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泽一头雾水。
任雀站在原地,慢慢笑了。
南若,这就是你战死的理由吗?
你至死都不肯让我知晓的秘密。
“小鱼,你看这位朋友,像是好人吗?”
小鼠球紧紧抓着楚虞的袖子,吓得毛都站起来了,他瑟瑟发抖,就差团在楚虞身上。
“呜呜!”楚虞低低叫了一声,露出幸福的表情。
“小鱼,不是所有像任大人的东西都可以是好人的!”小鼠球吓得大哭,他刚大点声说话,就发现穿着喜服的“任雀”把瘆人的视线挪到他身上。
小鼠球就想赶紧找个洞钻进去。
“相公,他是谁?”
“任雀”指着小鼠球,声音如铁丝剐蹭钢板,刺耳至极。
“呜。”楚虞歪头,他刚想说是朋友,直接被小鼠球捂住了嘴:“我是村头药馆的,来找你相公……”小鼠球连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歇斯底里的声音打断。
“我们家没有死人!”
“任雀”突然出声,如同听见了什么恐怖的话,他眼睛猩红,阴风一扫,让空寥寥的院子生出一片鬼气。
“呜呜,不是,我也没说你家死人了,你怎么还急了呢?”小鼠球吓得揪住楚虞的尾巴,拿小鱼做鱼型挡箭牌,支支吾吾的,小声给自己解释。
“我们家,没有,死人!”
“任雀”向前一步,阴风卷着地上的吊丧纸钱,生成一道道看不见的龙卷,他的手指呈不自然的弯曲,仿佛下一秒就能扑过来吃了楚虞和小鼠球。
“呜呜!”
楚虞张开细瘦的胳膊,把小鼠球护在身后,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冷气在他身边升腾。
“行行行,你家没有,我也没说你家有……啊啊啊啊啊!”
小鼠球抓着楚虞的尾巴,刚解释两句,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转头一看,一张惨兮兮的白色大脸,正飘在空中对他笑。
“小鱼!小鱼啊!”
小鼠球高声大叫,他猛地抱紧楚虞,只见楚虞尾巴一甩,啪地一下,把那张白色的脸甩飞出去。
“呜呜!”
“卧槽——”
一声绵长的呐喊,白面鬼摔在草丛里,鬼扑腾两下,骂声接连不断。
“你妈,使这么大劲干嘛?”
“??”楚虞转过头去,他慢慢接近草丛,扒拉开枝叶,往里探头。
带着白面鬼面罩的许和涛呲牙咧嘴,一边揉着自己被楚虞抽飞的腰,一边瞪着小鼠球。
“你干什么,还想不想活着出去了?”许和涛骂骂咧咧。
“你才是,你干什么吓我。”小鼠球泪眼汪汪,他抽着鼻子,极力控诉许和涛,指着他的鼻子吱哇乱叫。
“不是你早上说在新郎家汇合,我才用了药馆的面具,不是说这面具能躲开那些东西的吗?”
许和涛揪着小鼠球,怒火中烧。
“我那不是……”小鼠球一时语塞,虽然忘了但是非常理直气壮:“我那不是忘了吗!”
“呜呜。”楚虞叫了一声,摆摆尾巴,指着远处的“任雀”。
——你们别聊了,那东西攻过来了。
小鼠球视线一转,只见“任雀”的手掌包裹着一圈蓝色光芒,如火焰般燃烧,他穿着大红喜服,动如一团火,转眼就冲到眼前。
“啊啊啊啊啊!”
楚虞一手一个,拎着小鼠球和许和涛的衣服,猛地跳到房梁上。
轰——
随冲击力倒塌的外墙开了一个大洞,散乱砖块与墙体斜着落下,露出一个白色大洞,洞外飘着一层白雾,如一层结界。
“任雀”将手从残破的砖瓦中抽出来,如行尸走肉,骨骼向外收缩,嘎嘣一声响,他以一种弯曲的姿势转了过来。
“所以我才说,让你不要大声。”许和涛抻着面具的带子,大声叫喊。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不能听见药馆两个字!”
