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昙余光飞快地瞥了丘凉一眼,抬手抚额,继续仰头望天。
别叫她,她正在看风景。
丘凉:“…”这位长辈也太不讲义气了!
这时,庄晗眼神一肃,看向丘凉捂着怀间的手。
如果她没有看错,方才女儿从宋云昙手里接过去的是一把银票吧。
这孩子也太财迷了点,怎么收的那么利索,也不知道像了谁。
蓦地,她神情一怔,看丘凉的眼神更慈爱了。
这孩子的性子不像她也不像丘鸣端,是随了外祖一家啊……
丘凉被庄晗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灵机一动,张口就:“阿巴阿巴……”
阿巴了几l声,她趁庄晗没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好像身后有猛虎在追似的,脚都没怎么沾地。
死道友不死贫道,昙姨母自求多福吧。
跑出大门,丘凉轻轻拍了一下胸口,到手的银票怎么能还回去呢。
她正愁不能给宋见霜一个隆重又盛大的婚礼呢。
昙姨母这一把银票来得太及时了。
丘宅里。
庄晗眼睛睁大,不敢置信道:“凉儿她…是在装傻?”
这倒霉孩子,这一点可真的是谁也不像了,她家老老少少就没有一个丘凉这样的。
宋云昙也错愕不已:“是吧……”
丘凉这装傻的演技,可以说是…毫无演技,全靠脸皮厚,她不如也。
庄晗顿时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嗔了一句:“莫要太过惯着她,凉儿也大了,要靠自己。”
“是是是,我以后绝不惯着她了。”
宋云昙嘴上应得乖巧,心里则想着以后要再小心点,偷偷地给,不能让庄晗发现。
丘凉可是比小棉袄还贴心的狐裘大衣,她以后也是…咳咳,也是丘凉的娘。
当娘的,怎么能亏着孩子呢。
再说丘凉这边,她怀揣着巨款,兴奋之下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布置喜堂了,连早饭都忘了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钦天监。
才进去,就见冬官正迎了上来,好似一直在等她的样子。
“丘监副来了,监正大人正找你呢。”
丘凉淡定点头,想起之前观相时看到的画面,她在心底默默给此人打了个叉。
冬官正也是容妃的人,跟坏老头是一丘之貉,不可信也。
来到宋监正面前,丘凉敷衍地拱了拱手,权当打过招呼了,随后便静静站立。
她心里虽然好奇坏老头找她做什么,但努力忍住了好奇心,没有观相,因为把次数浪费在坏老头身上,不值当。
宋监正沉沉盯着丘凉,半晌不作声。
丘凉被盯得没了耐心,问了句:“不知大人找下官来,是为了何事?”
不赶紧说正事,她可走了啊。
她才没闲心搁这里大眼瞪小眼。
宋监正摸了摸胡须,问道:“昨日宫里发生的事,丘监副可了解?”
“不了解。”丘凉一本正经地答道。
宋监正两眼一瞪,扯着胡子质问:“老夫怎么听说丘监副昨日也进宫了?”
此女果然奸猾,竟然睁着眼说瞎话,若不是他得了容妃的消息,还真被唬住了。
“下官进宫了吗?我记性不好,不记得有这一回事。”丘凉面不改色道。
明白了,这坏老头八成是受容妃致使,找她来探口风呢。
看来文安公主很沉得住气,没有进宫跟容妃说什么。
见丘凉矢口否认,宋监正拧了拧眉:“你少跟老夫打马虎眼,昨夜你进宫了,拿着公主府的腰牌进去的,还跟公主一起私下面见了陛下。”
丘凉依然面不改色:“哦,那就是我忘了。”
瞎打听什么,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她会露口风才怪!
宋监正顿时黑了脸,喝道:“你若是想娶霜儿,就跟老夫说实话,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跟你说了什么?”
丘凉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坏老头也就只会拿宋见霜跟她的婚事来做文章了。
真搞笑,她会怕吗?
