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就知道了。”
赫拉克勒斯没有急着下定论。
使用香膏可能只是当地的一种习惯,并不能说明什么。
没能引导成功,塔纳托斯稍微有点遗憾。
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
他当着赫拉克勒斯的面招来了鹰,喂了一块肉干,低声说了几句,而后振臂。
苍鹰借力而飞,翅膀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旋。
“它能当‘眼睛’。”
“毕竟是阿尔忒弥斯的鹰。”赫拉克勒斯跟着感慨,想起来自己第三项试炼,“她的鹿也同样神骏。”
“可惜我们没办法直接和它沟通。”
城内的女人们在谈及某些秘密时肯定会避开他们,但不会在意她们的头顶、或是在屋檐树上栖息的鸟。
“没关系。”
塔纳托斯并不在意,“它知道怎么传达自己看到的。”
这也是昨天深夜排练好的——鹰闯进许普西皮勒的宫殿,盯着她的住所,发现有除了船员之外的男人在里面鬼鬼祟祟,然后,回来把这个重要的消息通过不同的动作告诉他们。
阿尔忒弥斯的鹰,要比猎人更能代表阿尔忒弥斯。
利姆诺斯岛都城的城门大开着,进城时候,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这里的女人如同伊阿宋描述得那样热情,走在街道上,她们纷纷过来赠送各种东西来表达欢迎,有水、食物,还有贵重的织物、金银或宝石的精美饰品。
“你们来找其它同伴吗?”
“他们在......”
经过了解,阿尔戈号的船员们现在正分散在城中各处,在不同的女性家中遭受款待。
赫拉克勒斯向她们描述伊阿宋的样貌,同时不着痕迹地躲避那些有意或无意的触碰,“其他的同伴托我们给他带话。”
“金色头发?他现在应该在许普西皮勒的宫殿里,许普西皮勒很喜欢他。”
有人这么说。
伴随着她的话音,四周响起暧昧且轻的笑声。
她们发出邀请,询问赫拉克勒斯、许拉斯,希望她们的家中做客,接受她们的款待。
直到接近王宫,这样的热情才稍微冷却下来。
许拉斯也狠狠松了一口气。
因为没有露脸,浑身上下几乎都蒙在斗篷里,加上有明显更加“优质”的同伴,塔纳托斯受到的关注是最少的。
“味道不对。”
赫拉克勒斯压低了声音,主动开口,他注意到了。
当城里的女人们聚到一起的时候,那股怪异的味道才明显起来。
不是某个人,而是大半人身上都有。
“掩盖。”塔纳托斯静静,“或许这是原因。”
许拉斯下意识想说“不可能”,想到那些尸体,又默默把话咽了下去。
更荒谬,更不可能发生的一个岛上的女人把男人全部屠杀掉这种事都存在,因为身上古怪的气味丈夫难以忍受,受到冷落而杀人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能。
“我去问问。”他脑子转得很快,迅速选定了目标,自告奋勇,主动上前交谈。
和两位同伴相比,卷发青年的样貌无疑更有亲和力,脸上的笑容也足够温和,看上去人畜无害。
以问路为理由,许拉斯和那名妇女亲切攀谈起来。
他套到话,以同伴还在等待为理由向对方告别,托着忧心忡忡的脚步重新走回来。
“......提到她丈夫的时候,她的表情很不自然。”摇头的同时,许拉斯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她恨着他。”
“还有人身上没有那种味道。”赫拉克勒斯神色凝重,“她们的口音不太一样,岛上应该有两群人。”
和他们这些来自各地的船员,以及其他身上有古怪气味的妇女,都不一样。
但她们彼此之间的口音几乎是相同的。
“岛上只有一座城。”
所以,不太可能会有两群人。
“......我再去问一问?”许拉斯迟疑。
“不用了。”赫拉克勒斯摇头,“先去找伊阿宋。”
塔纳托斯猜想他应该隐约触摸到了真相——一位遭受丈夫背叛的妻子发起疯来多可怕,恐怕不会有多少比赫拉克勒斯的认知更加深刻。
不同的是,利姆诺斯岛上原本的那些女人原谅了那些被强行掳掠来的少女,接纳了她们。
而比起责怪宙斯,赫拉选择无差别的针对,不论她们对宙斯的身份知情,还是不知情。
赫拉克勒斯的母亲当时属于后者,她在赫拉克勒斯出生后才意识到这个儿子或许拥有不凡的身份。
他们找到伊阿宋的时候,伊阿宋正醉眼熏然,被一众女眷包围着劝酒,连同伴站到自己面前,都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你们.......佩琉斯......好好修整,不错......”青年含糊地往外吐字,颠三倒四,囫囵不清。
这些人中没有许普西皮勒,塔纳托斯没有在她们身上感知到任何和神有关的血脉气息。
许普西皮勒现在应该在她自己的房间。
这是个好机会,大家都被外面来的男人们吸引了注意,她可以把托阿斯从箱子里放出来透气,就算弄出什么动静也不会引来多少怀疑——奇货可居,相信比起岛上的女王在房间有没有好好休息,人们更愿意关注那些一看就英武不凡、器宇轩昂的青年。
想必鹰很快就能回来了。
猎人打扮的青年金瞳微垂,遮盖了里面的冷光。
在此之前,还需要——添一把火。
凉意劈头盖脸、一路从他的脑袋灌到衣服里的时候,伊阿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些正在同他吃酒的女性也同样没有。
在场的所有人中,唯有赫拉克勒斯看清了青年的动作——沙利叶去角落取了一罐清水,并将其直接泼到到了伊阿宋身上,助他醒酒。
“沙、沙利叶......!”伊阿宋清醒了些,舌头仍不太受控制,“你、你怎么......”
作为船长,他自认为自己对船上这个奇怪的成员相当不错,一直小心翼翼地供着,没有任何冒犯到他的地方。
“什么时候走?”
塔纳托斯笃定他昨天没有问其他人这个问题。
金发青年未来得及宣泄的怒气随着指责一同卡在了喉咙里。
“这、这个......昨天我回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被邀请去其、其它的地方参观了。”伊阿宋绞尽脑汁,试图解释,未曾注意到方才还殷勤向他献酒的那些女性中已经有不少人微微变了脸色,“总之......”
赫拉克勒斯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七天。”
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最长时间。
出发也不过才二十天。
伊阿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身上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海风一吹,整个人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瞬间从那股醺醺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但是大家都非常劳累,而且,继续往下,我们还要过很久才能抵达下一个岛。”他试图辩驳,“还是征询所有人的意见之后再决定比较好。”
赫拉克勒斯没有回答,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他。
英雄肩上还披着狮皮,伊阿宋想起他和怪物搏斗的事迹,只觉得风更冷了,下意识抖了抖。
“先让他换一身衣服吧。”那些女性中,有人主动站出来试图缓和气氛,试图领他们去其它地方,“你们是尊贵的客人,又有重要的事情要交谈,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站着。”
伊阿宋跟着她打了个哈哈,“没错,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伊德蒙呢。”塔纳托斯同样将目光停在了伊阿宋的身上,准确地说,是伊阿宋的脖颈处,“他在哪?”
“在......在。”
在他们的注视下,伊阿宋背脊发凉,没有即刻回答上来。
他艰难地吐出了地点,并庆幸昨天伊德蒙离开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像方才那样醉得彻底,留意了同伴的去向。
“不要忘记他的预言,这里的人对我们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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