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90)
所以林与鹤也就没有注意到,男人写下的那句“叫老公”,并没有加上次数限制。
直到晚上他才反应过来这件事。
领完户口簿,两人就去吃午餐了,这次的餐厅比之前去的火锅店之类更高档一些,环境也比较幽静,是高层的观景包厢,只不过菜式还是林与鹤熟悉的口味。
在这种餐厅吃饭似乎不怎么适合交谈,食不言更妥当一些,所以林与鹤一直没怎么说话。
陆难却主动叫了他。
“宁宁。”陆难问,“你有心事吗。”
林与鹤愣了愣。
陆难明明自己没什么表情,对别人情绪的感知却如此敏锐。
林与鹤欲言又止,听见陆难问。
“因为刚刚亲你的事么?”
“不是那个,”林与鹤摇头,他也不想让陆难误会。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是我觉得,有点矛盾。”
林与鹤对爱情的认知和对陆难的依赖已经形成了旗帜鲜明的对立,他前一晚还在想“爱情不是必需品”,接着就因为陆难亲他而感到了开心。
在这场感情中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索取者,还是一个标秉自己不需要、不想要的虚伪之人。他会趋利避害地去满足自己的情绪,却没能回以赠予他千倍百倍的男人分毫。
林与鹤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你。”
他做得太少了。
陆难听完,却说:“不用考虑这些。”
他面对林与鹤时总是如此耐心,比要做最需要耐心的医生的林与鹤还要多出几分。他说:“不需要想这么多,我只想让你开心。”
陆难一直这么说。
告白的那晚,他说的就是“我爱你,希望你开心”,今天也一样。陆难说:“前两天提起感情的事,是我担心你误会陆琪琪的话,解释是为了不让你多想,不是催你表态。”
“除了你的情绪,其他事都不着急。”
林与鹤哑然。
得到了答复的他看似轻松地吃完了这顿午餐,心中的不安却逐渐成型,越来越鲜明。
可是这样真的公平吗?
他也想让哥哥开心。
可他做不到,林与鹤连自己的情绪都没能掌控,怎么能觉得自己还可以帮别人?
下午两人一起海洋馆,大范围的行走和令人惊叹的美景分散了林与鹤的注意力,直到晚上回家后,他才重新想起这件事。
他在浴池里又仔细地看过了那只鹤,近距离的,毫无阻碍。陆难把白天写在爱情日记上的那件事又巩固了一遍,也许不止一遍,后来就越发想要更多。
林与鹤的神智被冲得七零八落,却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措。他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爱情只是任务,可这个任务落在他身上,却好像开始向着无法控制的情况发展。
林与鹤越来越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带着鼻音被迫叫出声音破碎的“老公”时,除了羞耻——
居然还生出了隐秘的、无法解释的开心。
第二天,林与鹤身上更酸了。
还多了更多隐秘的部位。
在他一次次地分神考虑自己和哥哥的事情时,林与鹤收到了一个消息。
吴欣,他的继母,怀胎六个月之后,流.产了。
消息是沈回溪告诉他的。林父已经很久没和林与鹤联系了,林与鹤自然也不会主动和他们联络,毕竟钱都已经还清了。
所以和沈回溪聊了好一会儿,林与鹤才回忆起来,吴欣流.产的这天,正好是林父和吴欣的结婚纪.念日。
新年将至,这是个难得的吉日,每年都会有许多情侣选择在这一天结婚。
吴欣流.产的事并不算秘密,除了她那个闹腾不休的大女儿让这件事变成了众人皆知的笑柄,吴氏的破产也是导致吴欣保胎不稳的重要原因。
沈回溪说:“其实这些事很早就有端倪了,这几个月吴家情况一直不好,但凡酒会之类的公开场合都没怎么露面过,连面子都撑不下去了。破产只是在走流程,等最后的结果。”
“你爸和吴家他们没再联系过你吧?有什么事你也别参与,这事都和你没关系。”沈回溪说,“吴家早就公证过,剥夺了你的继承权,生怕你抢他们财产似的。”
这下正好,吴家那些烂摊子想找林与鹤也没理由了,顶多能让林父他们打打感情牌,林与鹤不予理会就成了。
林与鹤摇头:“他们没找过我。”
沈回溪说:“那估计是陆董拦下了。”
林与鹤沉默。
这其实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事,他不知道吴氏的破产有没有陆难的原因,但以吴家以往的风格,能这么老实始终没来骚扰林与鹤,肯定有陆难的安排。
林与鹤想了想,又问:“你说的那些酒会是怎么回事?”
