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95)
事到如今,自己能为尊上做的,也只有看好这个萧渐羽,不让他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晋浮苍术抖擞起精神,齐声应道:“尊上放心!属下一定幸不辱命!”
叶非折:“……”
他莫名其妙看着突然被打了鸡血的晋浮苍术,忍不住想要怀疑是不是他们两个与萧渐羽有仇,才会如此兴奋。
偷袭者:“……”
所以你们是望了我还躺在地上重伤不起奄奄一息吗?
狗屁的本性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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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楚佑的态度在那里开路,加上本来敢拦魔尊的人就不多,叶非折回魔宫回得极顺利,没遇上半分阻碍。
回去第一件事,他就见了萧渐羽。
魔宫外表看上去山明水秀,宛如仙境楼台,到底是奢靡成性的魔修所建,内里仍是华美的。
朱漆梁柱、锦绣地毯、辉煌飞天、雕金文章,其上的神仙人物,瑞兽仙草仿佛当真煞有其事,栩栩如生,又乖巧温驯地环绕围拱着最高的那张宝座,将至美至灿烂的一切拱手递上。
这本该是萧渐羽司空见惯的事情。
魔宫奢费,但像萧家这种世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讲究的就是一个做派排场,不见得差魔宫多少。
但是当他跪在地毯上,鼓足勇气抬头望到叶非折时,望见红衣明光煌煌地铺满一片殿堂时,萧渐羽突然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无颜之感来。
他意识到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比叶非折更适合这座奢费至极的魔宫,适合理所当然地握着至高权势,也适合风淡云轻置若无物。
时隔三百年,萧渐羽终于从踌躇满志里被一棒子敲醒,认识到了现实该是什么样。
他从来不属于这个世界。
呼风唤雨不是他的,荣华富贵也不是他的。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怎么能叫萧渐羽安安心心待在魔宫,待在这个和他格格不入的世界里呢?
他声音里透着一种垂垂的消沉之气,显然是已经放弃挣扎:“你想问什么?”
叶非折实际上想问很多。
若是真让他问,他能一口气问十几种不带重样的。
不过可想而知,大部分的问题萧渐羽也答不出来。
所以叶非折只大概道:“把你知道的前任魔尊之事说一说。”
萧渐羽这回没耍小心眼,倒是老老实实交代了:“我只见过前任魔尊一次,那时候我还很小,是自己跑出去时一个跑远,不小心去了魔道才看见的他。”
“当时我什么也不懂,后来听家里的人说,是前任魔尊恰好在灭杀魔道的一党叛逆,被我撞上。除此之外没了。”
叶非折也没疑心他说的是假话。
想一想前任魔尊尚且在世的时候,萧渐羽不过几岁年纪,便知道他们两人的交集不可能太深。
“等等!”
叶非折没追问下去,萧渐羽自己倒是在搜肠刮肚想自己有没有遗漏什么。
还真叫他想起了一点东西。
萧渐羽惊呼道:“我想起来了!前任魔尊的脸!”
叶非折看他一眼,示意萧渐羽说下去。
“我那时候还小,但乍见前任魔尊之下,惊为天人。”
何止是惊为天人。
萧渐羽那会儿初临异世,举目所见的都是萧家人,纵然长相不错,可统共那么几个,看来看去就看腻了。
直到他见到前任魔尊——
他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能长成这样,能将世间一切美好的形容词套用在他身上而不过分,修罗血狱亦然被他踩成神造之境。
萧渐羽还暗自嘀咕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原着中未曾出现,甚至没被描写过半个字。
“等我被家人寻回后,我与他们提到魔尊,魔尊为人如何先不论,对魔尊的容貌,亦然是赞赏得多的。”
叶非折微微挑了挑眉。
也就是说在三百年前,是有一些人知道前任魔尊究竟长什么样的。
萧渐羽神情茫然:“但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哦,好像是前任魔尊的死讯传遍仙魔两道以后,就逐渐不再有人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包括我在内,也忘记前任魔尊的容貌,就好像他生来该是没有容貌,面目模糊的一个影子。”
“一直等到你今日出手,与三百年前那个影子重叠,我才记起前任魔尊长什么样。
说完,萧渐羽不禁深深打了个寒颤。
可是像前任魔尊的长相,只要见过他一面,哪怕时隔三百年,也不会有人忘记。
他恐惧之下喃喃道:“是有人…是有人成心不想让别人记得他长什么样?”
说罢萧渐羽好像自觉失语,飞快地躲开叶非折目光,头深深埋下去,好像叶非折这样就能看不见他似的。
叶非折虽说不喜萧渐羽,尚不至于为这事清算萧渐羽,不由失语道:“不是我,倘若是我,你哪里有活着说完的机会?”
他这番话非但没安慰到萧渐羽,反倒是让他抖得更厉害了。
“能做到这个地步又不引起任何人猜疑,露出任何破绽的,只有天道规则。”
说完叶非折便陷入深思。
可是天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与三百年前的魔尊又究竟是何关系?
