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这种融洽。”柯晨临啧了一声,他显然不怎么喜欢这类乌托邦一样的东西,不过,“这像不像你们那个世界?”
“啊?”裁判察觉到柯晨临在跟自己说话之后猛的挺直了背脊,很显然他刚才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头。
“我说这个广告里面说的世界像不像你刚才跟我说的那种,完美的,无忧无虑。”柯晨临指了下电视,而后又在裁判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不注意听,你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裁判显然并不打算在柯晨临面前剖析自己的内心,“是很像,元帅其实很了解我们想要什么。”
“哦?”柯晨临不怎么赞同,毕竟他脑子里的那位元帅永远都是穿着少年躯壳的傻der,不像个多有城府的角色。
“纯粹的完美世界是会让人感到厌倦的,但这其中不包括饱受苦难之人。”裁判看向柯晨临,“比如说你。”
“但我不喜欢这里。”柯晨临并不觉得自己被蛊惑到了。
“那是因为你过早的发现了端倪。”裁判有些无奈,“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本身就打算亲手毁了这一切,所以足够冷静,跟我们同一批进来的其他玩家可就不一定了。”
“哦,那他们真倒霉。”柯晨临现在也找不出这些同批玩家,不过他知道之前那个敲门的肯定不是,毕竟玩家们都还没怎么接触,哪儿会知道谁是谁呢?
电视里那个广告还在播放,而这种幸福到虚假的东西逐渐让柯晨临感觉到了无聊,而等这个又臭又长的广告放完的时候,柯晨临发现自己的手和裁判是牵着的,而且裁判一脸严肃,耳朵却通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柯晨临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陷入沉思。他这到底是习惯成自然了,还是因为这个副本有离谱的温馨buff在撑着?
“要松开么?”裁判问他。
“随你。”柯晨临这回应可以说是相当的模棱两可了。
他这两次直接把选择权交给了裁判,而裁判……他说不出话来了。
柯晨临看着裁判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紧张,自己反而放松了很多:“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亲爱的。我个人其实希望你能够坦率一些。”
裁判的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深吸一口气:“你看出来了。”
“需要给你一面镜子么?你脸红得还挺明显的。”柯晨临提醒他。
裁判抿柯一下唇,而后破罐子破摔道:“我想要亲你,你的嘴。”
不等柯晨临回应,他便松开柯晨临的手,转而摁住柯晨临的肩膀,把他压在沙发上:“你现在……”
“亲爱的你真火辣。”柯晨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活力地裁判了,忍不住伸手摸上裁判的大腿,但他都没往上摸,手就被裁判给拍下去了。
“你不要说话。”裁判皱眉,“你说话我容易紧张。”
柯晨临摸着自己被裁判拍开的手背,稍微有些不爽。
然而他这动作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被裁判抓着手腕将手摁在了头顶上。
“喂喂喂。”柯晨临出声提醒他,“亲爱的你确定你只是想亲个嘴巴?”裁判这姿势像是准备做更进一步的交流。
“对!”裁判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
他死死地盯着柯晨临,那神情不像是看伴侣,反而像是在看敌人。
严格来说他们上个世界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只是接个吻而已,没必要搞得那么紧张。
是的,裁判现在是在紧张。
柯晨临可太熟悉他这表情了,裁判还是安定的时候,俩人在一起时安定是这样,俩人第一次睡觉的时候安定也是这样。
还有小时候柯晨临第一次称呼安定为朋友的时候,安定忽然变成这样,柯晨临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对方打算揍人。
而裁判认真盯了他好久,最后亲之前还预备了一下:“我准备亲了。”
“你来吧。”柯晨临的手动不了,只能冲着裁判眨眨眼睛。
裁判俯身,他的动作特别慢。其实他也有些搞不清,明明上个副本更亲密的事都做了,这时候自己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
在嘴唇接触到的一瞬间,裁判松开了柯晨临的手,而柯晨临也顺势抱住了裁判。
这一刻才真的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实感,回到了那个还什么都没发生的过去,尽管这只是短暂的幻觉。
一吻结束,裁判和柯晨临同时松开了对方,都没有继续下去。他们不约而同地坚守着某种底线,不在这种情绪状态暧昧的时候去发生关系。
在这个世界他们必须明确地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不能沉浸在这种乌托邦式的虚假快乐当中。
“这其实有些折磨人。”柯晨临评价,“等我们出去了你得去把那个元帅打一顿。”
“我们那儿是不允许打架的。”裁判又说,“不过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说到这里,他语气都重了。
在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是元帅下的一个套时,裁判就已经想好回去之后该对元帅做些什么了。
这个混蛋最好被绑在摇摇车上听三百年的三字经。
柯晨临拍了下裁判的后背,算是安慰:“我们有足足九个月的时间,不需要着急。”
他话刚落,外头就响起了尖叫声。
这时候看窗外应该已经是黑夜了,而外头的尖叫并不是看到了怪物后单纯的恐惧。而是带着一股崩溃的味道,在尖叫过后是哀嚎哭泣。
柯晨临和裁判两人迅速跑到门口,在柯晨临准备开门的时候,裁判阻止了他:“你别去。”
“怎么?”柯晨临疑惑的询问。
“一般游戏副本里头的黑夜都是危险的,那声尖叫到底是有人遇袭还是诱饵我们并不清楚。”
“那我一下子被啃掉了对亲爱的你来说也不算是坏事。”柯晨临觉得裁判这焦急的模样特别有意思。
“不。”裁判皱眉,“我不希望你变成那个肉瘤的样子,让我出去。”
他们这样倒是有点像大敌当前的苦命鸳鸯了,争着抢着要去先去送死的那种。
不过柯晨临没有再跟裁判挣,因为他知道裁判本体不在这儿,而他自己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没了。
裁判打开房门,入目的依旧是原本他们楼层的走廊,而当裁判跨出门槛之后,眼前的景象转变了,那是一个青年,那个青年在蹲在地上崩溃的哭泣,而一个巨大的肉瘤正在朝他蠕动过去,肉瘤蠕动的速度很慢,但奈何那个青年跑都不跑。
“这是他的谁?”柯晨临也走了出来,他一手搭在裁判肩上,一边看向那个崩溃的青年。
裁判也不清楚,不过这个问题也不需要裁判来解答了。
因为那个肉瘤边蠕动着边用男声说:“我变成这样你就不喜欢我了吗?哥哥?”
这声音怪缠绵的,估计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而是情哥哥。
“喂!”柯晨临拔高了声音冲那个崩溃的玩家喊,“你把他当成原本的那个人去对待,叫他名字。”这算是直接引导了。
然而那位玩家不打算那么做,他看向了柯晨临,明白了柯晨临也是玩家,但是:“祂是个怪物!祂把他吃掉了!!他死了!祂不是他!祂是个恶心的寄生虫!”这位玩家的声音特别大,能看得出,他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他好的凄厉,脚却一动不动。
柯晨临其实能理解:“如果你不是裁判……”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了身边人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安定,于是没有继续,笑笑也就过去了。
而裁判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自己不是裁判,而柯晨临在这里遇见了已经被吞噬的自己的话,他大概也会崩溃,就像这个玩家一样。
柯晨临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想要暂时的拉开那位玩家,起码让他稍微冷静一些,脑子清醒了才能知道还是保命要紧。
可柯晨临才冲着他走两步,那个玩家就发现了,厉声呵斥:“你别过来!”
上一篇:我被迫乐善好施了三个大佬
下一篇:团宠幼崽Omega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