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努力的。”余乐笑。
大跳台。
已经正式确定成为下一届华国冬奥会的比赛项目,余乐训练的重点虽然依旧放在坡面障碍技巧上,但大跳台也开始着手训练。
比起坡面障碍技巧,大跳台其实更是余乐的优势项目,他非常擅长在空中做技巧动作,所以只是顺带着练一下,成绩就很不错。
这一点,自由式滑雪队的人都看在眼里。
如果大跳台只是单独一项的比赛,余乐或许只需要稍加练习,就具有争夺奖牌的实力。
论空中转体和翻腾,谁比华国跳水队强。
当选手一个个滑下去,就要轮到谭婷的时候,她说:“我跳完这次就回去休息了,预赛决赛都安排在同一天,挺累的,你们也要记得休息。”
“好。”余乐点头,“注意安全。”
“放心吧。”谭婷笑着滑了下去,余乐注视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再看着她那如同坐在过山车上的悠然一荡,继而便是轻盈的翻腾,直至消失在视野里。
回过神来,余乐问:“都没看见季神,你看见了吗?”
白一鸣扬眉,就像在问,找他干什么?
余乐想想,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想要炫耀你的成绩,让季神知道你的厉害……这奇怪的虚荣心,明明不是自己的成绩,这是在嘚瑟什么呢?
轮到余乐,余乐从坡顶滑了下去。
他很克制,也很小心,不同地域的雪松软度不同,雪粒的形状也导致摩擦力有着细小的差异,当他从八米高的跳台被甩出的时候,与落脚处的垂直高度可以达到20米,很危险,足有六层的楼高,还要在光滑的坡面站稳,想想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整个身体需要承受多大的冲击力,稍有大意就会受伤。
然而这也正是自由式滑雪的魅力,危险,激情,潮流又疯狂,便犹如那一点寒芒,枪出如龙,刹那间的璀璨,让人痴迷。
余乐的骨子里其实有着冒险的基因,这也是他对谭季的职业充满好奇心的原因。
但他又足够的理智,知道自己应该追求什么,未来又该如何规划。
追求刺激并不能遮挡他对生命的热爱,眼下这般就好,在平凡中去追求那一点不平凡就够了,犯不着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余乐一共跳了五次的大跳台,一个小时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大跳台实在太危险了,就这一个小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摔倒,有两个人被抬了出去。
当余乐决定休息的时候,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大跳台有14个人选择了弃权,而这并不是今年特殊的情况,其实往年更多,除了玩“X-Games”的选手,大部分人都不想因为滑这个项目,影响自己职业生涯。
今年弃权的人,还算少的。
这和坡面障碍技巧与大跳台合并积分有关系,至少坡面障碍技巧主项、兼项的选手,今年都要参加大跳台的比赛。
从游客中心离开,余乐打算回去睡一觉,但在路上遇见了安格斯和亨利。
亨利显然也是个“社交达人”,他在圈子里的朋友很多,和谁都能聊得上话。看见余乐和白一鸣走出来,亨利对他们招手,先是赞叹了一下白一鸣之前比赛那让人惊叹的实力,随后指着安格斯笑道:“哈哈,你知道吗?他在生气,就因为大跳台成为了奥运项目。”
安格斯也没有在生气,被亨利这样说后,他说道:“去年就是因为大跳台,我最终拿到了公园滑雪的冠军。当时只有八个人参加比赛,只有三个人在上面完成了动作,剩下的几个人,包括我在内,我们当时的想法就是能滑出去,平稳的落地就好。
当时我靠着一个两周的偏轴转体,拿到了第三名……好吧,我就是那三个做了动作的其中之一。
但是你看看今年发生了什么?竟然有14个人参加比赛,还有你们这些滑坡面障碍技巧的家伙,你们肯定练过吧?能翻腾几周?谢特,我一定会排在末尾的。”
余乐扬了扬眉,没有表情。
安格斯说话太快了,还有口音,他只听懂了一小半,所以让他说什么呢?