“尊上——”
他身侧的侍卫无声走上来请示他:“这个仙道的小子,是要先留着他,还是直接处理掉?”
说到处理时,侍卫手掌比过脖子,话中杀意不言而喻。
“不必。”
叶非折挥了挥手:“先留着吧。毕竟应该处理他的人是仙首,不是我。”
萧渐羽没对他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对楚佑的算计却是实打实的。
他没权利替楚处理萧渐羽,当然也没权利放萧渐羽一马,就先关着寻个合适的时机留给楚佑为好。
萧渐羽面色登时死灰一片。
可惜在场没人顾忌他的心情。
叶非折吩咐下来后,侍卫尽忠职守,负责任地将萧渐羽给拖了下去。
而叶非折本人,则是又去了宿不平的住处。
相处五年,叶非折颇谙一个道理。
若是想一块儿寻千岁和宿不平,当然是去宿不平那里为妙。
叶非折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又不可开交的千岁和宿不平两人。
当然是千岁单方面的不可开交。
他有时候也会很意外自己佩剑化形竟是这个德行。
叶非折原以为千岁忧的化形该是清冷沉静,高华而不理世事。
“我去了四方宗一回。”
四方宗三个字瞬间抓取千岁所有的注意力,让他神色紧绷起来:“阿折你怎么会去四方宗那地方?”
“你去四方宗为什么不叫我?”
“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看千岁的反应,差点没把叶非折去四方宗就是羊入虎口写在脸上。
最要命的是他一声接一声的质问下来,叶非折没来得及回什么,千岁倒是自己红了眼眶。
叶非折:“……”
他痛定思痛,决定不接千岁的话,以免自己像个负心渣男。
于是叶非折先发制人:“在那里我见到了萧渐羽,他说我容貌与前任魔尊一模一样。”
大乘的目力好,足够叶非折将千岁和宿不平的反应尽收眼底。
不是叶非折不信任两人,故意出言试探。
是叶非折总觉得两人知道的远远比他多,而且似乎在故意隐瞒着他点什么事情不让自己知道。
他或多或少地从两人神情里看出一丝尴尬。
宿不平若无其事道:“是吗?说来奇怪,前任魔尊长什么样我已经有点记不太清。”
叶非折才不信他的鬼话。
就算全天下记不清前任魔尊长什么样,但不平事也不会不记得他的刀主是什么人。
何况从宿不平过去的种种表现来看,此方世界中,神尊知道的都不一定有他多。
千岁僵硬扯了扯唇角:“呵呵。阿折不必放在心上,世上长得相似之人多了去了,前任魔尊怎么长也不会有阿折这等风姿的。再说,前任魔尊名声不是太好,谁知道萧家那小子是不是故意往阿折身上泼脏水?”
千岁旁的不说,毕竟名剑化形的原因,不喜多言。
就拿和宿不平吵架来说,能骂一个“傻”,绝不会多说一个字骂“愚蠢”。
对千岁来说,过多的言语已经是一种反常。
叶非折心中或多或少有了数,不多去计较,索性换了一个话题:
“为何千岁你不是随我一同前来此方世界,从时间线来看,你反倒比我多了几百年?”
但叶非折清清楚楚的记得,他渡雷劫时,用的明明是千岁忧。
千岁估计是想不到叶非折平和了五年,猝然在这个关头问自己根本不能解答的事。
他当时就在那里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破天荒地显出几分手足无措的不安。
叶非折便一言不发望着他,目光澄明似水,无从遮掩。
最后是宿不平哈哈干笑两声:“这个嘛…你知道,跨越世界是难度极高的事情,你当时渡劫失败神智不清,自然是难以保全你和千岁两个的。”
“你们跨越空间的力量引起时空错乱,导致两人分别被送到同一个世界不同的时空里去,也是难免的,难免嘛。”
他着重强调到:“毕竟世界规则玄妙无方,能打破规则穿越世界已是不易,哪里还能计较那么多呢?”
千岁在旁边附和点头,也顾不上与宿不平的新仇旧怨,应道:“正是如此。”
叶非折敛下目光,腔调慢悠悠的,不知是信还不信,只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
正当两人稍稍松一口气,以为过了今天这关时,忽又见叶非折抬眸,慢条斯理地一笑:
“就是不知道,此方世界的不平事,怎会知道我是在原生世界渡劫失败的事情?”
第56章
宿不平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之中。
他能怎么答, 他该怎么答?
难道要说是自己掐指一算,料到叶非折命中必有此劫,所以随口一说说中了吗?
就算叶非折肯勉为其难相信,宿不平自己亦是不肯信的。
这未免太过侮辱智商。
叶非折就那样噙着两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好整以暇等着宿不平的回答。
眼见宿不平脸色随着时间推移, 肉眼可见变得尴尬起来,叶非折无声在心中叹了口气。
罢了。
他不是信不过宿不平。
恰恰相反, 叶非折既将不平事做了佩刀, 便意味他愿意将生死性命一同交给不平事。
所以倘若真的是难言之隐, 倒也不必逼得很紧。
正当叶非折要开口打个圆场时,千岁抢在他前面一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