沈回溪说:“就是一些慈善酒会或者宴会之类,交际用的,其实没什么实际用处,不过为了牵线社交,拓宽人脉,各家基本都会派人去。”
林与鹤顿了顿,问:“陆先生也会去吗?”
“会。”沈回溪说,“不过他们那个圈子更高一层,气氛更严肃了,我只去过两次就不想去了,太累,后来都是我爸带着我妈去的。”
林与鹤抿唇。
他从来没有去过。
订婚的那天,林与鹤看着满场宾客,本以为这会是自己不得不面对应酬的开始,却没成想,从始至终也就仅有那一次。
林与鹤终于反应过来,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他不单单只是接受了太多,还欠缺了太多。
除了感情,在物质上,他也从来没有履行过爱人应尽的义务。
明明这段关系中拥有压倒性优势的人是陆难,他却一手将所有全给了林与鹤,林与鹤永远在接受、在坐享其成。
他给不了回应,却还在不劳而获。
就算这是场协议,那未免也太不公平。
何况林与鹤清楚,哪怕陆难一个字都没有解释过,林与鹤也清楚,男人从未把这段感情当成过交易。
林与鹤想。
这场协议换其他任何一个人来完成,或许都比他合适。
回家吃晚饭时,林与鹤提起了继母的事,陆难闻言问:“他们来找你了?”
“没有,是回溪和我说的。”
林与鹤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吴家的事,是不是和哥哥……”
“这是商业上的事,经济纠纷,宁宁。”陆难说,“不用多想,和你和我,和我们的婚姻,都没有关系。”
林与鹤发现,他不仅是实质上在被保护着。
连情绪也一直在被人安抚着。
晚上他们休息得很早,没到十一点就上了床。经过这几晚的相处,睡前的暖手暖脚似乎已经成了惯例,有时候也会暖一暖别的地方。
林与鹤咬着手背低低吸着气,这些天来他几次以为会顺理成章,但并没有。
陆难把人暖化之后就收了手,今天也一样。昨天做得最过火的时候,他还帮林与鹤含.住了下面,但林与鹤哭得太厉害,挣扎着不想让他碰,陆难才刚放开,就发觉人蜷着脚趾颤抖着去了。
这是陆难的错,结婚那晚他早就知道了林与鹤有多敏感,却还用了嘴,林与鹤根本受不住。所以他今天吸取教训,只用了手,等人埋头在他怀里颤栗着绷紧身体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简单帮人清理了一下,他就把人搂住了。
“睡吧,乖。”
林与鹤还在小口地急促地吸着气,一向畏寒的身体难得地热得发烫。陆难的动作不止会帮他取暖,还能助他早点入眠,类似牛奶的功效,却无害得多。
但今天林与鹤却没有直接睡过去,他没有再忽略腿.间的硬度,咬着白.皙的手指,用很低的声音问。
“哥哥呢?”
“嗯?”陆难在他后背上轻轻帮他顺着气。
林与鹤努力控制着声音的平稳:“哥哥为什么不做?”
陆难的眸光暗了暗,却依旧动作温柔。
他吻了吻林与鹤的额头,说:“等你能接受我。”
等身体的适应,也是等感情的接纳。
林与鹤清楚陆难的意思,可他越是清楚就越想不通。
他感受着男人的体温,男人的克制,茫然地想。
等待就要让哥哥煎熬吗?
这段感情里,他的开心,为什么总要让陆难付出代价?
063
第二天林与鹤起得有些晚, 耗尽了的精力让他一觉直接睡到了九点。
陆难走的时候把他亲醒了一会儿,不过之后男人又伸手覆住他的眼睛,将懵懵的他重新哄睡了。
醒来后林与鹤就发觉了自己腿.根处的疼痛, 昨晚虽说没有做到最后, 但动作也稍稍有些过火。尽管陆难后来体贴地用手帮了他,却也无法掩去前面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