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艳玉(38)
也所以,这才白白便宜了温瀛那个穷秀才。
凌祈宴让江林将东西搁下,摆了摆手,示意他带人退下去,不需要他们在屋子里杵着。
屋中下人鱼贯退下,凌祈宴爬进被褥里,就着床头只点了一盏的黯淡灯火,看他那些宝贝册子。
他以前看得更多的是男女之间的那些,这会儿拿到手上翻了两页,就觉索然无味,直接扔出帐外去。
再拿起那龙阳册,翻开一页,目光落到画中那身形魁梧壮硕的男子身上,细瞧了半日,想着这画中人还没那穷秀才长得好,连身子都没他的好看,真没意思。
虽如此,他依旧一页一页翻了下去,画中那些香艳画面叫他逐渐面红耳赤,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不由浮起那夜的种种,穷秀才望向他时盛满欲念的眼神、在他耳边粗哑低喘的声音、箍住他腰身的强劲力道……
凌祈宴缩进被子里,扔了册子,手摸下去。
一刻钟后,凌祈宴掀开被子,大口喘着气,失神半晌,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愈发的心烦意燥。
他有感觉,但还是不够,只是这样,怎么都觉着差了一点。
瘫在床中瞪了片刻头顶的房梁,凌祈宴再次缩回被子里,这一回,他用力闭起眼睛,抖索着手,伸向了后头。
半个时辰后,凌祈宴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发呆,江林缩着脖子进来问,要不要让人进来伺候,凌祈宴回了他一个“滚”。
江林又退了出去,心下嘀咕殿下不是自己弄出来了嘛,怎还是这般不高兴,好似还愈加生气了。
凌祈宴埋头进水中,咕噜吐着泡泡,心头滔天怒火和羞赧无措交替翻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都怪那个杀千刀的穷秀才、臭秀才!!!
后半夜,凌祈宴再睡不着了,躺回床里瞪着眼睛到天明。
之后那一整日,凌祈宴的精神气更是蔫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一众下人铆足了劲地逗他欢心,他连个笑脸都欠奉,一整日都昏昏欲睡,若不是知晓昨夜确实没人给殿下侍寝,怕是得有人疑心是哪个小妖精吸干了殿下精血,才叫殿下这般萎靡不振。
比起身体上的疲惫,凌祈宴心里愈加不得劲,陷入自我厌弃中。
半夜里,他缩在被子里,还是睡不着,前边弄了半天没什么意思,手又伸去了后面。
两刻钟后,凌祈宴趴在被褥里,低低喘着气,久久回不过神来。
江林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却见凌祈宴正坐在床边撕那几本图册,面上神情十足扭曲难看。
江林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喊他:“殿、殿下……”
凌祈宴抬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红,就要冒出水来,在灯火下更显潋滟,像是委屈极了。
“殿下,……您怎么了?”
“这些册子,都是骗人的,本王要这些东西有何用?”
凌祈宴发泄一般撕着手里的东西,恨得咬牙切齿,像是噬着某人的血肉。
江林看着都觉牙酸,但不敢说什么,还问他:“殿下您仔细手疼,要不奴婢帮您撕吧?”
凌祈宴冷冷瞅他一眼,将手里的东西都扔下地,挥了挥手,冷漠吩咐道:“捡起来,拿出去都扔火盆里烧了。”
江林赶忙领命。
凌祈宴倒进床里,闭起眼,眼前像是又浮起温瀛那张寡淡棺材脸,顿时愈加怒火中烧。
看着清心寡欲一脸清高,实则最是下作,无耻之尤!
若不是因为这个禽兽,自己何至于变成这样!
第29章 修身养性
两日后,温瀛考完第一场,被人接回府,沐浴更衣过后来正院与凌祈宴请安,凌祈宴刚用完晚膳,正在喝茶消食。
温瀛进门来,先见了礼。
凌祈宴瞧见他,心思有些别扭,目光落在他脸上转了一圈。
这穷秀才在考场里待了三日,依旧淡定从容,虽面有疲色,却不见精神萎顿,全然不似别的那些个考生,从考场里出来后一副半死不活之态。
倒是凌祈宴自己,这两日都没睡好,这个时辰就已然哈欠连天,眼皮子打架。
他揉着眼睛,随口问起温瀛:“考得好么?”
