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承明殿做什么谁有脸面许说完,李郁萧仰头张嘴,穆庭霜按扶他颈子亲他,忙地他舌头吐过去。
鸣咂一刻,意兴思飞,李郁萧惯做不来掩饰,这事上一向直白,抻手将把拢攥着顽,穆庭霜沉得住气,只揽着他的脊背划拨,另一手闲的又去弄他下颌。
忽然李郁萧低头沉思:“裴夫人处还须时时添柴,也不知穆广霖的伤养得怎样了。”
?穆庭霜长眉一定眼中精光一闪。
细细抬陛下的脸儿,穆庭霜钉着人轻声问:“既平陇,又望蜀,光武刘秀与大将岑澎的典故陛下才与臣说过,今日陛下自己要做贪得无厌之人么?”
什么,谁是陇谁是蜀你说清楚,李郁萧一阵仰倒。
他家霜啊,那是啥都好,就是不知道这个乱吃飞醋的毛病哪里来的,他无奈笑道:“谁有那个心?太平侯大人明鉴呐。”
穆庭霜不依,渐将覆在案上,李郁萧任他轧覆,仰着脸儿自顾笑不停底下还不撒手,他眼睛愈暗:“陛下打摩臣这处便了,一壁磨臣的一壁念着他的伤?”
他的伤,穆广霖的伤,那穆广霖的伤是伤在哪?不怪穆庭霜点着似的要发作,实在想起从前一些不消看的场景,心气和心火一齐起来:陛下这手,该摸的不该摸的,可是实在都摸过。
摸过便了,这晌提起是甚意思?穆庭霜压着人:“陇川地广,蜀国千里,陛下说说看,二者相较何如?谁者占地更广?”
!!李郁萧这才反应过来他的霜儿吃的什么醋,实在没头没影,又不想落这个下乘吃这个理亏,悄悄往身上的人耳边吐气:“地广又怎,蜀地阆峰剑阁高耸入云,才是端的雄壮景象,”他说着穆庭霜活计闯探进他袍裳,也是要入云,他颤着身一阵紧吸气,就这仍蒸着脸小声给顺毛,“再说你跟谁比?跟谁也没得比。”
把腰放软,案上一应的笔墨砚纸顾不得,李郁萧排开双臂攀上穆庭霜的肩臂,闭着眼道:“朕只有你一个,你却要比谁。”
这话,嗯,这话真服帖。不过不如裹没迎凑的那处服帖,陛下两张嘴都紧着可人,穆庭霜静静体味一刻。
要说咱们穆二公子,心中到底还存一些礼仪廉耻,终究没在清凉台的御案上办事,分抱陛下乱颤的两边腿往内殿走,提兜倒在里间榻上。
敦伦一番少不得,殿中没旁的声响,只闻连声的摆扇和间或陛下一声抱怨,说双膝折得麻疼。常侍大人疼人,调过他身来给揉,只是揉着揉着没得按沿内髀筋儿往里伸。
要说日间什么好,白日宣?是老祖宗再三口诛笔伐“上下同恶”的坏德行事儿,可历朝历代千千万万,总还有人前赴后继,为着什么?一曰羞二曰明,穆庭霜此刻饱览个中好处,陛下身上精着羞泛红,白日明光可尽收眼底。
十分红处浅,晕淡染的轻色,白啾啾的皮肉反显更白,穆庭霜凝目看一看,嗯,原本红的也更红,有如蜗之吐涎蚕之卧丝,巴巴地既像是撑着吞不下又像是馋着不知饱,再浪也没有。
“陛下,”穆庭霜一壁肆行一壁询问,“还想得起旁人的伤么?”
这档口李郁萧气性反叫催逞起来,不肯俯首乖顺,颈子绷得直,嘴里道:“你不许朕想的,朕不想罢了,”转又道,“想想旁的总成吧?”
穆庭霜问陛下想甚旁的,他道:“只你生有作孽的东西?听说你自宫外悄悄安置进来一名象童,年纪才十四,一直以幂笠遮面,未知是何等倾城倾国相貌,回头朕就收来——唔!”
挣开摸一摸口唇边上,李郁萧气得笑:“属狗的?破皮出血朕怎么见人!”
