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回忆柳大夫和秦大夫的医嘱,禁欲,禁欲,命重要。
“我们已经回家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害羞什么?”凌息扒拉开霍琚的手,霍琚干脆把人两只手都握住。
“不是害羞。”霍琚嗓音明显比之前低哑不少。
凌息更疑惑了,“那是什么?”
身体热得像在蒸桑拿,眼前男人始终磨磨唧唧,凌息板起脸:“霍大郎,现在立刻马上脱掉衣服,我要看腹肌,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空气突然安静,二人四目相对。
短暂的沉默后,“噗嗤”一声笑打破了诡异的气氛,霍琚捂住嘴别过头去。
凌息貌似真的喝醉了,莫名有点可爱。
霍琚努力止住笑,扭头看他,“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少年鼓了鼓腮帮,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理直气壮地说:“当然知道。”
“我在撒酒疯啊。”
“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屋子。
他伸手按住少年脑袋,把人柔顺的头发揉乱,贴近人耳畔解释:“腹肌不能给你看,大夫叮嘱我得清心寡欲俩月。”
凌息像被扎了下,泥鳅似的钻出霍琚怀里,手捂住又红又烫的耳朵,反应特别大。
他睁大眼睛瞪着霍琚,“说……说话就说话,干嘛凑那么近!”
“大夫让你禁欲又没让我禁。”
霍琚脸上的笑蓦地消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未免太没人性了些。
饿狼守着肉能看不能吃已经够惨了,如今这肉居然还要求他含在嘴里不能咬,不能吞,并且在他口中变着法儿的煎炸烹煮自己,散发出阵阵香味。
十大酷刑不过如此。
霍琚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下了床一瘸一拐往屋外走,凌息瞅了眼,是他们日常洗澡的方向。
耳朵上的热意逐渐消散,男人的气息却好似残留在耳畔,稍作回想,降温的身子又会升腾起热意。
凌息搞不明白缘由,竹屋内仅余下他一人,自打热潮过后每天都有事做,全然忘记纾解一事,今日本欲趁着酒意解决一番,偏生忘记霍琚得禁欲。
现在上不上下不下,卡在那儿怪难受的,索性拜托了自己右手。
烟花的引线一点点燃烬,烟花筒里迟迟没迸射出烟花,走近了查探才发现是一筒泡了水的烟花。
从期待到失望不过眨眼的功夫。
凌息有些索然无味,努力了这么久又怪不甘心。
转过头及肩的黑发不知何时散落开,丝丝缕缕缠绕在他雪白的脖颈间,被汗水洇湿,紧贴皮肤。
极致的黑与白,交相辉映。
鼻间嗅到独属于霍琚的气息,凌息往里挪了挪,枕头边叠放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是霍琚夜里睡觉时穿的,换句话说,这是霍琚的睡衣。
凌息盯着瞧了会儿,到底没按捺住冲动,把脸埋了上去,似觉不够,小奶猫般把脑袋拱进整件衣衫里,霍琚的气味彻底包裹住他。
一壶温水再度升温至沸腾,少年脚趾蜷缩,腰背如新月,上等的羊脂白玉染上淡淡的粉。
男人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成了一团咸菜,凌息平复过后,心虚的情绪冒了出来。
要不藏起来算了。
但人晚上要穿找不着怎么办?