“尚可。”
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必是考得不错了,乡试一共三场,最重要的就是这第一场,这场若是考好了,后头两场只要能顺利写完,名次就差不了。
凌祈宴心不在焉地想着,这穷秀才应当很快就不是秀才了。
他又随意问了问考场上的事情,温瀛一一答了,凌祈宴摆了摆手:“你去歇了吧,后头还两场呢,养足精力,明日又得进考场了。”
温瀛打量着他的神色,问他:“殿下是病了吗?为何打不起精神来?”
凌祈宴面色一僵,心头那些羞愤不堪的情绪瞬间翻涌而起,十分想踹温瀛一脚,奈何他现在连抬脚都觉得费力,……算了。
他总不能说,他这连续两夜都自己给自己弄了后面,然后睁眼到天明睡不着觉……
别说他没脸说出口,他甚至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温瀛并不知道凌祈宴在纠结什么,只以为他是身子不适,靠近过去,抬手想去探他额头。
凌祈宴下意识地别过脸,神情不悦道:“你做什么?”
温瀛的手顿了顿,收回来,冷下脸提醒他:“殿下若当真病了,得请太医来看看。”
“本王的身子,本王自个心中有数,不用你多事,你管好你自己吧,下去下去。”
凌祈宴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温瀛不动,凌祈宴拧起眉:“赶紧走。”
僵持片刻,温瀛起身,告退出去。
待人走了,凌祈宴心下愈是不快,他分明察觉到刚才这穷秀才在跟自己生气,他凭什么生气?混账东西,越来越没规没矩了。
听到身后摔东西的声响,温瀛停步在廊下,微蹙起眉。
茶碗扔在地上四分五裂,江林赶紧吩咐人来收拾打扫,低声劝凌祈宴:“殿下,您息怒,仔细别烫了手。”
凌祈宴觉着没劲,吩咐他:“本王乏了,伺候本王更衣吧。”
转日,温瀛又入了考场,凌祈宴实在闷得慌,修身养性的话丢去脑后,叫了张渊那伙人来府上陪自己玩儿。
自刘庆喜出事后,这伙纨绔很是安分了一段时日,但到底是坐不住的,毓王府一发帖子,当下就都高高兴兴地来了。
纨绔们在府中饮酒作乐,好不快活,凌祈宴憋闷了这么一段时日,今日终于舒坦了,少了那个冰块棺材脸在旁边唠叨,喝酒都畅快许多。
张渊还带了个人来,是个俊俏美貌的小郎君,一直被他搂在怀中,不时亲热,像是十分宠爱。
凌祈宴瞧着有趣,顺嘴问他:“你这又是哪里招来这么个宝贝,这般稀罕?”
张渊似是喝高了,捏了捏那小郎君的下巴,大着舌头与凌祈宴炫耀:“这小东西是秀兰苑出来的,跟我的时候还是个雏儿,虽是个雏儿,那活却厉害得很,秀兰苑调教得好,这小东西比那些娘子们花样还多,也放得开,可惜殿下看不上,不然就送给殿下尝尝滋味了。”
凌祈宴倒了一口酒进嘴里,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不甚清明,却听明白了张渊这话里的意思,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问道:“……什么滋味?”
“自然是销魂滋味,”张渊一脸贱笑,凑近凌祈宴,蛊惑他,“殿下,那滋味保管您尝一次就忘不掉,殿下真有兴趣?”
凌祈宴瞅一眼那低眉顺眼的小郎君,嘴角微撇。
这副含羞带怯、满面脂粉气的模样,跟那些小娘子有何区别?还不如那些小娘子呢。
张渊一看凌祈宴这表情就知道,这是没看上。
倒也是,他这小宠儿确实长得不错,但比起面前这位毓王殿下自己,还是差得远了,毓王殿下真把人要去宠幸了,反倒是殿下亏了。
凌祈宴虽没看上人,却似乎对张渊说的那番话颇感兴趣,有些欲言又止。
张渊是个精明的,见状想了想,大约明白过来,体贴道:“殿下,您是想问那秀兰苑都是怎么调教人的?想用在那穷秀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