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柯晨临说。
“不客气。”老鼠玩偶将餐盘放在柯晨临不远处的小木柜上,又询问柯晨临晚上是否需要被子,因为他得在这儿过一夜。
“不用了。”柯晨临摇摇头,“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也睡不着吧。”
老鼠玩偶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而后转身离开地下室。
等它走后,柯晨临回头看向灯光昏暗处,他知道那里是有怪物的,毕竟柯晨临能够听到它们粗重的呼吸声。
“你们到底算什么呢?”柯晨临询问,“失败品吗?为什么那个有丁老头脸的晴天娃娃会叫你们孩子?你们是它生的崽儿?”
柯晨临当然等不到回答,只能听到嗬嗬声。
这些怪物似乎是说不了话的。
“你们能受伤,那你们能被杀死吗?”柯晨临又问,这次黑暗里彻底安静了,连呼吸都没有。
“又或者,你们有情绪吗?要是你们当中的某个怪物感到恐惧,其他怪物会一拥而上的吃掉它吗?”柯晨临缓缓起身,“如果不能说话,那点头摇头应该能做得到,毕竟你们有那么多脑袋。”
“不说话了。”柯晨临随手拿起靠在墙角的斧头,“那就是听懂了我在说什么,对吧?”
既然他本身不会被影响,当然就要好好利用一下这样的优势。
……
别墅度过了还算平静的一晚,当然这得忽略在吃饭时明显食欲高涨的玩家们,尤其是盯着食草玩家的那群吃肉玩家。
在第二天清晨,玩家们再次集合在大厅,小布娃娃迫不及待的让老鼠布偶打开地下室的门。
门刚一打开,里头就有个什么东西窜出来了。
那东西满身是血,伴随着玩家们的惊呼,径直的跑向了灰狼。
灰狼没有躲,胸膛被山羊脑壳撞的咚一声响。
他俩其实是差不多高的,但柯晨临冲过来的时候明显俯了身。
“好吓羊。”柯晨临说,“我感觉我心脏跳的厉害。”
“没有。”灰狼实事求是,“你的心跳很平稳。”
“那就是我被吓恍惚了,连自己心跳乱没乱都搞错了。”柯晨临继续说,“地下室好黑。”
裁判低头看向柯晨临,他看不到柯晨临的脸,不过在注意到那对羊角上的血迹之后,他伸手擦了擦。
还没等擦干净,那个小布娃娃就是一声尖叫。
那叫声几乎是要刺穿在场玩家的耳朵。
“你又伤害了他们!再一次伤害了这群孩子!”小布娃娃超柯晨临冲了过来,但他没有攻击,他只是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柯晨临。
“是他们要伤害我,我自卫反击。”柯晨临的声音还怪委屈的,“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气氛再一次沉默了。
其他玩家这才反应过来,柯晨临满身的血,居然是那些怪物的,他自己本身并没有受伤。
“他们又死不了!”柯晨临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问题,“我可是会死的,生命当然比受伤更重要。”
小布娃娃的鼻子都被柯晨临给气歪了,回头现在他能动手直接杀死面前这个黑山羊,他绝对不会犹豫。
于是空气再一次安静,只剩下轻微的摩擦声,那是裁判在打磨山羊角的声音。
裁判已经开始用自己的袖子去擦血迹了。
“请问今天的游戏会是什么?”柯晨临询问小布娃娃,“如果没有这么快的话,我能去洗个澡么?身上沾了那么多血会让我感到焦虑,毕竟我本羊是吃草的。”
你会焦虑个锤子!
小布娃娃差点骂了出来,这个山羊把他的地下室搞得乱七八糟。原本地下室只是陈旧,现在好了,被飞溅的血给铺满了,看起来比原先要更加恐怖。
“可以哦。”小布娃娃话都说不利索了。
它本身并不是毫无感情的,尽管是个荷官那样的角色,可他的确是副本BOSS的衍生,继承了副本BOSS的情感。
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小宠物,被这只该死的黑山羊折磨了一晚上,然而他还不能对黑山羊下手,因为黑山羊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违反规定。
柯晨临假模假式的松了一口气,而后转头看向默默擦角的裁判:“你能停一下手么?”