小鼠球就差哭着给自己狡辩。
“呜。”
楚虞把两位放到房顶砖上,他揉了揉手腕,认真盯着浑身煞气的“任雀”,瞳孔慢慢立起来。
他倨傲地抬着下巴,微眯眼睛,迅速将整个院子的布局打量一遍。
阳光罩在身上不觉得暖和,冷酷的死气无孔不入,将三人包围,“任雀”低着头,血红色眼珠盯着楚虞。
楚虞甩动尾巴,他抱着手臂向下望,正要会会这个长得像任雀的配角,后背突然贴上一只手掌,摁在他心口后。
羲和的热度一闪而过。
“呜!”
楚虞还未转身,突然出现的冰刃便扎在了许和涛脖子上。
“等下,是我!”许和涛举着手,一脸惊恐地望着楚虞。
楚虞的脸色极为恐怖,他心口出现一道银色梵文,一闪而过,仿佛触发了自我防卫机制。
人鱼的竖瞳压制着蛮荒的凶虐,楚虞脸色变幻,从未见过的暴怒在他紧咬的牙关中消失,他瞪着许和涛,不见先前的温和。
“我……我只是想和你加一个联结……防止羲和的群伤伤害到你……”许和涛吞吞吐吐,脸色煞白。
“小鱼!”
还未等楚虞反应,便听小鼠球一阵惊呼,楚虞看都没看,反手伸直,虚虚一握,暴雪在狭小的院子中酝酿。
蓝光迸发,“任雀”手中出现一个爪子似的刀,他还未腾空,突然眼前一白,冷气蔓延进四肢百骸。
咔——
突兀的冰,冻结了他的身体。
楚虞不再看许和涛,抚了下胸口,确认自己没少东西后,抱着尾巴,啃了口尾巴尖。
“呜。”
楚虞坐在屋檐,转头看向小鼠球。
——打完了,要不要去药馆吃个饭?
作者有话说:
不鸽了再不敢鸽了对不起我回来了
第70章 山上的朋友早上好
药馆,是镇东边的一个二层房子,河流缓慢流淌,药馆人来人往,楚虞一进去就闻到了煎药的味道,他微微蹙眉,和许和涛与小鼠球一起走到楼上。
帘子一关,声音被隔绝了,有药童端着枣茶到二楼,许和涛紧紧攥着拳,眼睛不住往童子身上瞟,小鼠球埋着头,屏住呼吸。楚虞眨眨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淡得跟开水一样。
药童做完一切,出了屋子,许和涛垮下肩膀,突然往后面一倒,如释重负。
“呜?”
楚虞不明所以地叫了一声。
“小鱼,你没感觉到不对劲吗?”小鼠球的声音也透着后怕,他趴在桌子上,瑟瑟发抖,抬眼看楚虞。
楚虞摇摇头,乖巧地甩着尾巴,似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昨晚,他来让我们出诊,说是有病人,结果我们一开门,就是他领来了三个索命的死人。”
小鼠球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仅如此,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阳气。”许和涛拿着枣茶杯子暖手,说道。
“呜?”楚虞敲了敲桌子。
“我们是这个药馆的两个大夫,前天医死了镇上最富的商人,一家三口,但很奇怪,正常药馆如果是医死人的话,早就干不下去了,但这儿的生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小鼠球蹙眉。
“呜呜?”楚虞思考一阵,又问。
“啊,对,药馆除了我们,还有一个大夫。”小鼠球不知道楚虞是怎么知道这里还有另一个没露过面的大夫的,“我们今早打听了一遍,那位大夫进了山里采药,一直没回来。”
“呜呜。”楚虞喝了口茶,声音笃定。
“你要我们去找他?”小鼠球咋舌,“可这附近这么多山,我们去哪找。”
“我们连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不好找。”许和涛附和。
楚虞思索起来,气氛僵持,许和涛过了一会,又说:“说起来,你今早离开后,我翻了一遍药馆的档案,那三个被医死的人,是楚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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