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有花?
“你脸上有油渍。”
话音一落,不等宋见霜反应过来,丘凉的手就摸到了人家的下巴上。
眼前画面急闪,看得丘凉心惊肉跳。
“放肆!”宋见霜一把推开丘凉的手,这个傻子果然还是觊觎她的美色。
什么有油渍,她自己不会擦吗?
就是帮忙擦也没见过摸着人家下巴一动不动的,分明是占便宜。
这个傻子,不,这个色胆包天的狗贼太过分了!
宋见霜眼神控诉,眉宇间染了怒意。
丘凉心里苦,丘凉还不知道怎么说。
她看到入夜之后,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驿馆外面。
夜黑风高,有两个蒙面人冲进屋里,把她们打晕之后,抬着宋见霜就走了。
至于她,她还昏在床上。
蒙面人明显是冲着宋见霜来的,她就是个被殃及的池鱼,只管昏着。
昏就昏吧,可宋见霜身上有她的名籍和卖身契啊,这些人能不能顾忌一下她的处境啊!
“丘凉,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宋见霜神色冰冷,这个时候竟然还跟她装傻,这傻子气死她了。
“我不叫丘凉,我叫凉凉。”
丘凉正震惊于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以至于听到宋见霜的声音,完全没过脑子,只捕捉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来了这么一句。
宋见霜的面色僵了僵:“少装傻,你一而再地轻薄于我,到底是何居心?”
之前就偷偷摸她的脖子,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摸她的脸了,简直不知死活。
丘凉抬眼:“那个,我那卖身契啥的能不能先搁我这里,搁一晚就成。”
死道友不死贫道,别到时候宋见霜被人抬走了,她还没个自由身,跟谁说理去。
宋见霜一愣,她们是在聊卖身契的问题吗?
不过,不管哪个问题,她眼下都不会让这傻子如愿就是了。
“休想。”
好吧,道友拉着贫道一起升天了。
丘凉心底叹气,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答应,真是多此一问。
宋见霜还想着方才的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先听我说。
丘凉打断宋见霜的话,神色郑重,“你之前说暗中有护卫跟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见霜一听,腰身不由挺直:“当然是真的,你最好给我放老实一点。
丘凉掀开车帘四下望了望,雨来风疾,官道上除了她们这辆马车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哪来的护卫。
“要是真有护卫暗中保护你,你让他们现身一下,以后我保管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是你的主子,你什么时候都要听我的。
“你的护卫呢?
宋见霜面不改色道:“你说让他们现身就现身,现身了还叫暗中保护吗。
丘凉只有一句:“少说这些,我要见你的护卫。
……宋见霜默了默,不明白这傻子怎么就跟她的护卫杠上了。
“他们忙,一时半会儿赶不来。
丘凉呼吸一滞,她真的会谢,还他们忙,是压根没有吧。
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宋见霜都被打昏抬走了,都没见有什么护卫现身。
看来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只有避开了。
避开那个驿馆,避开雨夜留宿在城外。
可是这个女人会听她的吗?
丘凉心里没底,只能试着提议:“你看外面都下雨了,我们不如去前面那个县城里找家客栈歇一歇,等雨停了再走。
“不行。宋见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雨又不大,淅淅沥沥的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一进城找客栈,歇息吃饭的就到晚上了,少说要耽搁半日的行程。
她记得清楚,过了这个城,十几里路外有个驿馆,到时候刚好天黑,歇息一晚就继续赶路,也好早一日到京城。
丘凉深吸一口气,煞有介事道:“我肚子不舒服。
“憋着。
“我可能中毒了,早上那盘煎饼不对劲。丘凉咬牙,这个女人真是难沟通,没见过这么上赶着送人头的。
“毒不死你。宋见霜一脸的没商量,自己做的煎饼能把自己毒死,她才不信。
不过,这个傻子为何非要进城呢?
有古怪,难道是不想随她回京,想逃跑。
宋见霜自觉真相了,毕竟丘凉刚才还找她要卖身契呢,那更不行了。
丘凉无法,只能半真半假道:“其实我跟你算是半个同门,我会相面。
宋见霜不置可否,继续编,她会信才怪。
见她明显不信,丘凉也不气馁,瞎编道:“我观你印堂发黑,眉心发红,恐前路艰险,最好听我一言,改变行程,不然今晚必遇困境。
宋见霜嗤笑一声,正想回怼,忽地一怔,艰难险阻遇困境……
这不是方才那一卦的卦辞吗?这个傻子问的是此行是否安全,而她并没有说卦辞。
“你会解卦?这个傻子认得卦象,会解卦辞,关键是还不用翻书?
丘凉诚实地摇头:“不会啊,我只会相面,天生的。
宋见霜不说话了,这个傻子会相面?
还是天赋异禀,生来便无师自通!
她怎么更不信了呢?
冷不丁的,她想起了爹爹话,解难之人有神通……
宋见霜心里犹疑不决起来,这个傻子不会说真的吧。
丘凉见她默不作声,着急道:“真的,我还能相到你今晚打算落脚前面那座城外的驿馆,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里衣,睡觉的时候还握了一根发簪在手里。!
第17章
说着这里,丘凉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女人大晚上的还握一根发簪睡觉,防谁呢?
好像是防她的,坑了个爹的。
宋见霜大惊:“你连我今晚打算穿哪件里衣都能相出来?”
相面能相到这种程度?
她这次出门只带了白色和嫩黄色的里衣,昨夜穿的是白色,今晚确实是打算穿嫩黄色的。
这个傻子说是鹅黄色,如果是晚上,烛火应该会让衣服的颜色暗淡一些。
这样一来,丘凉的话就显得更可信了,可是世界上真有这种天生会相面的人吗,还相这么准。
比爹爹卜卦都厉害,爹爹可算不出这种细节。
哪怕是那位国师大人,恐怕都没这种本事吧。
丘凉点头:“是,我相到你入睡之后,有蒙面人潜进房里,欲行不轨,所以我们最好改变行程,不要留宿城外为妥。”不是相出来的,是看到了。
而且每次都是在宋见霜卜卦之后,她们之间有了肌肤接触,才能看到。
一想到这,丘凉就心塞,真正的心塞。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实暂且不能告诉任何人,天知地知她自己知。
宋见霜沉眸,思考片刻又问道:“我们今晚是睡在一起?”
不然她干嘛握一根发簪在手里。
若是和这个傻子睡一起,她必然要防范一些,昨夜还不觉得,但今天的丘凉明显很惦记卖身契和名籍。
这就能说通了。
丘凉也不清楚,她看到的画面都很短暂,马车停在驿馆外,蒙面人进来的时候她们睡在一起,然后就是被打晕,宋见霜被抬走。
就这些。
“大概是驿馆没有多余的空房了吧。”她猜测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女人总该信了吧。
宋见霜虽然信了大半,但震惊更多。
“你既然会相面,不如看一下我为何回乡?”
她还是想试试丘凉的能耐,再决定要不要信。
毕竟这件事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了。
丘凉无语,合着这半天白说了,她真想撒手不管算了,但事关她的自由身,偏偏还不能不管。
可是,相面是她胡扯的理由,她哪里会知道这个女人为何回乡。
见丘凉闷不做声,宋见霜心里起疑:“怎么?你又不会相面了?”
丘凉思来想去,有了主意。“相面之术是算天机,天机不可泄漏,就是泄也没这么连着泄的,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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