胧心动:“不是我搬,是你搬,这套房你先住着,以后上学也方便,我交了半年房租,等毕业再换个好点的地方。”
唐如风没想到这套房是给自己的,他看了看桌上那串钥匙,又看了看沙发后方的落地窗,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至傍晚,天色渐暗,与地平线交接的云层被太阳落山的余晖染成了粉紫色,四周高楼林立,霓虹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站在这里能俯瞰整个城市的中心夜景,星罗棋布,万千繁华。
以前唐如风住的那栋居民楼,只有一小扇破旧的窗户,常年背阴,潮气横生,一年到头都看不见几次太阳,连窗户都不敢开。因为外面的风景只有一堵破败的墙,一条放满了垃圾桶的暗巷,虫蝇滋生,臭气熏天,一如大多数底层人尘埃般的一生。
唐如风回过神,盯着陆延问道:“你在包养我吗?”
他的眼睛黑少白多,被盯着的时候总有种被贯穿心思的感觉,连撒谎都觉得心里发怵。
陆延眉梢微挑:“我说过了,不包养小情人。”
唐如风闻言倾身靠近陆延,温热的呼吸吞吐,彼此纠缠。他直视着男人,睫毛降下一片阴影,执拗要问出一个答案:“那你给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陆延思考片刻,给出了一个不像答案的答案:“资助国家未来的花朵?”
大学生嘛,以后毕业了为社会添砖加瓦的,他现在就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了。
“呵。”
唐如风闻言轻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声,却怎么看怎么嘲讽,他淡淡反问道:“国家未来的花朵太多了,陆少难道个个都要资助?”
他有些讨厌男人不明不白的态度,甚至感到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烦躁,死水般的情绪终于泛起波澜,却不知道是好是坏。
陆延懒懒出声,笑的让人讨厌:“那也不是,得我看着顺眼才行。”
唐如风讨厌“顺眼”这个不咸不淡的词,他可以看路边的猫顺眼,可以看路边的狗顺眼,实在普遍而又寻常,冷冰冰吐出了一句话:“可我不想住。”
昨晚陆延发消息约唐如风今天吃饭的时候,他通宵赶完了所有实验资料,结果没想到就是为了这件事。
唐如风语罢弯腰捡起沙发上的书包,准备回学校,结果手腕一紧,猝不及防被陆延拽到了沙发上,对方欺身过来,将他压在角落,声音低沉,似有不解:“你就那么想让我包养你?”
一个名头而已,不管有没有他都会帮唐如风的,对方何必这么在意,更何况这个名头还不怎么好听。
唐如风闻言皱眉,低声吐出了两个字:“不想!”
他语罢一把推开陆延,从沙发上站起身,侧脸覆上了一层霜寒,语气匆匆道:“我没求着你包养,那五十万我会还给你的!”
陆延见他要走,又将人给拽了回来,只是这次方向出现了些许偏差,唐如风不小心跌到了他的怀里。
“……”
他们两个同时怔愣了一瞬,空气中流淌着的不止是静默,还有微弱起伏的情欲,薄薄的衣服根本挡不住他们滚烫的体温。
陆延回过神笑了笑,他贴着唐如风的耳畔,半真半假吐出了一句话,声线性感,撩得耳膜发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好心好意给对方租房子,唐如风就这么个臭脾气?
唐如风反问:“你是好人吗?”
陆延饶有兴趣挑眉:“我哪里像坏人?”
唐如风没说话,忽然伸手捧住陆延的脸,报复似的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弥漫,舌尖尝到了一股锈意。
陆延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躲开,反而搂紧了唐如风柔韧的腰身,熟练回吻过去。他们之间的吻永远带着浓浓的占有欲,这种欲望翻腾时伤人伤己,一如唇上破损红肿的伤口。
唐如风青涩生疏的勾引让陆延喉间一紧,他将人反压在沙发上,哑声问道:“胆子真大,信不信我在这里办了你?”
