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43)
桂清微微一笑道:“此事皆顺其自然罢了。”
在一旁的边勇捷大声道:“小清子这么好,怎么可能不着人喜欢呢?是吧?”他摇着尾巴看向桂清。
桂清含笑摸了摸他的头。
等等,既视感真的有点强……
都天禄默默把这个疑惑埋入脑中,琢磨着下次私下问问边勇捷他们上下之事。
思及此处,触及边勇捷精致的脸庞,他不由有些起鸡皮疙瘩,总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 (* ̄︶ ̄)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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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间见寒暄之话已然说完, 方道起了正事:“殿下,我与桂清此处前来, 乃是因为廷账中有一事,我等拿捏不定,遂来请教殿下。”
都天禄挑了挑眉,身体前倾,尤带笑意:“何事让你们都拿捏不定?”
柱子间抬头看向殿下, 意味深长道:“辞国欲与大金和亲。”
都天禄不解, 挑了挑眉道:“那又如何?”他霸气道:“不过是手下败将,苟延残喘罢了。”
说到此,他微微皱眉,道:“难道还有人欲行和亲之计?”
柱子间看着殿下这自然且真实的反应, 一时也有些懵, 迟疑道:“和亲对象是您?“
都天禄更是不解:“那便更要拒绝了。我已结契, 何来和亲之举?岂不荒谬?”
柱子间闭上了嘴, 边勇捷在一旁露出笑容道:“殿下,这里就我们几个, 别装了~”
他一副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的模样,生生把一张惊艳的脸毁成了猥琐模样:“辞国太后的滋味如何啊?”他还不忘记大夸特夸一番殿下:“殿下就是殿下, 一出手就是顶尖极品!”
都天禄脸色慢慢转沉,话在嘴边品味了一番,方慢慢道:“辞国太后?”他抬眼看向柱子间,目光锐利:“欲与我和亲?”
柱子间脸色一正,肃然道:“辞国那边递交的文书, 今日大汗方在廷账上提出此事。”他停顿了片刻道:“支持者不胜其数。”
都天禄垂手握住鞭子,露出一个冷笑道:“我与她毫无关系,竟也敢生此妄念?”语气中赫然透着不自量力之意。
边勇捷看着殿下这副样子,不由疑惑道:“可是军中都在传……”
都天禄冷眼看去,边勇捷停顿片刻,小心翼翼道:“都在传……殿下与辞国太后……”在都天禄的怒视下,他声音渐低:“有些许风流韵事。”
说完,他就是敏捷的一记后跳,才发现都天禄压根没挥鞭子。只是笑容扩大,冷意森森。
都天禄点了点桌面,方道:“他们倒是想的挺美。此事绝无可能!”他强调了一遍道:“绝无可能!”
柱子间点头问道:“如此我们便懂了。只是……”他小心翼翼的看都天禄道:“那太后?”
都天禄不屑道:“她那副欲迎还拒的模样,也就骗骗那些士卒。雕虫小技,不自量力!”说着,他便更生气了。这要是传到嘉瑞耳中……
遂警告他们道:“此事,你们万不可宣扬出去!速去廷账中给我澄清了!”
边勇捷抓住重点道:“那殿下为什么不自己跟大汗说呢?”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便冷静了下来。
都天禄眼睛微微眯起,手摸到了鞭子。
桂清恰好般开口道:“殿下莫意气用事,此事大有可为。”
都天禄不由看向他,露出倾听之意。
桂清微微一笑道:“如今各部落尚未处理完,大汗亦延缓了西征之战。殿下不若将计就计,借此来提高声望?辞国太后虽有不自量力之念,但她身后是辞国……”
都天禄皱眉打断道:“桂清不妨直言。”
桂清看了眼四周,落塔轻轻挥手,仆从就此退下,待前厅只余他们几人,他方开口道:“大汗尚未立下继承人……”
都天禄不悦的皱紧眉。
桂清似未看见般继续道:“如今既以延缓西征步伐,可见大汗欲先安内再攘外,但继承人一日未定,则殿下则一日处于风口浪尖。若是殿下假意与太后和亲,声势与威望必更上一层楼,若……”
他微微停顿,直视着殿下不悦的目光,一针见血道:“若有不测,殿下身后便是牧地烈部落和辞国两个庞然大物,纵然有人欲行不轨,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方能助殿下登上汗位,一展宏图之志。”
都天禄直视他半晌,方若有所思道:“你们皆如此思量?”
桂清拱手道:“此乃我一人之见。殿下若仍有雄心壮志,便当得知取舍之道。”他直视都天禄,步步紧逼道:“君王之道,舍小家而爱大家,若以己之私欲为先,何以治天下?”
都天禄神情彻底冷淡了下来,却没有打断他的话,只是看不出喜怒的聆听。
边勇捷没听懂,但是不妨碍他心惊胆战的在一旁盯着都天禄虚握着鞭子的手,准备随时以身挡之。
柱子间倒是不紧张,恭谨的站在一旁,用余光紧盯着都天禄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桂清微微停顿,没等到都天禄的反驳,方继续道:“殿下若仍有一统天下之志,辞国太后便是一大助力,其美貌动人,垂帘听政十余年,辞国官场中不乏其随从,更有其兄在旁协助。若假借和亲之名,而获取其势力支持,便使宵小不敢妄动。”
他微微停顿,看着都天禄面色叵测,语速飞快道:“若殿下行和亲之实,与其成就金玉良缘,大事已定也!若其诞下麒麟儿,殿下兵不血刃便可吞并辞国,一统中原,指日可待!”