“谁教陛下胡说?”穆庭霜手段被叫破也不恼,慢条斯理,“此人将来有大用,陛下可别给他招杀身之祸。”
又叫:“萧萧,”俯身含他口上伤处,细细舔舐,“你说这话,我当如何罚你。”
李郁萧一根指头立起来摇一摇:“不行。”每回坐洗好麻烦,也不说麻烦,动手的是穆庭霜他麻烦什么,他是羞耻。
“好。”穆庭霜亲善地笑,好似无限体贴上意。只是手下去寻着边儿戳擘,啾唧作响,先前说未知是饿是饱,好像他一定要弄清楚。
边边角角抹的,原本就支得顶开,李郁萧头皮发麻,问他还要闹哪样,他说:“罚你,不搁那个就要搁别的。”
说着似乎预备停当始慢着趟纵,李郁萧一叠声问他干什么他不答,直到挤得满怀的袋子寻隙安放妥帖。
“……”李郁萧翻着眼睛只顾吐气,整个人瘫软在榻,他将捞起来搂住,发出满足的喟叹:“往后陛下尖牙利齿只对着外人可好?我倒不是受不住,只怕陛下受不住。”
陛下哪还有力气尖牙利齿,瞑目颤声叫将就轻饶。只是冬日殿内熏暖,叫也白叫,外头严寒也有好雪也有,日头长年岁也长,朝朝暮暮守得,是是非非任他,此生都轻易饶不了。萧萧,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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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圣旨内容参见《留侯赞》陈平 《泗水亭十八侯铭》班固
(QAQ最近高审 太多了 不一定6点发得出来,我在想要不干脆都挪到3点
第153章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
约摸韩氏过门没几日, 信儿从西南传回来,说翁提伏诛。
西南的这场仗比北境的那场结束看麻利,砂织的新任首领元秩没着急登位,第一件事就是遥拜中州天子为上圣昆弥, 俯首称臣,请求中州上朝的册封。
他的请封表和大军开拔的消息一道传回朝中, 李郁萧没有迟疑, 立刻册他昆弥之位,委砂织上下务任, 还下旨将翁提和乌屠斜的暴行印成邸报,传阅四境, 为元秩正名。
如今宫中纸坊想印什么就印什么, 谁还敢置喙。
此一类不提,既然砂织安定,那么大晏的将士就该返朝,砂织就在益州边陲, 不像扶余幽州路遥, 大军不日就会抵达洛邑,合该是好事连着趟,前次扶余之战策勋刚册完一轮, 很快砂织之战的封赏也要议论起来。
陛下的意思,少说要比着北境将军府的例, 建西境将军府,封镇西将军, 还是啊, 比镇北将军的例,要给封二品往上的上将军。
这话穆涵没有反驳的余地。
一来砂织的战况, 当初他为着他的人手能名正言顺派过去,为着给自家将领抬轿,给战况夸大不少,说西南不止砂织一国,那架势好似中州的西南边境没一处太平似的。如此一来,平叛的功勋就不能小,上将军恰如其分。
这二来,这品镇西将军到底是封给谁,还犹未可知。
总有这份儿算计,穆涵打量着,虽说他的人音信传不出来,可是万一呢?万一他们已经成功截杀荆勒还呢?万一已经取而代之呢?益州是荆睢世代经营,且算他地利;皇帝和将军府朋比为奸,算他一项人和;可是天时呢,秋来洪涝,难道不是天时?天时地利人和,穆涵不相信一样不站在他身后,天命当归于他。
朝中上计考绩一局,他已经落下风。
眼瞧着要过至日,各州郡和朝中各部司的上计定品已经推进得七七八八,陛下坚决,御史府当仁不让,两个实际牵头的小的,穆庭霜和裴玄两个,腰杆直、手脚快,分毫不让。
穆涵自不肯放权,使丞相府也自顾自考绩,朝中竟然是两方并行,谁也不肯拱手让人,最后汇出来竟然有两套考绩表。
为何说这一城是穆涵落下风,因为两套上计表,两套定品,竟然,竟然是御史府的赏罚迁谪施行无阻。
而丞相府的,每每呈到御前往往只得两句:上部知悉,留中不发。更慢提发往各部司州郡,有些长官还卖丞相府的面子,给定下品的官员申斥几句,有些长官竟然就含糊其辞,丞相教令当白纸。
不算刚刚立州的扶余,四境十州,最后施行丞相府考绩表的只有区区并、冀两州,朝中九卿,廷尉和宗正还好,还给呈个回执,说择日践施,其余几个诸如谭诩、沈决、高安世等人,竟然真熟视无睹。
穆涵怎能不恨,怎能不红着眼睛盯着镇西将军的缺。
他的恨,在发现回朝的胜军是荆家军时,再发现众望所归的郎将是活生生的荆勒还时,达到顶峰。踏出益州,跋进司隶的是荆勒还,拿着这封消息,穆涵面上阴惨几无人色,其状可比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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