唐如风原本浅色的唇多了一抹猩红,说不出的诡艳,他伸手攥住陆延的衣领,只觉对方婆婆妈妈的烦人,眼尾冷冷上挑:“胆子小的只有你。”
妈的……
陆延如果再忍下去,难免不像个男人了。他连卧室都懒得进,直接把唐如风的裤子扒到了膝盖处,打定主意要让对方吃吃苦头,幸亏沙发的质量够好,否则只怕会被他们两个晃散架。
唐如风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发上,一偏头就能看见外面橘红色的夕阳,仿佛连天空都要烧起来。他倦怠眯了眯眼,发现自己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时间驻足欣赏这样的风景,呼吸渐渐急促,视线也开始眩晕,整个人仿佛要从落地窗跌下去似的,又刺激又不安。
等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个彻底,只有客厅还亮几盏微弱的装饰灯。
陆延把烂泥似的唐如风抱去卫生间洗澡,而后者也像猛兽磨尖了爪牙,再也没力气扑腾,懒洋洋把脸埋在他颈间,身躯像无尾熊一样缠得密不透风。
陆延打开花洒,任由热水兜头浇下,他扶住连站都站不稳的唐如风,睨着对方被水汽浸湿的睫毛,无不戏谑的想到:按理说他和唐如风都是初次,结果前两次自己都是喝醉了办事的,这一次才勉强尝出滋味儿来,这么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又风华正茂的男大学生,传出去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骂暴殄天物。
陆延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才道:“就在这里住着,衣柜里按你的尺寸买了些衣服,直接拿着穿。”
唐如风的脾气来得也快,去得也快,闻言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我很快就毕业了,你不用再续房租。”
毕业了,他自己就可以赚钱了,不用老是靠陆延。
陆延揉了把他湿漉漉的头发:“以后再说。”
唐如风在水雾中睁眼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在沙发上被陆延弄哭了的原因,眼睛还是红的:“那你今晚留下吗?”
陆延笑了笑:“你想我留吗?”
唐如风这个人,你说他矫情也矫情,说不矫情也是真的不矫情,闻言哑声吐出了两个字:“留下。”
唐如风将陆延抵在冰凉的瓷砖壁上,水珠从墨色的发梢滑落,衬得皮肤愈发瓷白细腻,他明明是一副清冷淡漠的长相,此刻却说不出的绮艳,压低声音对陆延道:“新房第一天住都要暖床,你没听说过吗?”
陆延还真没听说过,他揉了揉唐如风红肿破损的唇瓣,只感觉像揉烂的花瓣一样,语气一惯轻佻:“我们刚才是在沙发上做的,照你这么说,等会儿回床上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来一次?”
唐如风淡淡吐出了两个字:“随你。”
他好像不太怕疼,换平常人早就哭爹求饶了。
陆延倒也没真的那么禽兽,洗完澡就和唐如风躺上床睡觉了,这是他们两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同床共枕,心情都有些微妙。
唐如风是个好学生,晚上睡觉的时候连手机都不玩,他睡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偏头就能看见在旁边玩手机的陆延,外间的夜景从落地窗透进来,一切都让人感觉像做梦一样。
陆延刚刚在聊微信,他这段时间故意没和任何人联系,只注册了一个小号和杨琴互通消息,陆冰那天晕倒被送医院后果不其然被检查出了肾衰竭,而且情况不太妙,陆万山第一时间就想让陆延去做配型,幸亏他跑的快,不然早就被逮住了。
好险。
陆延撇了撇嘴,打定主意不和这家傻缺有任何来往,就连杨琴也让他躲好,千万别出现。
虽然陆延从一开始就猜到了结局,但从杨琴嘴里得知陆万山真的打算让他去做配型,心里不免还是凉了一瞬。他总不可能一辈子躲着陆家人不见,以段继阳的势力想把他找出来轻而易举,只怕这件事最后会闹得人仰马翻,谁都下不来台。
夜色静谧,外面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璀璨夺目,却也空虚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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