裁判默默放下胳膊,目光从那俩锃亮的羊角上扫过,又重新垂下眼眸。
“我从地下室出来了,你失望吗?”柯晨临询问。
“有一些。”这次裁判倒是回应了,“这意味着我之后还得继续这项工作。”
什么工作?当然销毁熄灭程序,毕竟他来到副本的目的就只有这一个。
“真冷漠啊。”柯晨临评价,说完,他又把手伸向裁判的狼嘴。
裁判并没有躲开,任由柯晨临扒拉开狼的嘴皮,抚摸里头的犬牙:“还是汪汪乱叫着撒欢的狗比较可爱。像你这类沉默寡言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张开牙给来上一口。”
柯晨临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假装悲伤难受,他伸手曲起手指敲了敲灰狼的牙,而后便往自己房间走去,他确实需要洗个澡,那些黏在身上的血让他觉得难受。
路过羚羊的时候,柯晨临还顺嘴夸了一句:“新左手不错,很有风格。”
左手已经变成蹄子的羚羊:“……”他怀疑柯晨临和他一样是火种游戏的玩家,但是羚羊完全不敢跟这样的怪胎“认亲”,他觉得这位黑山羊先生属于是活泼过头了。
如果柯晨临知道那位羚羊对他的评价,估计是会诧异的。
因为柯晨临这人从小到大就没跟“活泼”两个字扯上关系过,他永远都是安静的,沉稳的。
柯晨临在上楼之后脸上的那点表情就消失不见了。
他没有再整什么幺蛾子,只是回到自己房间的浴室,认认真真的洗了一个澡,将那些黏腻的血冲洗干净,而后换上整齐的衣服,自觉的重新回到大厅。
这时候各位玩家已经坐上餐厅开始吃早餐的,他们所坐的位置并不像昨天那么严谨,柯晨临看到裁判身侧那个位置是空的,估计是有人因为他的行为连带着对裁判产生了抵触情绪。
柯晨临昨晚并不是单纯的对那些怪物宣泄自己无处释放的破坏欲,他还是套出了不少信息的。
那些怪物的思维是混乱的,它们的记忆糅杂了身上所有被缝合的物种。
但无论是那个碎片的记忆里都有那么一个人,一个男人。
男人是个兽医。
这个男人对它们很好,这个它们指的是那些被缝合上去的动物。
因为它们本身快死了,如果不是男人,它们根本没法活到现在。
而且这个男人不常住在别墅里,他会和那些玩家一起玩游戏。
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医生,就隐藏在他们十个动物里面。
但具体是谁,那些怪物也不清楚。
柯晨临回到坐下之后便开始观察,只是周围的玩家们看他的眼光都挺奇怪的,有好奇也有畏惧,完全看不出哪个是特殊的。
嗯,可能在他们眼里,现在最特殊的就是自己。
还好这游戏没有什么投票处死的机制。
“你觉得十个玩家里面哪个比较诡异?”柯晨临又询问起了裁判来。无论裁判说什么,柯晨临都不会信,甚至不会用来做参考。
但就让这位裁判这样安安静静的杵在旁边,柯晨临会觉得不爽快。
“你比较诡异。”裁判实话实说。
“除了我呢?”柯晨临又问。
裁判想了想:“我也比较诡异。”毕竟无论出了什么时,裁判都是冷静的,没有随波逐流露出任何的表情。
“你真幽默。”柯晨临伸手摸了摸裁判的脑袋,“那除了你呢?”
“不知道,看不出来。”他也没怎么注意看过其他玩家,毕竟他不需要解谜,他就算输了也不会死在副本里,“不过你肯定被副本给盯上了。”灰狼指向那个阴沉沉的小布娃娃。
那娃娃的五官都有些凌乱,不过那双潦草的眼睛很认真的盯着柯晨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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