“下官忘了。”
宋监正一听,不由怒了:“丘凉,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我是霜儿的爹,你们要是真的成了亲,我就是你岳父。”
岂有此理,此女简直一点都没有尊老的美德,这门婚事他一百个不答应。
谁料,丘凉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哦,可你现在还不是我岳父,说不定以后连爹都做不成了。”
她可是知道宋夫人心心念念想跟这坏老头和离呢。
不仅如此,宋夫人还有让宋见霜跟这坏老头断亲的意思。
坏老头这些话,根本威胁不到她好吗。
宋监正愣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连爹都做不成了?难道夫人还是一心想跟他和离,那他也是霜儿的爹啊。
除非……
除非女儿不认他这个爹了,想跟他断亲!
宋监正想到这里,两眼一昏,原地凌乱,连丘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临下衙,褚榕儿派人来知会了丘凉一声。
丘凉一下衙便直接去了公主府。
文安公主看似已经整理好了心情,面色很是平静:“昨夜让丘师父见笑了,不知你当时找本宫所为何事?”
丘凉拱手道:“回殿下,臣昨日回去算出了一个知情人,此人当年在镇南军中任副将一职,若能使其招供,家父的冤案便可昭雪。”
“何人?”
丘凉答道:“骆囤。”
文安公主神情并不见惊讶:“是他啊,如果本宫没有猜错,令尊的案子恐怕跟李家有些牵扯。”
昨日她去刑部翻阅当年卷宗,也注意到了骆囤,更注意到了此人被封大将军后,便娶了李家旁系嫡女为妻。
丘凉点头:“殿下所料不错,我已算出骆囤现身在何处,找到他容易,但把他带回京恐怕有些困难。”
随后,她便把骆囤人在南境,且做了海寇的事说了出来。
文安公主听罢,眼神一凛,隐隐透出些杀气:“岂有此理,堂堂镇南军副将,后来还任大将军,如今竟然化身海寇,在南境兴风作浪,屠戮我百姓,丘师父放心,本宫一定加急督察此事,必将此贼捉拿归案。”
“公主息怒,关于捉拿骆囤回京,臣有些想法……”丘凉心底迟疑片刻,又迅速坚定下来。
她跟宋见霜的婚期在十几l日后,娘亲迟迟不肯松口答应昙姨母,想必也是考虑到戴罪之身的问题。
如今她身手异于常人,若能出其不意,在大婚之前带回骆囤,成功翻案。
无疑是最好的一种结果。
眼下,娘亲有昙姨母照料,丘凉倒是不担心。
只是宋见霜那边……
想到宋见霜的性子,她心里安定下来。
宋见霜肯定会支持她的。
文安公主听完她的话,有些犹豫,那可是横行海上的海寇。
她担心丘凉出意外。
不过,丘凉的看相之能确实出神入化,肯定能帮上大忙,若能尽早将骆囤抓捕到案,丘鸣端的罪名一洗清,当年因此事而远离朝堂的丘氏一族,必然都会成为她的拥趸。
只要她善用丘氏一族,便能逐步掌控世家。
有道是堵不如疏,世家大族虽令上位者头痛,但更多的时候也于社稷有利。
在这一点上,文安公主跟惠安帝的想法有些不同。
比起伺机将世家大族赶尽杀绝,她更倾向于善用、活用。
因为世家是杀不绝的,就像朝中不能没有重臣一样,世家同样如此,旧的倒了还会有新的站起来,若能加以引导,善用世家的势力与影响力,兵不血刃最好。
所以,犹豫了片刻,她答应了。
丘凉离开公主府,就去了桃宅。
“陪我走走吧,我有些事跟你说。”
丘凉想了想,邀宋见霜出门。
后宋街很是宽敞,冬日的夜晚不见星星,月亮也显得格外细瘦。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没几l步就到了丘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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