林子里脚步声渐近,凌息左顾右盼,慌张地拿着霍琚的衣衫找不到地方藏。
空气中的味道未消散,明眼人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凌息推开窗户,送进满屋子清风,他干脆连人带衣服跳了出去。
等霍琚推门而入,屋内空空荡荡,鼻翼翕动,嗅到一股浅淡的气味。
刚沐浴完,带进松香皂的清香与河流的水汽,霍琚暂时没记起是什么。
直到他走近床榻,看见他睡的那侧床单印着道人影,赫然有人睡过,枕头还被人揉捏过。
霍琚有一瞬怀疑凌息拿他枕头出过气,待他弯腰整理床铺,那股味道越发浓郁,令他无法忽略,也叫他知晓那是什么。
意识到他离开的时间里这里发生过什么,霍琚冲过冷水澡的身子重新烧起来。
枕边放着的里衣没了踪迹,霍琚再三翻找,他确定今早叠放在枕边。
霍琚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这是他每天清晨的习惯,不可能弄错。
唯一剩下的可能性闪过脑海,霍琚胸腔剧烈震动,血液沸腾直冲大脑,从脖子到耳朵红得滴血。
凌息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太……太超过他的承受范围了。
与此同时,新的情绪滋生。
他居然在惋惜自己洗澡太慢,如果再快一点,早些回来,他是不是恰好目睹凌息拿着他的里衣……
霍琚本就通红的脸更红了,双手捂住滚烫的脸,眼睛睁大。
霍琚啊霍琚,原来你也只是个俗人,注定成不了廉老将军那般光明磊落的英雄。
另一边,带着霍琚衣衫畏罪潜逃的凌息刚从水里出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顺手把那件罪证搓干净挂树梢上,他决定挂高点,以免被霍琚看见了。
晾干头发磨磨蹭蹭,惴惴不安的回去,霍琚一如既往在缝东西,眼皮也没抬一下,凌息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朝床边走。
重新换过,散发出清香的床单让凌息笑容凝固,并非他干坏事没被发现,而是霍琚大人有大量,放过了他。
两人默契地装作无事发生,但发生过的事情对现实已经造成影响,他们间的气氛开始变化,时而暧昧,时而尴尬,叫人慌张。
刘淑芬帮他们算的好日子转眼就到了,天朗气清,清风偶尔吹过,送来一阵凉爽。
大伯和小姑两家提前一天过来帮忙,一些菜需要提前一天准备,乡亲们拼凑的桌椅板凳大清早就给霍琚他们送到院子里。
大伯提供了猪肉,小姑提了两只肥硕的鸡,赵丹桂和刘淑芬凑了一篮子鸡蛋,村长夫人苏婶子把自己年轻时成婚穿的喜服改了改,送给凌息明日穿。
“这是婶子当年嫁给你忠全叔时穿的喜服,我俩大半辈子过来了从没真红过脸,日子过得磕磕碰碰却也算圆满,我按着你的身形改了下,你别嫌弃。”
凌息始料未及,他们是假夫夫,所以压根儿没想过穿什么喜服,然而同他们无甚关系的苏婶子却想到了,而且拿出了自己当年成婚的喜服,其中心意无法言说。
“怎么会嫌弃,谢谢您苏婶子。”凌息双手接过,仔细端详,胸口涌上汩汩热流。
次日,霍琚从睡梦中苏醒,一片赤色映入眼帘,凌息长身玉立,站在晨辉下,嫁衣如火,少年如画,回头朝他轻笑,怦然心动。
第40章
霍琚身量太高,村长的喜服穿不上,加上今日并非单纯婚宴,他只换了身新做的衣衫出现在人前。
人靠衣装马靠鞍,饶是身上的新衣简简单单,距离华服十万八千里,但崭新的衣衫仍衬得霍琚英武不凡,俊朗无双,令前来赴宴的姑娘小哥儿羞红了脸。
“娘,您不是说霍大郎是个瘸子吗,怎么比陈秀才还俊。”
陈秀才是远近闻名的俊小伙,哪家姑娘小哥儿说亲都要问一句样貌比陈秀才如何。
“你看他生得好武威,比我爹一个成天干力气活的都壮实,诶呀羞死人了。”
姑娘小哥儿们脑袋凑到一块儿,眼睛直往霍琚身上瞟,心里无比懊悔自己没早瞧见霍家大郎,否则还有外村哥儿啥事。
霍琚话不多,却并非不善言谈,安排席位,招待来客,有条不紊,往那儿一站,鹤立鸡群,气度超然。
姑娘小哥儿们正无比惋惜,嘀咕起霍琚夫郎的闲话,下一秒一袭红衣的少年出现在人前,嘈杂的院子骤然安静,所有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直勾勾盯着来人。
对方只出来同霍琚说了几句话便转身进了里屋,众人的脑袋不由跟着转动,人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心中一阵怅然若失。
那就是霍大郎的夫郎吗,真真神仙般的人物,若能娶回家,人生也算圆满了。
汉子们看向霍大郎的眼神越发羡慕,嘴里好似吃了整颗柠檬,酸得要命,这霍大郎未免太有福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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