亨利看见就余乐的表情大笑:“看吧,你的抱怨他根本就不懂。”
然后亨利对余乐眨眼:“你应该再提高你的外语水平。”
余乐叹气,“正在努力,我和你的交流很顺利。”
“我可是正宗的日不落人,这可是我的母语,不能说的再好了。”亨利骄傲地大声说着。
安格斯翻着白眼,继而视线就落在了白一鸣脸上,有点紧张地问道:“今年,你会来吧?”
白一鸣点头。
安格斯的肩膀垮了下去,继而又笑道:“他们会害怕的,瑟瑟发抖,我已经迫不及待看见他们恐惧到哭泣的表情。”
亨利表情严肃的点头:“是的,我刚刚就听见你悄悄哭泣的声音。”
安格斯生气地骂了一句脏话。
余乐笑着,与他们走在一起,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与其他凌乱的脚印汇聚在一起,走向前方。
世界真的很大,当他走出来的时候,就会认识更多不同的人,往往最初的印象都会被推翻,友善的相处,成为朋友,继续地走下去,走很远很远。
“小白,大跳台可千万别受伤,我还想看你在奥运会上那拿金牌呢。”在进入自己房间前余乐不放心地提醒。
坡面障碍技巧只是白一鸣的兼项,大跳台更是白一鸣不得不兼项的兼项,如果不是在京城滑雪馆里没有U型池训练,白一鸣是不可能上大跳台的。
白一鸣现在的想法也很好理解,他眼下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奥运会后的自由,所以让他去训练下届奥运会的项目,他自然很不情愿。
因而白一鸣在大跳台的能力很一般,而且失误的风险比余乐大。
白一鸣停在自己门口,看着余乐,点了一下头,然后沉声说道:“你也是。”
……
考虑大跳台比赛稍微有点遥远。
余乐睡了一觉起来,真正需要操心的是晚上的U型池决赛。
他进入决赛了,但实力就摆在哪里,如果想要把名次再往前冲一冲,他就需要在自己超水平发挥的程度上,再提高一点。
余乐睡醒后,就躺在床上没有动。
他就像那些说“我从来不学习”学霸一样,嘴里说着我很满足自己U型池的成绩,但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很在意,如果不能够训练,他会不停的在脑袋里过动作。
就这样躺着,明明醒了,却闭着眼睛,回忆自己在预赛第一轮成功的表现,又回忆自己失败的原因,最后不断按照小白告诉他的技巧在脑海里过动作,一遍又一遍的巩固。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也只能脑补。
再睁开眼睛,天已经黑尽。
时间并不算晚,只是冬天天黑的早而已。
明明华国还是夏天来着。
余乐起身穿上衣服,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出门敲响白一鸣的房间:“小白,醒了吗?下楼吃饭了。”
“嗯。”屋里传来白一鸣模糊的声音,很快门就打开了,睡眼惺忪的白一鸣出现在门后。
余乐笑着走进屋里:“休息过来了吗?”
白一鸣点头,顶着一头乱发,慢悠悠地穿着衣服。这种一点也不“精英”的画面并不少见,余乐到了魔都后,就一直和白一鸣住在一个屋里,但是依旧每次都会被白一鸣的优秀和精英感震动。
所以当白一鸣洗脸出来,一身整齐地站在余乐面前的时候,余乐赞叹地想,“富二代”就是不一样,家族基因好,家庭教育也好,哪怕是万年的冰山脸,但也能衬出个卓尔不群来。
“走了走了,再不快点儿就迟到了。”
余乐推着白一鸣,笑呵呵地出了门。
夜已黑,星光却还未铺开,路灯照亮沿途的冰雪,与远处的彩色灯光交织融合成如同童话世界般的美景,雪山格外的巍峨,看不见顶,犹如连接上了月宫,清辉洒落。
夜晚的游客不见少,甚至比白天还要多上一些,灯火晚会也是这次嘉年华的娱乐项目,耳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劲爆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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