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结婚后我离不掉了(96)
“我今天和三少出去,三少和我说,陆家那边在筹划新的方案,意图把脏水泼给哥哥,说你残害手足。”
陆英舜说得很隐晦,但林与鹤听懂了,他也是这时候才明白陆英舜这段时间来内地的原因——陆家的势力在香江,操纵舆论也易如反掌,相比之下,反而是燕城这边更安全,形势不会超出陆难的掌控。
陆难却又捏了捏他的下巴:“没事,我能处理。”
林与鹤担忧地看着他。
“我总感觉,哥哥处理这些事一直很累……”
陆难忍了几次,终究也没能忍住。
他没办法让自己离林与鹤远一点。
“是会累,”陆难声音微哑,他抵着林与鹤的额头,望着那双清澈的、满眼都是自己的漂亮眼眸,“所以需要你充电。”
林与鹤愣了愣:“我?”
“嗯。”
陆难抢走了他的一点雪梨。
不是从碗里。
“需要你想我。”
已经被林与鹤遗忘了的、刚进门时的那个主动的吻,终于还是等来了应有的结果。
雪梨很甜,充电很满。
——
第二天一大早,林与鹤就被耿芝约了出去。
许久未见,他原本想和耿芝好好聊一聊,结果对方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林与鹤被噎了一下。
耿芝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急了,他缓了缓语气,换了种问法:“你想和他离婚吗?”
林与鹤有些犹豫:“我可能暂时没办法离婚。”
结婚那天陆难就说过,离婚的消息传出去会影响泰平的股价。况且后来又有婚前协议被取消的事,现在离婚并不好操作。
他把这些事告诉耿芝,耿芝听完却道:“你先别考虑那些,那些事都能解决。”
跳出这个圈子,耿芝考虑问题的方法比他成熟得多。
“财产你可以直接放弃,离婚案例中有多少净身出户的?数都数不清楚。至于泰平的股价,就更不用我们费心了,这段时间泰平形势一片大好,a股美股都在大涨。之前换董事长的事都没有对股价造成损失,离个婚又能有多大牵扯?何况离婚这个消息完全能压下去,股东才不关心这些。”
“商人永远不会吃亏的,你不用管这些,就算真有什么事,也有哥给你兜着。”
耿芝不想让林与鹤背负这些多余的压力。
“现在可以离婚的话,你愿意吗?”
林与鹤:“……”
他还是没说话。
“就从你自己出发考虑,直接说。”
耿芝直截了当地问。
“小鹤,你想离吗?”
林与鹤沉默许久,小声道。
“……不想。”
耿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操!”
作者有话要说:陆叔叔听见了更想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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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068
第68章
林与鹤说:“他帮了我很多,一直在照顾我。”
耿芝试图劝告:“可能他就是个中央空调,对谁都暖。”
林与鹤没说话,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默默看他。
耿芝:“……”
算了,想想陆英隼那张死人脸,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那也不一定非要把自己给搭上吧。”
耿芝有些烦躁,以指为梳从额前向后梳了一把自己的宝贝头发。
“结婚这事可大可小,小了只是一张纸,大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必须要慎重。”
林与鹤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
“和他在一起我会觉得开心。”
耿芝张口欲言,却又听见林与鹤说。
“我也想让他开心。”
完蛋了。
耿芝心想。
真他.妈.的完蛋了。
前一句话还有转圜的余地,后一句话说出口,耿芝就明白,彻底没希望了。
他扶着抽痛的额头,心也开始一阵一阵地绞痛。
死娃儿,真是瓜惨了。
怎么偏偏就能两次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耿芝搓了把脸,长吸一口气,问:“那你想过以后吗?”
他知道林与鹤的情况,知道对方被那个混.蛋爹伤透了心、再不相信感情。
“你相信以后吗?”
林与鹤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点。
能看得出来,他自己也还没有想清楚。所以直到被直白地问起时才开始斟酌字词,被迫直面那些潜意识中在逃避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的问题其实挺大的。”
林与鹤很诚实。
“我在克服。”
他说完,耿芝反而不说话了。
周遭沉默了许久,林与鹤小心地问:“怎么了?”
耿芝又梳了一把头发,露出一点苦笑。
“能让你意识到有问题,愿意去克服,他也是很厉害了。”
从小和林与鹤一起长大,耿芝自然清楚林与鹤的心结究竟有多么难解。
最严重的心理问题就是意识不到问题所在。耿芝也尝试过帮林与鹤寻找心理医生,却总难找到合适的理由让林与鹤接受诊疗——以林与鹤从小的耳濡目染和大学期间的专业学习,想骗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询问都无法做到。
而且林与鹤的妈妈就是心理医生,睹物易思情,耿芝也不想再让林与鹤遭受重新揭开伤疤之痛。
现在陆英隼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尽管耿芝对他相当不满,却也不想硬生生打断这个进度。
耿芝捏了捏鼻梁,道:“先不说这个,你今年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回去见到一些熟悉的场景,或许有一些话就比较好挑明了。
林与鹤想了想:“可能要过些天,时间还没定。”“再过几天可就是春节了。”耿芝提醒他。
“你还回家过年吗?还是等到了日子再回去?”
这个日子,说的是林母的忌日。
林与鹤说:“我回去问问陆先生。”
尽管泰平已经开完了年会,陆难却还一直在忙,为了处理陆家的事,也为了挤出过年的假期。
他好像永远在忙,像个只存活在镜头和杂志上的闪闪发亮的天才、神话、传奇,总之没有多少活人气。
但这位传奇又总会盯着林与鹤给他加毛衣,不把人裹成球不让他出去。
林与鹤一回到家,又被男人拎着检查。
脸和手指都被检查了一遍,不凉,眼看着又要检查嘴巴,林与鹤忙拦住他。
“我有事想问你!”
男人盯着他的唇,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嗯?”
“哥哥春节怎么过呀,要在燕城这边吗?”林与鹤匆忙问起了正事。
“你想在哪儿?”陆难问他。
“我在哪里都可以。”林与鹤说。
他一向没什么要求。
他原以为陆难会留在燕城,毕竟这里比较方便,却没想到男人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的鼻尖,道。
“那回家吧,去蜀地。”
林与鹤:“……?”
“过年总要回家看看。”男人声音低沉。
过年回家是传统,是习俗。
也是心安,是归宿。
林与鹤张了张唇,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思量许久,却还是不识时务地问出了一句。
“……你呢?”
哥哥要回家吗?
林与鹤不知道哪个地方对陆难来说可以称之为“家”、称之为“故土”,是那个生他养他的香江,还是这个初来却合葬着父母之墓的燕城。
又或者……林与鹤想起陆难胸前那道凶险的、只差毫厘就伤到心脏的伤疤。
又或者哪里都不算他的故土,他的归处。
陆难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明年再去我那边吧,轮着来。”
陆难说:“现在的年轻伴侣不都这样么,一年一次。”
林与鹤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去哪儿?”
“波士顿。”陆难说,“我出生后不久,父母就带着我离开香江,去了us,他们在波士顿买了一座农庄,在那里过了十年。”
“我就是在那长大的。”
陆难低头吻了吻对方微颤的眼睫。
“那座农庄现在还在,我们可以去那儿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