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信终于拿着斧头站起来了,他冲着柯晨临摆摆手:“叔,咱们走?”
“叔?”裁判疑惑的看向柯晨临,他不记得他们俩有这么一个侄子。这青年大概率是人类阵营里头的人。
裁判总觉得他这一声叔把柯晨临给叫老了。
不过柯晨临很显然不在乎这些。
金信在离开之前看了裁判好几下,他没有直接接触过裁判。但金信总觉得面前这个表情纠结的裁判和记忆里前辈们给他形容的那个画不上等号。
“他不会真的喜欢你吧?”金信在进了屋之后用手肘捅了下柯晨临,他一直觉得裁判和熄灭程序就是那种逢场作戏的关系。
真喜欢上那也太傻缺了,他俩之间产生感情的纯粹就是在自我折磨,裁判总不至于这个都不知道,他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感情么?
柯晨临不奇怪金信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因为金信毕竟年纪小:“你没搞过对象吧?”金信十岁的时候就进了副本,之后估计就没有什么时间处理感情问题了。
“哦,我没法承载别人的情感寄托。”金信大大方方的点头,“同样也没有依靠别人的欲望,如果有个人告诉我说可以别那么累那么努力,我会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不过秋余他们说我这种想法才是最大的毛病,这样是找不着对象的。”
“确实。”柯晨临坐在灶炉前面点燃了稻草,“不过看你这架势,暂时也不需要另一半。”
嗯?”金信的声音拖了很长,“我还以为你会说教。”
“什么说教?”柯晨临反问。
“感情方面的呗,你们这些年纪大的不都喜欢说教?比如你们这些孩子还小,不了解,以后大家都得找伴过日子的。”金信歪了下脑袋。
“哦,我自己本身就没过的多清楚,就没有必要说教别人。”柯晨临把木头堆进去,这些都是砍床架子得到的,“而且你又不是我儿子。”
柯晨临没那么重的社会责任感:“我没给你建议你很失望?”
“怎么可能。”金信提溜着斧子坐在了小板凳上。
“那就不要再聊这些莫须有的废话。”柯晨临指向了那两条鱼的方向,“把鱼处理干净。”
“你自己不会处理?”金信不想动,他现在太饿了。
“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可以全部自己来。”柯晨临没有烧火的经验,只能去一点一点的尝试,这顿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而且柯晨临发现这家里是没有调料的,不过他们现在的状态足够饥饿,没什么味道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在吃到鱼之前,柯晨临都是那么想的。
他们在家找出了两个陶瓷小破碗,在吃一口肉之后,柯晨临沉默了:“鱼的内脏,你掏了吗?”
柯晨临生火用时太长了,根本没有在意金信处理的怎么样。
因为在柯晨临的思维里,杀鱼是一件相当简单的工作,只需要刮鳞,掏鳃而后把肚子里的东西清理出来洗干净就行了。
金信刮鳞了,刮的特别干净,鱼皮都快被打磨没了,然而其他的他一样没干。
在吃了一口鱼肉之后,金信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没套,鱼肚子里的东西不是挺好吃的?话说你觉不觉得这鱼又腥又苦?这真是能吃的?”
“你有没有想过,鱼肠鱼籽之类的是杀鱼时候单独取出来的呢?”
“不会吧,哪有那么麻烦?”金信吧嗒了一下嘴,他始终觉得是这条鱼本身有什么问题。
柯晨临默默盯着他,金信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我平时吃鱼,内脏也不腥,不苦啊。”
“我觉得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洗过?”柯晨临再次反问。
金信没声了,他郁闷的戳了两下鱼肉。
这玩意儿是真的难吃,但他们也必须得吃进去,如果不进食,也许第二天就默认死亡了。
柯晨临强忍着喉头想要反胃呕吐的感觉,吞了一两口之后默默放下碗。
金信不明白他的用意,就见柯晨临再次打开木门,冲着外头拔高嗓门喊了几声安定的名字。
没过多久,裁判就走到了他们家门口。
裁判似乎就是他们的邻居,只是这邻居邻的有些远。
“怎么了?”裁判询问。
“你们那儿做饭了吗?”柯晨临问,“匀一点给我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金信睁大了双眼,含在嘴里汤咕咚一口咽了下去,这次他甚至没有感受到腥苦的味道。
裁判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看见蹲在小凳子上捧着碗的金信,明白柯晨临他们已经拥有了食物,只不过这份食物的味道肯定不怎么好吃。
“我给你带过来,等等。”裁判看了眼外头的大雪,又嘱咐说:“我来之前你把门关好。”
“行。”柯晨临点头,“不会让你吃不饱吧?”
“不会,除了鱼我还找到了一些别食物。”裁判说着,伸手摸了一下柯晨临的发梢,确认柯晨临的头发是干的之后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在柯晨临掩上门的同时,听到哐啷一声,那是金信放下碗筷的声音。
金信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能有我一口吗?”好吧,谈恋爱不是啥好处都没有,起码柯晨临现在能够改善自己的伙食。
“估计不行。”柯晨临回想了一下裁判看金信的眼神,“他大概不怎么喜欢你。”
“别啊,我现在正长身体呢!”金信是完全不想碰那条该死的苦涩的鱼了。
“副本里吃或者不吃对身体健康没有影响的。”柯晨临劝他。
“那你还蹭裁判的食物?!”金信质问,“你说这话就压根没说服力好么。”
“裁判没什么口腹之欲的。”柯晨临说,“他刚才告诉我,说他还找到了一点别的食物,这完全不合理,因为食物对于他的计划没有任何的推动作用,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找吗?”
金信不想回答。
而柯晨临也不需要他回答,因为很快的柯晨临自己就开口了:“他本来就是帮我准备的,如果我没能做成饭,他不会给我,因为我明天自己就能饿死。如果是在我做成食物的情况下,他希望我吃的好一点。”
金信的表情更加诡异了。
“他喜欢我。”柯陈抒继续说,“你继续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金信看了眼白水鱼汤:“我才十八岁。”
“嗯对。”柯晨临回答的就像是在应付。
金信继续说:“咱们是同事的关系,合作伙伴。你不觉得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喝这种鱼汤,又残忍又不人道么?”
“不觉得。”柯晨临毫无负罪感,“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无聊的大人。我知道你十八了,有自己的主见,不会以‘为你好’的名头去要求你做什么的,我是个注重小孩自由发展的叔叔。”
金信:……他老觉得柯晨临这种行为是在记仇。
裁判去得快来的也快,他过来的时候手上居然多了个小木盒子,看起来小木盒子是现雕的,如果没有这木盒子,里头放的菜估计被吹几下就得凉。
“趁热吃。”裁判把木盒子递给柯晨临,随后他看了一眼角落里阴郁的红毛,继续道:“分你的队友一点,别分太多,优先把自己吃饱。”
他这话让金信一愣,这他妈裁判都比他这位合作伙伴有人性啊。
他们家这对话甚至给了金信一种诡异的既视感。感觉这俩人相处起来特别像自己的姑姑和姑父。姑妈负责家里招待客人的工作,姑父直来直去。
姑妈总是会担心姑父人情方面的问题,告诉姑父应该怎么圆滑的处理和同事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裁判帮忙处理熄灭程序和自己这个人类阵营玩家之间的问题是不是就有些魔幻了。
反正金信猜不透裁判是怎么想的。
他只看到柯晨临和裁判两两相望,看着像是想亲一口,最后却什么都没做。
上一篇:我被迫乐善好施了三个大佬
下一篇:团宠幼崽Omega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