都天禄原本该怒上心头,但不知为何慎昭昭的样子出现在他眼前,妩媚动人,情意绵绵,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情愫,让他心中一静,发不出火来。
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
都天禄脸色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但他心中却有些疑惑,自他在皇宫前断然拒绝了辞国太后之后,他亦未将她放在心头,时至今日,也未曾想起过她。
但今日说起她来,他却似乎能看到她在身下的模样,有股奇异的熟悉感,让他满腔怒火一朝熄灭。
还由衷有些怜惜之意?
都天禄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被那个太后使了什么下九流的手段?不然何来这些陌生又熟悉的情愫?
何况,他心中最是明白不过真正的心动是如何模样,真正的怜惜是如何感觉,这些都曾让他在深夜思起嘉瑞,而难以入眠。
与此对比,那些陌生又突兀的感情便如同泥捏的一般,虚假而又漫不经心。
他在心中暗自疑惑,有些紧张,琢磨着待会去找大巫看一看,万一那个太后真会妖法,让他喜欢上了她可怎么办?
思及此,他便不能安下心来,他无法想象自己会不喜欢嘉瑞,那股对嘉瑞的浓郁感情,让他无时无刻都觉得,一生太短,无法述尽。
若有来生……
都天禄沉默的太久,以至于桂清与柱子间交换了个眼神,又交换了个眼神。
最终柱子间开口道:“殿下,此计可行!”
都天禄才收回了跑远的思绪,转回到当前的提议来。
他难得的心平气和,甚至露出了些许温和的笑意,语气也不重,只是道:“此事切勿再提。”他摸了摸手下的鞭子,语气不重,态度却很坚决:“既能西征一路大捷战胜辞国,又何须搞这些无用之功?”
桂清皱眉,语气便重了些:“殿下,三思!此事既不伤民力,又不会导致辞国生灵涂炭,活命无数……”
都天禄打了个哈欠,托腮看向柱子间:“子间你也如此想?”
柱子间沉默了一会,看了眼桂清,断然道:“出征打下辞国,扬我大金国威,极好。”桂清眼睛睁大了些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柱子间说完之后,又瞬间转折道:“然,大汗既未立下继承人,态度暧昧,似举棋不定。子间不欲殿下处于如此之势,烈火烹油。若与辞国太后和亲,则殿下之位定矣!”
桂清收回了眼神,面上却仍有不满之色。
都天禄昂首,漫不经心却又有凛然之意:“若要战,那便战!我倒要看看谁想和我来战!”他站起身,鞭子一指宫殿的方向,道:“辞国皆是我囊中之物,还有人想借辞国与我抗争?”
他轻哼了一声,负手而立,方道:“那便让他们明白袁三军的铁骑为何百战百胜!”
柱子间欣然应诺:“殿下之所指,便是袁三军之所向!”
桂清看着瞬间倒戈的柱子间,叹了口气,方道:“殿下行事坦荡,有浩然之风。清所不及也。”
边勇捷琢磨着应该是轮到他说话了,便一挺胸,好奇道:“殿下为什么不让大汗立下继承人呢?”眼见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聚焦到他身上,他仍有不解:“大汗如此宠爱殿下,又给与如此待遇,定是属意于殿下!殿下为何不与大汗谈谈呢?”
气氛沉默了片刻,都天禄拿着鞭子的手慢慢握紧了。
柱子间长叹了一声:“大智若愚,古人诚不欺我!”
桂清看了一眼边勇捷,边勇捷心领神会,面色便浮起一个不好意思的傻笑来:“都亏小清子教的好……”他敏捷的躲过鞭子,生气了:“殿下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啊?”
他躲到桂清身后,气不过的嚷嚷:“刚才小清子那样说,你都不打他。我提了个好建议,你就打我……”
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呻/吟:“哎呦,小清子你拧我干嘛?痛痛痛……”他龇牙咧嘴的道歉道:“我错了,我错了。小清子说的都是对的!殿下你怎么能说小清子说的不对呢?”
他躲在桂清身后,仗着都天禄不打文人,探出个脑袋,龇牙咧嘴,一副被惹急了的模样。几乎能看到脑袋上那无形的狗耳朵拼命晃动的模样,又惊恐,又警惕。
都天禄放下了鞭子,看着桂清脸色不变,一通酷刑,边勇捷耷拉下耳朵,垂头丧气的跟在桂清身后,小声道:“我又怎么了?不是你给我的眼神,让我站你那边吗?”他露出一个笑容来,亮的几乎能闪瞎人眼:“我肯定站你那边的呀!”
都天禄都有点心疼桂清了,他跟边勇捷在一起图个啥?难道是有什么受/虐的爱好吗?
桂清松开手,语气居然还很平缓:“我是让你闭嘴。”
边勇捷恍然大悟,便讨好的凑到他边上,低声道:“是我的错,回去之后……”
桂清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柱子间和都天禄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八卦之火被浇灭了。
桂清捂着他的嘴不松口,道:“既然事情已定,清且先行告退。”
桂清拖着边勇捷离开了前厅,依稀可见边勇捷似乎靠在他身边说了些什么,让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相视而笑。
温馨而又情意绵绵。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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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晋江首发
次日, 神殿。
大巫的住所,一如往常般安静。洒扫的仆从们在廊下慢悠悠的挥着扫帚。
大树上绿叶常青, 在阳光下慢慢舒展叶面,端的是一派清闲。
这亦是神殿的常态,极少被人打扰,恍如避世般独自屹立在大都一角,多数时候都会被遗忘在众人脑后。
大巫享受着这份安静, 十分满意没有人打扰的生活。
清池在他身后不远处苦着脸, 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些什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大巫,大巫又如往常一般,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